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窗外微微阴沉的天。
苏月见思绪万千。
前世的水患后的时疫来的突然,再加上药材短缺,造成死伤无数。
她沉思良久,走向书案提笔写了封信。
她列了药材清单,让李镜竹开始购置药材和粮食。
写完又从内间找出最近谢九思送来的两盒银票和两盒金子。
“玉珠,把这些东西和这封信一起送去济医堂给李大夫。”
玉珠自然知道这盒子装的什么,不由有些震惊。
“啊?济医堂出什么事了吗,要用这么多钱?!”
苏月见轻笑,救治生灵,这些银钱算的了什么。
“济医堂没事,这些是为救灾准备的。”
玉珠和银心对视一眼,小姐果真是人美心善。
两人对小姐的尊敬之心更深了。
玉珠福身领命,拿着锦盒和信件便出去了。
薛青青已死,她心中的石头也暂时落了地。
明日便要去外祖母家,她还是第一次去护国公府,想到可以见到外祖父和外祖母,苏月见心中有些激动。
老国公爷陆振霆一共有二子一女,长子陆骁,次子陆朗,陆锦如是唯一的女儿。
长子陆骁和夫人贺氏育有一子陆凌霄,次子陆朗和夫人钟氏有二子,长子陆川,幺子陆湛。
陆凌霄和陆川都跟着陆骁镇守边关,京都中只有老三陆湛在。
苏月见让银心去找青岚,打听下外祖父母,舅舅和两位舅母他们的喜好,去置办些东西明日带去。
看着小姐开心的笑颜,银心也欢快的领命退下。
梧桐居内,处处洋溢着喜悦的氛围。
而西院的二房此刻正笼罩在一片沉重的阴霾之中。
苏天杰悠悠醒来,得知了自己竟成了残废之人,而且以后再也无法成为正常的男人时,愤怒和绝望瞬间涌上心头,发了疯似的摔打着屋内的东西。
吓得一众下人胆战心惊,纷纷退避三舍,不敢靠近半步。
一通发泄过后,苏天杰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怒声痛哭。
谁来敲门他都不让进,就连一向疼爱他的吴氏都被无情地赶了出来。
吴氏站在门外,泪流满面,心如刀绞。
她怎么也没想到,唯一的儿子竟会变成这般模样。
与此同时,苏世明今日一回来,便听闻了苏天杰的惨事。
听到这晴天霹雳的消息,他瞬间两眼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下人们手忙脚乱地搀扶着他回了晚香堂。
吴氏红着眼眶,哽咽着向他诉说了事情的原由以及乔氏与那奸夫生的孩子的所作所为。
苏世明听后,气愤不已,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指着吴氏斥责道,
“都是你平日里惯着天杰,如今才落得这般下场!你看看他现在,成了一个废人,我们苏家二房以后可怎么办?”
吴氏擦了擦眼泪,不甘示弱地回道:“哼,你现在倒怪起我来了?平日里你不也对他寄予厚望,事事顺着他?如今出了事,就全怪到我头上?”
苏世明气得直跺脚,“你这妇人,不知轻重!我们好不容易搭上谢家这条线,眼看就要在京都立足,这下全完了!天杰成了残废,下个月还要被赶出太傅府,我这段时间的努力都白费了!”
吴氏也满心委屈,“我哪里会想到会出这种事!杰儿现在这样,我比谁都难过!还不都是那个乔氏那个贱人,才害的咱们二房到这个境地!”
说着说着坐在位子上又委屈的哭起来。
苏世明皱着眉头,来回踱步,“乔氏已经死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要留在太傅府,不能没了太傅府这个靠山!”
吴氏咬着嘴唇,震惊落泪:“老爷的意思是你要放弃杰儿吗?!?”
苏世明瞪了吴氏一眼,“他如今已成废人,别说仕途了,就连家里的生意他都没办法接管!”
吴氏伤心欲绝。
想着这些年苏世明也时常在外面花天酒地,看他如今如此狠心的就放弃了苏天杰,不由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外面有了妾室或私生子,心中的怒火也瞬间被点燃,顿时没了好脸色。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吵不休,差点就动起手来。
而此时,两人争吵的消息也传到了丹桂轩。
苏灿儿正和苏婉专心致志地为绣品做最后的调整。
丫鬟小芙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说道:
“小姐,这肯定是报应,谁让杰少爷平日坏事做尽。眼下这样,老爷和夫人要是再把生意交给杰少爷,一个无后的废人要接管家业,说出去都要被人笑死。”
苏灿儿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杰兄弟以后是不行了,家里的生意本来就不指望他。多亏有婉姐姐的主意,姐姐手艺精湛,这绣品定能让谢家主满意。”
苏婉心中也觉得痛快无比。
如今苏天杰一残,若是她能拿到谢九思的赏识,便能顺势接管二房的生意了。
她看着快完成的绣品,虽然心中澎湃着喜悦与期待。
但面上依旧不显情绪,只是淡淡地说道,“但愿如此吧。”
小芙笑道,“小姐的绣艺在江陵无人能及的,再加上月小姐的书法,这绣作更出彩了。”
提到苏月见,苏婉脸色微变。
苏月见的身世已经传遍了整个京都,本来以为她有顾从聿的关系就够惊人了,没想到她竟是真正的太傅千金。
她心中有些异样,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眼下最重要的是拿回爹娘的产业。
望着眼前精美的绣品,苏婉的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