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这件事便传的京城里沸沸扬扬的。
林若瑾昏迷的这几天陆修然的日子过得憋屈极了。
不仅仅是因为自己脸上的伤,被同僚们嘲笑。
特别是和他同为礼部侍郎的张大人,更是出言不逊。
“陆大人,这是做的什么造型啊!怎么这么好看呢!你看着脸上的浮肿做的和真的一样!来让我摸摸看,到底和真的有什么区别!”
说完还把手伸向陆修然的伤口处。
身为朝廷命官却被人打成这副死样子,偏偏还不知道歹人是谁,报官都找不到人,属实是憋屈。
陆修然赶忙捂着伤口落荒而逃。
上朝的时候,御史台出言弹劾陆修然,说他有勃常伦,自己的血亲孩子,就随便埋了,实在不合礼法。
陆修然转头望向林若风,只见林若风屹然的站在那里不动如松。
以往在朝堂之上,有着林若风这个户部尚书的出言帮衬,倒是让陆修然不那么被动。
但这事,林若风闭口不言,倒是让陆修然在朝堂之上举步维艰。
周围的人都是看出了林若风的意思,皆是出言弹劾陆修然。
最终陈文帝发话,将陆修然罚俸三个月,且三年之内不得晋升。
下了朝陆修然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朝着侯府而去。
身边传来的嘲笑声,他只得充耳不闻。
这边陆以宁刚在侯府掌家,这几日倒是忙的晕头转向的,她本来想着先把自己的小厨房给开起来,但看着侯府的账面上孤零零的一千多两的银子,又摇了摇头。
想到要不了几天,下个月又要发下人的月俸了,这点银子哪里能够啊。
本想着去找林若瑾看看她能不能帮衬一把,但想到之前为了两个孩子的事自己把她倒是得罪了,甚至自己还挨了她的一巴掌,而且锦悦阁里,一直没传出林若瑾醒来的消息,而且林若瑾也没出来露过面。
她抿了抿嘴。
她其实一直都没想明白,不过是一个死了四年的孩子,她当时因为早产,生孩子 的时候大出血,刚把孩子生出来就晕厥了,压根就没见过那个孩子一眼。
她怎么就突然想起那个孩子了呢!
为了那个孩子,把大哥的贴身小厮打了个半死不说,还打了自己一巴掌,这是真的要和侯府离心不成?
现在又借着昏迷的事情,把府里的庶务全部都推掉了。
难不成她就一点都不担心,丢掉了侯府掌家的实权么?
既然不在乎侯府掌家的实权,那可别怪我笑纳了!
陆以宁阴沉着脸,朝着和睦堂走去。
和睦堂内。
陆老夫人正在和陆修然说着话。
陆老夫人看着陆修然那被打的臃肿的脸,满脸心疼的道:“修然,你可知道是打你的歹人是何人?”
陆修然摇了摇头,“当时我走在街市上走的好好的,背后有人喊了我一声,我一回头就被人用麻袋套在了头上,都没看到那些人的脸,就被打成这样了。”
陆老夫人皱了皱眉,“我总感觉这事和林若瑾脱不了干系,但我又没什么证据。”
就在这时,陆以宁推门走了进来。
先是对着母亲行了一礼,“母亲,孩儿这才刚尝试着掌家,遇见了棘手的事情,本来是想找大嫂问问的,可大嫂还在昏迷中,所以只得来劳烦母亲。”
陆老夫人的脸色变得黑了下来。
“不就是给她的儿子,重新换了一副棺椁么!至于晕倒吗?至于晕了这么久么?侯府这么大,琐事那么多,林若瑾那个小贱货竟然就在床上躺着,啥事都不管,全都让以宁一个未出阁的姑娘!”
这是吃定了侯府离了她就不行了么?故意报复侯府当年没有妥善处置她的孩子么?
上回她就不该把那三万多两银子还给她!就让她继续掌家,把银子给她了,她还觉得能拿捏侯府了不成!
我偏偏不让他如意!
陆老夫人黑着脸问道:“以宁,你是遇见什么棘手的事情了,你说出来母亲帮你参谋参谋。”
陆以宁回道:“母亲,很快就要到给下人发月奉的日子了,但侯府的账面上.....”
陆老夫人白了她一眼,咒骂道:“没有搞银子的本事,你掌什么家!”
骂完又问了句,“账上,还有多少银子,要给下人的月俸是多少?”
陆以宁紧张的道:“账面上只有一千多两银子了,给下人的月俸大概是一千八百两。”
陆老夫人将自己的眼睛瞪的老大了,直勾勾的望着陆以宁。
“怎么下人的月俸那么多?我们侯府怎么养那么多下人么?”
陆以宁想说但不敢说的是。
其实最多的便是和睦堂的人。
那些很多都是她娘家那边的穷亲戚,单是洗衣服的婆子就养了七八个!谁家老夫人有那么多衣服要洗!
“我看的账本,上个月是给了下人的月奉是一千百八两,”
陆老夫人想了想,“这个月奉是不是把锦悦阁那个院子的下人都算上了?”
陆以宁点了点头,“既然是下人的月俸,上个月又是林若瑾发的自然是把锦悦阁的那些下人都算上了!”
陆老夫人脸色一沉,“林若瑾那个小贱货,拿侯府的钱不当钱,她自己院子里下人的月俸比其他院子里的下人都高一档,我们侯府可不能当这个冤大头!”
陆以宁一愣,“母亲,你的意思是?”
陆老夫人点了点头,“就是那个意思,她不是和我们侯府不一条心么?那她院子里下人的月俸,就让她自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