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宿不高兴地用菌丝往他肩膀用力抽了一下!
挣扎着要下来。
裴忱生怕他摔了,只能放下他。
却见自家小男朋友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不高兴了,转身晕头苍蝇似的找准一条小路扎进去。
裴忱在后边慢悠悠跟着。
三大乐趣,欺负蘑菇,逗蘑菇,玩蘑菇。
温宿走的再快也比不上裴忱的大长腿。
而且身体素质大不如从前,走没几步已经开始喘个不停,只能停下。
恰好此时,隔着蔷薇花架不远处的摇椅上,有两道身影姿态亲密。
温宿觉得有些熟悉,但是花园灯光不算亮,看得不是很清楚。
直到熟悉的声音传来:“南新,谁接吻还咬人?”
紧跟着压抑怒气的声音响起:“你他妈再摸,我剁了你的手。”
“你看起来清心寡欲,接吻也像根木头似的,身体还挺诚实。”江北行笑嘻嘻道。
旋即是衣服窸窸窣窣声,而后南新软了调的哼声。
从温宿角度看过去,江北行腿上坐着南新。
江北行坏心眼地仰头,要亲不亲。
近距离欣赏南新脸上细微又隐忍的表情。
被盯得受不了,南新摁住江北行作乱的手,低头主动吻住江北行的嘴唇。
江北行眼底掠过得逞的笑,还是没准备就此放过他。
接下来的发展对于蘑菇来说,不太有益身心健康。
不等温宿主动离开,一只大手从后捂住他的眼睛。
在耳畔轻飘飘落下,“嘘……”
温宿立即装鸵鸟般,通红的脸埋在裴忱肩窝。
离开之前,还能听到江北行嗓音沙哑地问:“南新,你多久没有自己……”
裴忱非常及时捂住温宿耳朵,把毛茸茸脑袋摁在自己胸膛。
走出去很远,裴忱摸摸温宿的脸,还是烫的,这会儿倒是乖了。
抱住他肩膀,也不出声,纯属羞的。
裴忱抱他回到前厅,温宿被放在前台沙发上,没提刚才的事情。
“等我一会,我去前台结账。”
“哦。”温宿懒洋洋窝在沙发角落。
走几步路就会很累,需要歇一歇,不过脸上温度终于下去了。
温宿百无聊赖看来看去,忽然大门处快步进来个人。
对方视线随意扫视和温宿对上视线。
“是你,小蘑菇。”唐缇约眼神惊喜,几步走近。
温宿没有见过穿男装并且不化妆的唐缇约,只觉得声音熟悉。
“请问我们认识吗?我有点想不起来了。”
唐缇约黑色长发扎成马尾,身上条纹衬衫和长裤,干净又利落。
“不记得我了吗?那你上次你被竹叶划到的伤,有没有留疤?”
他双臂搭在沙发背上,笑吟吟望着温宿。
“你是……四方馆的老板?”温宿认不出唐缇约,却记得四方馆的竹子。
当时划伤,伤口痒痒了很久才好。
唐缇约轻笑:“对,小同学,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上次唐缇约也算帮过忙。
温宿软绵绵回答:“我和同学在这里聚餐,他们在喝酒,我不太能喝,所以出来透透气。”
“确实不能喝酒,你看起来年纪不大。”唐缇约男身女相,五官明艳。
在社会上混迹多年,语调柔和恰到好处,听起来让人好感倍增。
温宿眼睛却亮了下,“老板是南部海峡的吗?”
唐缇约轻笑出声,“你终于听出来了啊,我们第一次见,我就知道你和我同一个地方。”
温宿不好意思弯了弯眼睛,“上次你的口音不算重。”
唐缇约笑着说:“如果用方言,客人就得骂我了,他们听不懂的。”
温宿附和:“是这样,我以前在家听婶婶们吵架,都有些听不懂。”
唐缇约笑吟吟注视着温宿,能看出这段时间,这颗蘑菇被养的很好。
和追杀榜单上排名第一的照片比,少了些胆怯羸弱感。
唐缇约问:“温宿,你是南部海峡哪里的?”
温宿眼神闪躲,含糊回答:“靠海的小村庄,没多少人的。”
听出温宿刻意回避。
唐缇约不再多问,余光注意到裴忱正在往这边来。
出于好心,唐缇约压低声音提醒:
“温宿,我们四方馆昨日接待了几位来自南部海峡温家的人,其中有一位温大公子,和你有三分像呢。”
温宿呼吸一窒,顿时从头到脚涌上一阵寒意,原本带了点粉的脸,霎时间变得惨白。
正巧裴忱结完账走回来,皱着眉打量唐缇约。
寻思哪里出来个能比自己还骚包的人。
唐缇约主动打招呼:“裴三少,上次送去的手指您还满意吗?”
裴忱稍加思索,认出这是谁,不好惹地扯了扯嘴角,“唐先生,你不穿裙子我还真认不出来。”
唐缇约:“瞧您说的,我那是工作需要。”
“嗯。”裴忱不满意他离蘑菇太近,万一再给温宿沾上狐狸味儿。
目光落在温宿脸上,裴忱发现不对,“怎么了?脸白成这样,空调太冷?”
裴忱蹲下身,温宿便像是找到窝的小兽,扑了过去!
“慢点,再摔着了。”裴忱扶着温宿的腰,“再重一点,你能把你男朋友砸死。”
温宿手脚变得冰凉,过激的情绪让孢子也变得不安,“回、回家……”
他蜷缩着身子颤抖,一个劲儿往裴忱怀里钻。
恨不得把自己藏在裴忱口袋里。
“你说什么了?”裴忱敏锐地察觉到温宿的恐惧,看向唐缇约的目光冷厉寒冷。
瞧他俩抱那么紧,唐缇约无辜地耸耸肩:“我只是说,四方馆近日接待了南部海峡的人。”
温宿的身世一直以来是个秘密。
裴忱不想查,只想等着温宿亲自告诉他。
如今倏地记起当时和温宿的第一次。
温宿后腰横跨的几道青紫,在雪白皮肤上很是突兀。
想来温宿在家过得并不好。
如今只是提起,他就怕成这样。
“怕什么?当时不是答应过你,会帮你。”裴忱抱起温宿,语气仍然嚣张。
“那些喽啰敢在我面前出现,就是找死。”
很桀骜,狠戾的语气。
却让温宿发凉的身体回暖,孢子也在裴忱精神力无意识的安抚下变得乖巧。
“怎么还哭了?”裴忱指腹抹去温宿眼角湿润,擦红了眼尾。
“没有哭。”温宿声音闷闷的。
裴忱挑挑眉,非常配合:“好,那你这是被自己男朋友帅到口水从眼里流出来了。”
正看戏的唐缇约没忍住笑出声。
温宿脸皮挂不住,小脾气上来,张嘴咬住裴忱的肩膀。
裴忱肌肉太结实,温宿牙齿打滑好几次才咬住。
不痛不痒,但是裴忱心里莫名发疼。
“唔?”温宿啃了两下,嘴里还叼着裴忱衣服。
目光却注意到裴忱身后不远处的人,佝偻着身体模样十分怪异。
温宿松嘴,连忙轻扯裴忱衣领,说:“裴忱,那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