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薇,不要把莫虚乌有的压力背上身上,当年我从师父手中接过谷主的位置,他就告诉我,药王谷不是因为一个谷主,或者一个弟子,就能成为药王谷,药王谷离不开每一个人的付出,唯有大家一条心,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行,药王谷的未来才会越来越好。”沈千山将元步薇搀扶起来,慈祥的眼神里写满了对她的不舍,“步薇,回去以后,好好跟陆小侯爷过日子。”
“我听师父的话。”元步薇一张口, 语气就哽咽了,“师父,您放心,一有机会,我便会回来看望您跟大家。”
“好,有什么事情,需要师父帮忙的,记得飞鸽传书。”
“嗯,师父,那我们就走了。”
“走吧,一路顺风。”
回城的路上,元步薇想了一下没走捷径,选择走大路,虽然会比原先的路程上一点。
至于马家寨引温泉一事,等回到万宁侯府后,用飞鸽传书了解情况。
但沿途会经过好几次村庄,若遇到需要治病救人的地方。
元步薇也会下车,做个义诊。
这样,走走停停,赶在元宵节前一日。
他们抵达了万宁侯府。
“步薇?绥儿?”
自从元步薇与陆绥离家后,整个万宁侯府就像被冰封了一般,甚至要比陆绥受伤那段时间还要严重。
万宁侯整天唉声叹气,万宁侯夫人整天抹泪吃不好,睡不好。
陆秉与陆晗也不敢说什么,只是用事情来麻痹自己。
元步薇与陆绥见万宁侯夫人进来,立马下跪:“步薇,陆绥,见过母亲。”
“起来,快起来。”
万宁侯夫人疾步走向两人,一手拉一个,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两人:“你俩怎么黑了,也瘦了,你说,你们一声不吭就走了,知不知道,我们有多么担心啊?”
“婆婆,是我……”
“母亲,阿薇突然会走,是因为她接到药王谷的信,她一时着急没跟你们说就走了。”陆绥打断元步薇的话解释起来,“她走的太着急,都没来得及跟我说,我不放心,就追上去了,结果我跟步薇汇合,才想起来。”
“啊?”
万宁侯夫人有点懵,她没失忆啊,她明明记得,儿媳妇走是因为生绥儿的气。
怎么?
“母亲,我们为了赶在元宵节回来,已经好几天没睡个好觉了,身上也脏兮兮的,我们先回房休整一下,等父亲回来,我们晚上一起用膳再说。”
陆绥说完,拉上元步薇转身就跑。
“哎,你俩,这……”
万宁侯夫人总觉得两人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算了,只要他们平安回来,就好。
“你干嘛不让我说呀?”
回到自己房中,元步薇才问陆绥。
“说了真话,母亲肯定又要抱着你,痛哭流涕,你还要安慰她,多麻烦。”陆绥走到衣柜前,拿出两套衣裳,一套递给元步薇,“只要我俩好好的,过程不重要。”
元步薇接过衣服,盯着陆绥瞧。
“怎么了?我面上有东西?”
“没有,总觉得你去了一趟药王谷,好像性子变得活泼了。”元步薇笑了笑,“那我先去洗个澡,身上全是灰尘。”
陆绥一听,立马靠上来:“阿薇,我们一起洗吧,省水。”
自从两人圆房后,陆绥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无奈刚开荤的他,因为赶路,硬生生忍到现在。
如今回了家,自然蠢蠢欲动。
“想得美。”
元步薇白了陆绥一眼:“等明儿元宵节一过,这年就过完了,你也应该忙正事了。”
“阿薇,洗澡不算正事吗?”
陆绥一本正经的样子,看着就很欠扁。
元步薇拿起桌上的茶杯,往他怀中一扔:“木桶那么小,两个人怎么洗,你洗你的,我洗我的。”
陆绥精准地接过茶杯,他听懂了。
阿薇是觉得木桶太小。
那就让人做个可以容纳两个人一块洗澡的木桶。
嗯,就这么办。
夜幕降临。
万宁侯府上灯光璀璨,仿佛一瞬间就回到除夕当天,那种喜悦与热闹。
陆绥与元步薇一路说说笑笑,手牵手踏进饭厅一瞬间。
所有人都对两人行注目礼。
“父亲、母亲。”
“公公、婆婆。”
“呃,不必多礼,你们快来坐。”
万宁侯回府的时候,听叶管家说,儿子跟儿媳妇回来了。
他还不信,结果看到厨房内忙碌的妻子,才认识到,他俩真回来了。
至于陆秉、孟竹心、陆晗、谢临安,原本在药铺忙碌,听到两人回来了,立马关店回府。
“阿薇,吃这个,这个也好吃。”
开始用膳的时候,陆绥一直在给元步薇夹菜,还帮她剥虾,剔鱼刺之类的。
元步薇一开始还接受,但感觉有几道眼神一直在自己头上打转。
便踢了陆绥一脚。
结果,陆绥“哎呦”一声:“阿薇,你干嘛踢我?”
元步薇瞪他了一眼:“我又不是没手,自己吃自己的。”
“没事,就是顺手的事儿。”陆绥嘟囔一声,继续给元步薇剥虾、剔鱼刺。
手中拿着筷子,却一直没夹菜的万宁侯,低头小声问妻子:“夫人,你说他俩这什么情况,我怎么有点看不懂?”
“我也有点看不懂,他们是装的,还是真的?”万宁侯夫人很高兴,两人举止亲昵,但又怕,他们这么做,只是为了让自己跟丈夫放心。
“父亲,母亲,你们怎么不吃?”
终于,陆绥也感觉到目光灼灼的家人,抬头间与他们视线相对:“你们这么看我们干嘛?第一次认识我们?”
“大、大哥……”
还是陆晗胆子大,弱弱地问了一句:“你跟大嫂,是不是吃完这顿,就要分道扬镳了?”
“陆晗!”
万宁侯立马瞪眼:“会不会说话?什么分道扬镳?”
陆绥一下子就明白家人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态度,立马清清嗓子道:“我跟阿薇好好的,而且我们在药王谷已经把拜堂仪式给补上了。”
“什么,什么?”万宁侯以为自己听错了,“拜堂?你俩拜堂,怎么不通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