“父亲、母亲,儿子敬你们一杯,感谢你们对儿子的栽培。”
晚膳前,江唯昱亲自把大哥江唯铭请来一起用膳。
江唯铭头一次看到江唯昱态度那么好,本想拒绝他的话,卡在嘴边。
结果没想到,江唯昱把自己喊来,是用自己衬托他的能干。
一瞬间,江唯铭面色很难看,但碍于父母在场,他不好发作,只能默默吃菜。
结果没想到,江唯昱下一杯酒是敬自己:“大哥,以前是我不懂事,日后你安心读书,早日考取功名,家里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二弟我能赚钱。”
“二弟,我们是一家人,自然要共同分担。”江唯铭笑了笑,喝了杯中的酒。
“大哥,我跟你不一样,你是江家长子,将来我们还要仰望你呢,父亲也对你寄予厚望,我相信明年的秋闱你一定能成功,至于各方打点的银子,你不用担心。”江唯昱拍拍胸脯,“都包在我身上。”
“唯昱真是长大了,懂事了,知道心疼自己的大哥了。”江夫人很高兴,眼眶都湿润了,要知道她一直最难过是,自己生的两个孩子,却不是相亲相爱,总是打打闹闹,谁也看不上谁。
“母亲说的对。”
江唯昱看到大哥捏着酒杯的手,微微颤动着,心里乐开了花。
以往,总是他在父母面前展现,自己总是沦落为背景。
今天,终于也能让他尝尝被沦落为背景的滋味了。
“老爷,老爷。”
倏地。
管家一边喊,一边跑进来,面上还带着几分惶恐。
“慌慌张张做什么?”江唯昱面有不悦,“管家,我不是说了,我们一家人在用膳,不让任何人打扰吗?”
“哟,是我来的不巧,江二公子能否赏口饭吃?”
江唯昱一怔,抬头看到踱步进来的元铎,愣住了,但下一秒看到他身后还跟着江唯昊,一张脸瞬间难看起来:“江唯昊,谁让你来这里的?”
“江二公子,你先别忙着生气,唯昊是奉了东家的命,来跟你确定一些事情的。”元铎笑了笑,侧身,让江唯昊往前。
“这……什么事情啊,非要现在说?”
江侍郎站起来,一脸不悦地瞪着庶子。
“父亲、母亲、大哥,二哥。”
江唯昊弯腰作揖后,从袖中掏出一本账本,双手奉给父亲:“这是二哥这段时间帮楚老板做生意的账本,请您过目。”
“我做事情的账本怎么会在你手中?”江唯昱震惊,伸手就要拿,“我看看。”
江唯昊一个侧身,避开了,目光冷静:“是楚老板给我的,我现在是月少上账房的人。”
“你说什么?”
江唯昱第一个大喊起来,看向元铎:“元管事,为什么没人告诉我此事,他一个低贱的庶子,有什么资格……”
“江二公子,话不能这么说,您作为纨绔都能跟着东家做事,你弟弟除开身份,各项能力都不错,为什么不能跟着东家做事?”元铎打断江唯昱的话,笑眯眯道,“再有,他不像你,打着东家对你的信任,背地里却贪东家的银子。”
“我没有贪银子。”
“有没有,还请江侍郎过目。”
江侍郎被眼前的情况搞得不知所措,但因为暂时想不到对策,只能拿起账本看了起来。
结果 ,越看越上火。
最后,他把账本往江唯昱身上狠狠扔去:“江唯昱,你个逆子,你就是这样跟人做生意的?”
江唯昱立马捡起地上掉落的账本,打开翻了几页,便大声嚷嚷起来:“不可能,这是污蔑,我根本就没有贪银子,我出入的每一笔银子,都是清清白白的。”
“江二公子,本来呢,东家让你放印子钱,就顾虑重重,结果你倒好,把原本放出去的钱,全都自己拿了。”
“什么?什么?”江侍郎听到的眉头紧蹙,“江唯昱,你不是说,楚老板让你开分店吗?怎么是放印子钱?你知不知道,放印子钱要是被官府知道,是要杀头的大罪, 你父亲我,还是户部的侍郎啊!”
“我没有,父亲,他是胡说的,楚老板他……”江唯昱着急间,看向一言不发的江唯昊,立马上去抓住他的衣领,就骂,“王八蛋,这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江唯昊,你个低贱的东西,也敢陷害我?”
“二哥,你以前做过不少错事,哪次不是我帮你扛了下来?”江唯昊哼笑一声,望着江唯昱道,“我以前就是太在乎兄弟感情,结果你却一直觉得我低贱,是个上不来台面之人,这次是楚老板亲自命令我来的,难道你想跟以前一样,把账都算到我的头上?”
“江唯昊,你个狗娘养的,我……”
就在江唯昱挥拳之时,手被人握住了,他扭头间,看到是大哥。
“啪。”
江唯铭就等着这一刻呢:“二弟,你过分了。”
江唯昱被打的脚步踉跄,满眼不信地看着大哥,直到面上火辣辣的痛,他才确定自己被打了。
“江唯铭,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打你怎么了,你知不知道,放印子钱,搞不好会把整个江家搭进去,你还一再欺瞒父亲,你简直无可救药。”江唯铭指着二弟的鼻子骂。
“江二公子呢,一共贪了五十万,江侍郎你看,是怎么支付呢?”元铎问。
“多少?五、五十万?”江夫人一听这个数字,两眼一翻差点晕过去,“唯昱啊,你拿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不可能,我顶多贪个三十,剩下的二十跟我无关。 ”
“江二公子,之前你为了多赚钱,放了很多不该放的印子钱,那当中的损失,自然要你来填补。”元铎继续保持微笑,风度翩翩,“当然你不愿意还的话,那我们只能大理寺见了,你贪掉都是月上梢正常收入,再加上你做假账,你怕是要有牢狱之灾了。”
“就凭一本伪造的账本,就说我贪了五十万,你们就不怕我去官府告你们污蔑吗?”江唯昱已经气糊涂了,完全就没想过,但凡让大理寺知道,他干放印子的勾当,就足以把整个江家都搭进去,甚至江侍郎的官职都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