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逸冷哼一声,“让你拿来就哪来,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我可是侯府唯一的少爷,以后整个侯府不都是我的!”
吴伯自然是不愿将手里的蛐蛐交到陆明逸的手里,但他毕竟也只是个下人,他也不知道,小姐会不会让他把这只蛐蛐交给少爷,然后让他再去寻一只.....
而且他知道自家小姐对侯府这些人都是一副讨好的模样,他只好呆愣的站在那里。
就在吴伯呆愣的一刹那。
陆明逸见吴伯不肯将手里的蛐蛐交给自己,竟然冲到吴伯面前,将吴伯手里的蛐蛐盒抢走了!
陆明逸将蛐蛐盒抢到手中,一把将蛐蛐盒打开,那蛐蛐从盒子里跳了出来,朝着边上的草丛跑去。
“落到本少爷手里,竟然还敢跑!”
陆明逸将手里的蛐蛐盒子扔到一边,就往追了上去。
六岁的孩子正是身手最快的时候,他往草丛上一扑,蛐蛐便被他压在手底下。
抓到了蛐蛐,陆明逸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抬起头看见林若瑾身后站着自己的两个姐姐正在不远处看着他。
陆明逸赶紧拍了拍身上的杂草,对着林若瑾躬身行礼:“义母,孩儿来向您请安了!”
院子里其他的这才发现,林若瑾已经走了出来,纷纷低头向林若瑾请安。
林若瑾的目光落在陆明逸身上。
陆明逸没有遗传到陆修然的刻苦聪明,生性顽劣,不喜读书。
为了能让他有出息,从认作嫡子以后,到他考上进士,她付出了无数的心血,陪着他一起起床读书。
他读书读到多晚,她便陪着他一起读。
他寒窗苦读十几年,她也跟着读了十几年。
硬生生把一个废柴调养成朝中重臣。
可是他心里却从未感激过自己,对自己只有仇恨,仇恨自己夺了她娘亲的主母之位。
一直以来,她在他身上付出的心血和堆积的资源,在他眼里都是她欠他们的,还有就是她自己没有孩子,讨好他们的。
思绪翻滚,林若瑾身边的温度也变得冷了好几度。
站在她身后的陆明兰倒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人,陆明兰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
陆明兰赶紧走上前来,以长姐的口吻开口道:“明逸,没经过许可就擅自拿走义母的蛐蛐,可不是乖孩子!若是义父和祖母知道这事,定会罚你跪祠堂,还不快将蛐蛐放到盒子里,向母亲道歉。”
陆明逸看了一眼林若瑾,见林若瑾正一副要吃人的目光看向自己。
他无奈只好将手掌松开,准备朝着盒子里放去。
一旁的吴伯见蛐蛐一动不动,一点不像刚才生龙活虎的样子,不由得走上前来看了一眼,“蛐蛐好像被少爷捂死了!”
陆明逸不甘心的拨弄了一下,蛐蛐还是一动不动静静地待在他的手心里。
他皱起眉头,“怎么这么容易就死了?是不是你买的就不是个好蛐蛐!”
林若瑾懒得听他狡辩,眼神冰冷道:“给我,跪下!”
陆明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凭什么?整个侯府将来都是我的,一只蛐蛐而已,义母至于这样小题大做么?”
林若瑾冷哼一声:“看来侯爷和老夫人对你太纵容了,连这样的话都和你说了!这才养成你这无法无天的性子!”
林若瑾的语气越加冰冷,“不问自取便是偷,若是被官府知道是要关入大牢的,若是你被关入大牢,你让你义父在官场如何立足?你自己以后还怎么考取功名?难不成你不打算考取功名?就打算吃着侯府的老本不成?”
陆明逸倒是有点慌乱,他在不知道天高地厚也是知道不能被抓进大牢,连忙跪在地上道:“我可没有偷东西,义母我只是一时贪玩拿了母亲的东西,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陆明逸只得乖乖认错。
林若瑾刚想自己处置,但扭头看向了陆明兰。
她知道陆明兰是 个极端的利己主义,她还知道陆明兰是他们三人中最没有良心的,甚至她连陆明逸和陆明梅都不如。
陆明逸和陆明梅是被人教歪了,但出发点都是为了自己的娘亲。
而陆明兰却是做任何事都是只为了自己。
上辈子她一直都知道整个侯府花的是她的嫁妆,也知道自己母亲楚瑶是在pUA他们姐弟三人,甚至知道她的一切都是自己这个嫡母给的。
但是最后只是因为自己没了价值,还是紧跟着陆明逸陆明兰的步伐那样残忍地对待她!
她只是为了融入他们那家子狼心狗肺的人,就狠心虐待一个对自己有恩的人。
想到这林若瑾微微转过头看着陆明兰:“明兰是吧?你看这事该怎么处置才好?”
陆明兰淡然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既然明逸已经知道错了,那就原价赔偿一只蛐蛐算了!义母觉得这样可好?”
林若瑾笑了笑:“明兰,你可知道我这只蛐蛐是打算送给谁的么?”
陆明兰摇了摇头。
林若瑾的笑容瞬间消失,冷声道:“这可是赔给雍王府的小世子的。”
“若是我的东西,明逸拿了便就拿了,我毕竟名义上是你们的义母,我自然不会计较!可是雍王那是什么身份?那可是王爷。雍王府的世子,是咱们侯府惹得起的么?明逸今日捂死小世子的蛐蛐,我原谅了他,明日若是弄坏了哪家郡主公主的衣裳,等长大了再去得罪了京城的王公贵族.....你说要是不让他长记性,以后侯府会面临什么样的处境?”
这话倒是说的陆明兰哑口无言。
就在这时陆修然走了进来。之前林若瑾让陆修然跪下的时候,陆明逸的小厮就趁乱跑出了锦悦阁,去找陆修然过来。
陆修然听到林若瑾和雍王府的人搭上了,心里不由得大惊。
“怎么可能这么巧!他刚回来,他就和他勾搭上了!”
“雍王殿下收诏回京,他若是知道他们之间.....若是那样的话就全完了。”
“那男人应该是不在乎吧!若是在乎怎么可能驻守边关那么些年。”
“算了还是先试探试探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