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然只能转移了话题,“今日为夫去雍王府还蛐蛐,雍王说了此事了了,以后也不必去了。”
林若瑾点了点头,“那有劳侯爷费心了!把这事了了,倒是让妾身少了一桩心事!”
“不过妾身还有一事,想让侯爷帮忙。“
这时陆修然缓缓昂起头,轻描淡写的道:“夫人你我夫妻本一体,话说的这么见外干什么!夫人有事直接说就行了,倒不用那么客气。”
说完他上前一步,来到林若瑾身前,正要从背后伸手揽住的她纤细的腰肢。
林若瑾却是突然往前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他的脑海里忽的想起那天她拼命洗手的画面,他这次才清晰的搞清楚,她嫌弃自己。
这个认知,让陆修然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情绪环绕,自己可以不喜欢她可以养别的女人,甚至可以用她的嫁妆去养自己的女人。
但她一个出了阁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嫌弃丈夫。
陆修然虽然心里波涛汹涌,但面上依旧是平如止水的抽回自己的手,温柔的开口道:“听说宫里有人病了,正在四处寻访神医,若是可以的话,我会到陛下面前求请让神医来给你诊脉,试试能不能治好你的身子。”
林若瑾听到这个还是有些神伤,“不劳侯爷烦神了,妾身大抵是命中无子。”
“侯爷,我当初的那两个孩子,是葬在了何处?”
陆修然闻言轻声道:“夫人,事情都过去了你就别再想了。”
自从重生后,她老是重复做着同样的梦。
前世的她可从未做过这样的梦。
梦里总是出现两个孩子。
一个小男孩,白白嫩嫩的,围在她身边不停的叫喊着母亲,那种幸福感,满足感让人无比的沉醉和留恋。
可这种幸福感和满足感没有出现多久,孩子就消失不见了。
“娘亲,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娘亲我好想你,你快来接我回去好不好?“
“娘亲,这里好黑啊......\&
小孩子凄惨的哭声在林若瑾的耳边不断回响。
林若瑾的心都要碎了,:孩子你在哪里,告诉娘,娘去接你回家!“
能听见孩子的哭声逐渐变得稀稀拉拉,很快就声远不可闻了。
思绪婉转间林若瑾心中不免有些难受。
“侯爷,眼快还有两个月就要过年了,我想去看看那个孩子,让他知道知道娘亲到底长什么样子,我也想和他们说说话。”
陆修然竟一时想不到好的方法去拒绝,又要顾及自己在林若瑾面前的好夫君形象。
无奈的道:“按照规矩,没成年的孩子是不得入祖坟安葬的,也是不能立碑的,太过看重会让孩子在阳世羁绊过多,小孩子的心智,自然难以抵御花花世界的诱惑,会害的孩子难以投胎,孩子早夭后,我便让陈华带着孩子的遗体回了陆家老宅,找个地安葬了,你若是放不下,想去看看孩子,就安排两个下人走一趟好了。”
林若瑾不由得心里发寒,自己孩子竟然被人草草下葬。
自己竟然都不知道。
孩子在梦里说好冷,那是葬在了什么地方,才会让他们觉得冷。
她的心就好像被谁拿着一把刀狠狠地割了一刀一样,疼的厉害。
自责,懊悔.....等各种负面情绪一起涌上心头。
“侯爷,那我知道了,妾身有些乏了,便不召唤侯爷了.。'
说完林若瑾便径直去了内室。
陆修然见她这副模样自是不愿在待下去,扭头朝外走去。
一路上,陆修然的贴身小厮见他面色不好看,便问了句:“侯爷,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谁料陆修然却是少见的生气,弯下腰狠狠地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陈华,你有没有注意到珍珠对夫人的称呼?”
闻言陈华一脸懵逼。
“什么称呼?侯爷。难道您不是因为珍珠把您拦在锦悦阁门口,等着向夫人通报,觉得丢了面子才生气的么?”
陆修然有些无语,“这种事虽然不是小事,但是还不值得我发这么生气,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珍珠竟然称呼夫人为小姐!”
陈华属实不懂,一个称呼至于这么生气么。
陆修然一看陈华这样子就知道陈华没理解他的意思,这才解释道:
“记得以前锦悦阁的所有下人,包括珍珠都是叫夫人叫夫人的,现在却称呼夫人叫小姐,你看着说明了什么?”
“一个称呼能说明什么?”
陆修然有些恼火了,“你怎么这么蠢啊,这说明这个称呼是得了夫人许可的,说明夫人根本不把自己当做是侯府的夫人了,说明对我们侯府这些人伤心了,以后对我们侯府就不会倾注镇南侯带来的资源了,至于明逸以后指望夫人登上朝堂,我看也悬了。”
”一个已经完全不把自己当做侯府自己人的夫人,我们侯府再想拿捏还真不好拿捏了。”
“而且夫人之前对母亲都是言听计从的,无非是因为五年五子觉得亏欠了侯府的。“
”现在她既然不把侯府当自己家了,可见是发生了什么,让她逐渐醒悟了。”
“这样的镇南侯嫡女,还是他们侯府能拿捏得么?“
陆修然对此倒是有些不确定了。
“侯爷,你是不是太敏感了?就是一个称呼,哪里看得出来这些问题,而且侯爷你想想啊,夫人嫁到侯府五年没有子嗣,这对女人来说就是最大的罪过,更别提她还伤了身子,你说夫人对侯府失望了,但您想想若是夫人被侯府休弃了,一个伤了身子的女人,压根不会 有人会愿意娶她了吧!“
“所以,侯爷我看你当真是多心了。”
陆修然听后也有些动摇了。
“真的么?”
虽然陈华说的很有道理,但她就是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
陈华拍着胸脯道:“当然是真的了,侯爷你就把心放肚子了吧!对夫人多些体贴,想来夫人也慢慢会和侯府一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