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凌香不满地娇嗔道。
凌香刚才就已经知晓玲珑得了时疫,虽然事情没有完全按着自己的计划走,竟然还能让周宁海请到太医,不过就算有太医,玲珑估计也难以痊愈了。
凌香正在那暗自高兴着,皇上就来了。
这一晚上竟然让凌香遇上了两件令自己高兴的事情,现在被人中途打断,凌香自然不满。
“可有请太医?”皇上抬手示意凌香闭嘴。
“回皇上,正是太医院无人当值,翊坤宫和长春宫都慌了神,这才不得已来请您的。”小厦子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这次自己又是富贵险中求了。
小楼子说了,敲三下门,外加传一句话,就能得着二百两银子。
“朕去瞧瞧。”
皇上正了正神色,刚准备抬脚出门,就被凌香一把搂住了胳膊,
“皇上,公主得的可是时疫,华妃娘娘这时候喊您去,不就是意图谋害您的龙体吗?”凌香心下转了转几转,觉得自己可以趁机扳倒华妃,赶忙说了出来。
“都没有太医,你怎么知道公主得的是时疫?”精虫下脑的皇上这时候头脑分外清晰。
“这···”凌香后悔自己一时嘴快了,她不能说是自己买通的小太监故意让玲珑染上了时疫,更不敢说刚才就有人来通风报信,卫临已经在长春宫给玲珑确诊了。
明明卫临在长春宫,分明不是太医院无人,玲珑分明得了时疫,华妃这一件件都是欺君之罪,可凌香却一个字都不敢说。
“如今宫中时疫严重,臣妾想着若生了病,十有八九就是时疫,况且听说前几日,长春宫也有小太监得了时疫呢。所以皇上,还是小心为上。”凌香脑子转了几个弯给自己找补道。
“皇上,玲珑公主发着高烧,嘴里还在喊着阿玛,皇上,玲珑公主想您呐!”小楼子在外面高声喊道。
“小孩子头疼脑热是常事,宫中怎么会没有太医,朕得去瞧瞧。”小楼子的话掀起雍正的一阵慈父之心。
况且,钦天监前两日也来上奏说,富察贵人此胎须得谨慎,宫中小孩不宜生病夭折,否则会冲了富察贵人此胎的气运。
“皇上,不如让太医去看了再说,您再去也不迟啊。”凌香说。
若是有太医在长春宫见着了卫临,又能确定玲珑是得了时疫,皇上不仅会定华妃的欺君之罪,自己还能在皇上面前立上一功。
“无妨,朕去瞧瞧。”皇上只是好色,不是蠢,凌香三番四次地阻止自己去长春宫,自己是一定要去看看的。
这整个后宫没有人能欺瞒他,他可是皇帝!
“你若不害怕,就留在钟粹宫,朕自己去便是。”皇上看着凌香的眼睛淡淡说道。
凌香也是个心理素质强的,听着这话便知道皇上是疑心她了。
若是这时候自己退了,就真是个贪生畏死之徒了,自己的恩宠也就这么断了。
凌香的眼神丝毫没有躲闪,她对着皇上莞尔一笑开口说道:
“皇上这是哪儿的话,臣妾想陪皇上一起去看看公主,皇上去哪儿,臣妾就去哪儿,就是有时疫臣妾也要跟着。”凌香紧了紧自己搂住的胳膊。
“更何况在翊坤宫时,臣妾也时常陪公主玩乐。”
“如今臣妾成了公主的庶母,公主生病,臣妾也忧心呐~刚才臣妾只是太过担心皇上的身体了。”
凌香又是一派善良温婉的周到模样了,声声关切溢于言表。
不就是时疫吗,自己到时候离得远些,未必就会染上。
她就不信华妃知道玲珑得了时疫,还敢像平日那般亲昵,近身照看玲珑。
“既如此,咱们一道去瞧瞧。”皇上对凌香的话终于有了几分满意之色。
小楼子跟在后面瞅着前面的皇上和皇上身边的凌香,忍住了自己想狠狠啐一口的冲动。
刚才凌香说的每一字,每一句他可都听得真真儿的。
就听着凌香那前后不一的言语,小楼子就知道这事儿和凌香肯定有关系。
······ ······
长春宫,卫临在一旁琢磨方子,乳母嬷嬷给玲珑换下化了水的帕子,重新裹了冰块敷上去。
华妃和齐妃静静地坐在软榻上等着皇上到来。
欣常在在玲珑床前低声哭着,欣常在已经哭湿了两条手帕。
“娘娘,皇上来了。”周宁海进来说道。
“哎呀,我可怜的玲珑啊~”欣常在的声音突然高了八倍。
“我的女儿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公主啊~”
华妃:欣常在你气息挺足。
“臣妾参见皇上。”华妃和齐妃见着皇上走进殿内,款款行礼。
“皇上啊~皇上!”欣常在踉踉跄跄地跑了出来,扑通歪倒,抱住了皇上的大腿开始大哭。
这欣常在哭了这么久怎么眼泪还有?华妃看着地下哭成泪人儿的欣常在心中疑惑。
“你可算来了!玲珑她一直在喊阿玛啊!”欣常在死死抱着皇上的大腿不肯撒手。
“您现在来了,玲珑也算是没有遗憾了!”欣常在还在努力。
听着这句话,皇上忍不住皱眉,苏培盛瞅着皇上的脸色不对劲,赶忙把欣常在给扶了起来。
“小主啊,皇上这不是来了吗?皇上来了,福泽庇佑,公主一定会好的。”
欣常在解放了皇上的双脚,皇上才觉得自由了一些,往里间走去。
“微臣卫临给皇上请安。”卫临正在琢磨药方,见着皇上来了,依着礼数给皇上行礼请安。
齐妃和华妃也跟着皇上走了进来。
“不是说没有太医?请不到太医吗?”皇上看向华妃。
“回皇上,微臣也刚到不久,今夜本不是微臣当值,微臣回到家中发现一本医书落在了宫中,想着师傅明日还要拷问微臣功课,就回来取书,没想到正好遇上周公公来太医院请太医,微臣就跟着过来了。”
“因为事出紧急,微臣没有换朝服就来了后宫,还请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