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灵还以为今天肯定会被符婉骂一顿,没想到符婉就这样揭过去了。
于是她当即便开始叭叭讲起这事的原委,其实就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
有同学好奇为什么每次送符灵跟秦明珠来的是秦安宁或者符婉,却没见到符灵的爸爸。
符灵随口说了句爸爸妈妈离婚了,没想到同学们就开始议论起这事来。
而被符灵揍的那位同学,刚好家里爸妈也在闹离婚,因为在家被奶奶灌输了离婚的女人不是好女人的思想,所以才脱口而出那句话。
符灵一向是你可以骂我但不能骂我妈,所以就反驳了两句,谁曾想赵婷婷也是个不服输的性格,于是两人便吵着吵着,两个人就打起来了。
不过有秦明珠帮忙,符灵也没受什么伤。
听完这事情的原委,符婉也是哭笑不得。
刚巧这时候也已经到了自家门口,她把车停稳后转头对上两个孩子明亮的杏眼。
“你们同学说的话确实不对,但是下次我们得好好跟别人说,不能动不动就直接动手。”
符灵一听马上点头如捣蒜,“妈妈,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轻易动手的。”
说罢又双手合十,用期盼的眼神瞅着符婉,“妈妈我能下去吗,我好饿。”
符婉无奈,自家闺女现在就是个小霸王,尤其是脱离沈家后,那性格更是放飞自我。
不过符灵从不主动惹事,既然老师说没这事,符婉也懒得再问。
“阿婉,把车开后院去,差不多要吃晚饭了!”
“好嘞!”
符老大远远地就吆喝符婉,此时天色渐暗,已经六点多了。
农村的晚饭总是吃得早一些,所以这会儿符家村家家户户灯火通明,各家的院子里都是香喷喷的饭菜味。
当然,符老二家除外。
因为,符强又又又跑了!
“畜生,那就是个畜生啊!”
王老太坐在主屋门槛上痛哭流涕,狗日的符强,她明明把自己的棺材本换了个地方藏,居然也被他偷走了。
连王招娣缝在裤子里的买菜钱,也被他拿走了。
这货估计也是走得急,连线都没来得及细拆,直接拿可把剪子给王招娣的裤子来了个大卸八块。
“当家的,你说,符强会不会还躲在村里?”
王招娣抹了把眼泪,满怀希望地看着符老二。
符老二此时叼着根烟斗,里头都是他这段时间捡来别人没抽完的烟屁股里剥出来的烟丝。
“不会,刚刚我去村里所有的茅厕里都找了一遍,没看见那小畜生的人。”
不光没看见人,他还闻了一遍整个村茅厕的味道,差点让他把胃里的酸水给吐出来。
那可是十几个茅厕啊!
“那……那我儿子,就这么没了?!”
王招娣悲从心来,顿时又嚎啕大哭起来,这声音把王老太的哭声都盖住了,惹得王老太顿时又气上了头。
“都怪你个丧门星,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三个儿子没一个有用,老天爷啊,怎么让我摊上个这样的儿媳妇啊!”
家里现在一分钱都没了,就只剩下自家养的两只老母鸡。
对了,王老太突然回过神来,这个时候一般鸡都会自己回鸡窝里,他们家的鸡窝就在院子里,然而她这会儿根本没瞧见鸡的影子。
“鸡,我的鸡呢!”
王老太噌得一声蹦起来,倒腾着两条腿飞快跑到鸡窝前。
以往看见人就会惊叫着跳出来的母鸡此时却没有踪影,王老太不信邪,伸手进鸡窝里摸了半天,结果除了一手还没干透的鸡屎,连个鸡毛都没瞧见。
“天杀的,鸡也没了!”
王老太只觉得一阵眩晕,直接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符老二本来想找个手电筒过来看看,结果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家的手电筒。
没办法,他也只能空手跑过来,摸出兜里的洋火。
火柴划亮的那一瞬间,鸡窝里空无一鸡的场景,让符老二心凉了半截。
他家本来有两只母鸡一只公鸡。那只公鸡,前几天为了给符强那个畜生治病,抓去市场上卖了。
“是不是出去吃虫还没回来,我去巷子里找找!”
王招娣顿时跑了出去,嘴里还不停地咯咯哒咯咯哒地呼喊着家里的老母鸡。
“招娣,你干啥呢?”
隔壁的邻居正好吃完饭出来溜达,见到王招娣跟无头苍蝇似的乱窜,便有些好奇。
“鸡,我家的鸡没了,你看见我家鸡了吗?”
“鸡?你家鸡不是让你家阿强带去镇上卖了吗?我今天下午还瞧见他上了去镇上的班车。”
这话一出,王招娣顿时脸上煞白,隔壁邻居也回味过来,她当时瞧见符强那一瘸一拐的模样,还说王招娣家心狠呢,居然让个病人去镇上卖鸡。
这看样子,分明卖鸡这事,符老二家不知情啊!
哎呦,不会是符强这小子又整出什么幺蛾子事来了吧!
这晚饭后的八卦不就来了?
邻居婶子两眼一转,立刻转身进了自家院门,然后轻手轻脚地躲在墙角听符老二家的动静。
这些八卦听下来,就是后半个月村里老姐妹们的谈资啊!
而此时符老大家,符老二家的动静她们都听得清清楚楚,符老大也是面无表情地站在巷子里听完了王招娣的哭喊声。
以前小时候王老太跟符老头对他不好的时候,他做梦都想等自己过上好日子的时候让他们后悔。
现在自家的好日子过得风风火火,反观符老二家鸡飞狗跳,他竟也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反而有些跟自己没什么关系的感觉。
“爹,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符婉把车停好后也没忘记将那宝贝木盒子拿下来。
这会儿符家已经做好了一桌饭菜,就差坐下吃饭了。
“什么东西,怎么还有个木盒子装着?”
符明嘀咕,伸手正准备接过符婉手里的木盒,没想到旁边的符老大更快一步。
见到木盒里是个简单的信封,符明顿时没了兴趣,端起碗装饭。
“我的天老爷,阿婉,这这这……这是谁的印章?”
符老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手也在颤抖。
“爹,就是你想的那个人。”
符老大霍然起身,背后的凳子也啪地一声摔在地上。
他此刻高兴不已,心里哪还有符老二家的破事。
“我!我去村口买副鞭炮放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