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刘店长不是说了,他在南栀包间,这会儿正在发疯,咱们点着一点药,等裴忱吸进去,哪怕他不愿意,也和我们成了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温宿听不懂他们说的药是什么。
但听到三人的语气,沙哑的如同砂纸在摩擦,像极了吸食违禁品的那些病人。
结合那几句话,温宿大致猜出一些。
裴忱是坏,是讨厌。
温宿脑海里总是不断闪过某人嬉皮笑脸,反复回想一圈后。
停留在昨晚看见的画面。
裴忱写毛笔字时整个人很松弛慵懒。
脸上没有那种似笑非笑,刻意惹人不悦的坏感。
还有那两晚的意乱.情.迷。
温宿这些天,也在恼自己不够坚定。
因为高契合度迷失神智,指尖主动抚上裴忱下巴含着他的薄唇。
裴忱忍了几次,最后实在不行了,才把他扑倒在床上。
很凶。
很坏。
可是,裴忱有这个年纪的意气风发,如果真的被这三个人害了……
温宿不想这样。
打定主意,温宿记下名为南栀的房间,悄悄从另一侧出去,用尽最快速度跑向前厅。
“草!那是谁!”
“管他妈是谁!肯定听见了!抓住他!”
温宿咬了咬下唇,不敢往后看。
即便那些人速度出奇的快,已经拉近了距离。
难闻的味道即将笼罩住他。
好似野兽下一秒便会扑上来咬断自己的脖子。
就在这时,他穿过刚才路过的月洞门。
温宿胳膊一紧!整个人被拎起来!
竹叶一阵颤动,温宿身影消失在竹林中。
“草!人呢?”
“算了!别管他了,去找裴忱要紧!”
温宿感觉到脸颊被竹叶刮的有点痛。
一开始睁不开眼,被环着腰在竹林中穿行。
不过约摸七八秒,周围一空,温宿睁开眼,瞳孔微微放大:“是你……”
单看身形,红色开叉长裙很完美地勾勒出曲线,因此温宿能认出来。
他就是那位唐缇约。
唐缇约回头,放下他,改为攥上手臂,“你来找裴忱?”
温宿连连点头,被他牵着继续跑,上气不接下气地问:“是……您……熟悉……这里吗?”
“当然!”唐缇约桃花眼含笑,“我可是这里的馆主。”
哪怕穿着高跟鞋,唐缇约速度不慢,有他带路,两人很快从另一侧楼梯到达前厅二楼。
停在南栀包间门口,还未推门进去,温宿便感受到那铺天盖地的暴戾之势。
唐缇约嘶一声,连连后退:“这么凶,小弟弟,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温宿点头,又想起什么:“小心那药……”
唐缇约眨眨眼:“抱歉,我是生意人,从来不卷入社会纠纷,那三人我管不了,你们保重。”
他说完提溜着长裙一溜烟跑了。
温宿注意到要害裴忱的三人已经摸到前台,正准备上楼梯,其中一人视线蓦地扫过来!
来不及喊人,他连忙推门进去。
一眼看见蜷缩在沙发角落里的裴忱,手指已经在墙上挠出道道血痕,异常痛苦。
“裴忱!保镖大哥去哪里了?”温宿小跑过去。
听到他声音,发狂中的裴忱身体一僵。
缓缓转身,模糊视线里蓝发男生正在毫不犹豫向自己靠近。
别人早已经吓跑了。
此刻毁灭性的威压想来温宿也不会舒服。
可为什么毫不犹豫?
不怕被伤到吗?
“裴忱……”
刺痛的太阳穴抵上温凉柔软指腹。
温宿声音要比裴忱听过所有南部海峡的声音都要动听。
“我们要快点离开这里,有人要伤害你。”温宿只是帮他揉揉脑袋。
“等安全我再帮你疏导吧……”
“你手一直在流血?”
温宿掰开裴忱握死紧的拳头,自己的手挤进去,掌心相贴,想要牵着他出去。
不料强健有力的大手反扣,用力一带,半站起身的温宿被扯过去。
失去重心,眼前一暗,温宿躺倒在真皮大沙发中。
裴忱压在他身上,把他捞在怀里,伏在温宿肩窝没命地闻。
嘴里含糊不清乱喊。
“宿宿……宿宿……蘑菇……”
“温宿……小温宿……”
“宿宿……好香……怎么……这么香?”
“裴忱!”温宿耳朵染红,双臂被牢牢锁在裴忱怀抱,任凭如何挣扎都挣不脱。
“太疼了……宿宿……我要死了……”
裴忱有力的臂膀压着他,锁着他,衣服下肌肉紧绷滚烫,呼吸粗重急促打在他耳边,脖颈。
明明很强势,却像一只求抚摸的大狗狗,找到了自认为舒服安全的地方,一个劲儿蹭。
“帮帮我……帮帮我宝贝……”裴忱手指揉得温宿肩头又麻又痛。
犹如被黑蛟缠上了般,温宿仰头费力地呼吸,双颊绯色越来越浓。
“你把手机给我,快找人……上来,有人要害你!”
力气悬殊实在太大。
温宿好不容易挣脱出一只手,摩挲他裤子口袋,本以为摸到了手机,正要拿时发现不对。
猛地甩手!
眼睛一红,眼泪打转,咬了咬唇,又羞又委屈。
偏偏裴忱受不了他碰,在耳边闷声发出一些不合时宜的声音。
就在此时,包间门被打开!
那三人走了进来,温宿没命地推,裴忱稳得像一座大山。
他听见有人冷笑:“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搞,裴家少爷真会享受啊!”
“废什么话!把东西点上!”
“玛德我要吐血了,裴三精神力怎么回事!”
“他肯定有病!点完等会儿再进来!”
那人多一秒都待不下去,哆哆嗦嗦拿出打火机。
“咔哒——”
打火机如催命般响起。
温宿忽然停止挣扎,浅色瞳孔染上一抹浓重的蓝,如有毒的蓝色烟雾在眼眶里盘旋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