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忱闷笑:“宝贝儿,你刚才的话我用腕表录下来了,醒了可别反悔。”
“不……反悔……”温宿软软地依偎在他怀里,磕磕巴巴说,“我好……爱……爱你……”
“裴……忱……抱抱……”
“抱了,小笨蘑菇,一直都在抱。”裴忱掂了掂他,脚步稳当,甚至想抱着温宿转两圈。
柔软的蓝发蹭在裴忱脸颊,温宿喉咙里哼哼唧唧。
“爱……哥哥……”
“好开心……哥哥……”
“裴忱……结……婚嘛……”
“结,爸妈他们今天在研究日期,等他们准备好,我们一起挑场地,衣服,请柬,一切都按照你喜欢的来。”
提起这些,裴忱开心的同时眼眶酸涩发胀,好在,他的蘑菇也愿意毫不犹豫走向他。
“好……我们要个……”温宿贴在裴忱耳畔,含糊地说着话。
裴忱轻嗅他唇齿间的红酒香,扣着温宿脑袋摁在自己肩膀,“哥哥逗你玩,后代不重要,更何况我们已经有了衍衍。”
“衍衍……是乖……宝宝……”温宿脸颊酡红,温暖柔软的指尖滑过裴忱高挺的鼻梁。
“你也乖。”裴忱轻碰温宿额头。
酒店距离小院不算远,吃过晚饭,在南部海峡温暖的夜风中漫步,悠闲自在地走回家。
回到卧室,温宿被放在床上,眼睛挂了秤砣似的,死活睁不开。
“睡吧,等会儿我给你换衣服。”裴忱碍于崽子还在,没做出有碍儿童身心发展的事情。
一回头,温乐衍正坐在儿童床上玩,睡到新的小床上,大大眼睛里满是新奇。
“大爸。”温乐衍一骨碌爬起来,“衍衍臭,想洗澡澡。”
白天崽子在游乐园玩疯了,出了一身汗。
裴忱没有给娃洗澡的经验,着实发愁,又不好找唐缇约帮忙。
温乐衍奶声奶气地说:“算一算,九好。”
裴忱盯着小床上眼巴巴的奶娃娃,总算琢磨出来他说的什么,“涮一涮?”
温乐衍点点小脑瓜。
眼看时间也不早了,裴忱只能亲自上手,换上拖鞋,准备把娃放洗澡盆里端去浴室。
温乐衍连忙爬下床,拿上睡衣和毛巾,夹在咯吱窝里,“走叭爸爸!”
“你先去,我去拿个东西。”裴忱手搭在胯上,转头看到温宿还在睡,彻底打消求助老婆的念头。
“好喔。”温乐衍踩着小黄鸭拖鞋,出了房间往浴室里走。
裴忱做好心理准备,眼神坚定走去厨房拿了一双橡胶手套戴上,攥了攥拳头,大义凛然进入浴室。
不一会儿,裴忱缩在浴室角落,看着浴盆中啪啪拍水的崽子,手里还捏着个小水枪。
准头是真没的说。
天赋使然,温乐衍能精准地滋到裴忱脑袋上。
不过,归根结底是因为裴忱刚才放水时,不小心把花洒瞄准了崽子,一打开淋他一脑袋。
小家伙记仇。
“你这性格,真就遗传了我。”裴忱隔着手套抓住滑的像泥鳅似的崽子。
挤了点洗发水,往温乐衍脑袋上揉搓。
吓得崽子赶紧闭紧眼睛。
果不其然,半分钟后,泡沫顺着眼皮往下流……
又过去两分钟后,察觉身旁大人起身,温乐衍立即憋气,肉嘟嘟的脸蛋鼓起。
温暖的水毫不意外泼他一脑袋,哗哗哗流淌,这个时候呼吸绝对会呛水。
冲干净泡沫,温乐衍小手慌乱抹掉脸上的水,深深吸一大口气。
“还挺乖?”裴忱很意外。
挤了不少沐浴露,往崽子身上打泡沫,动作熟练不少。
紧绷的神经也在缓慢松懈。
“你那位冷酷的二伯说,我小时候他给我洗头,我哇哇哭,满屋子逃……”裴忱感觉二哥夸大其词。
“都说你像我,那我以前肯定也乖,啧,天使宝宝。”
温乐衍不到三岁的头脑实在听不出他大爸到底在夸谁。
裴忱挤了一坨泡沫给他玩,认真拿着搓澡海绵,捏着崽子的小脚丫,搓搓搓。
给小孩儿洗澡是个大工程。
浪费了四十多分钟,裴忱还被溅了一身洗澡水,身上也出了汗。
忙完后,裴忱掐起洗干净还香喷喷的崽子,满意地点点头,用浴巾一裹!
连同脑袋罩进去,开始进行搓干环节。
温乐衍手里还捏着小鸭子,被一顿扒拉。
裴忱浴巾猛地一掀开,只见温乐衍小脸麻木,顶着一脑袋炸毛。
“差不多了。”裴忱打开吹风机,又开始用手扒拉温乐衍脑袋。
温乐衍用倔强的小手扶着洗手台,省得被亲爹扒出门外……
吹干头发之后,裴忱给温乐衍穿上睡衣,掐上他回卧室,放回小床上。
“我也不会讲故事,不知道怎么哄孩子,你凑合着睡吧儿子。”
裴忱还知道扯过小被子盖在温乐衍身上。
温乐衍对他这个爹要求不高,乖乖搂着米团玩偶睡觉。
裴忱转身去伺候床上躺着的。
脱掉温宿鞋子和外套,埋在雪白的颈窝,闻了闻。
喷香。
不用洗。
裴忱在温宿唇角偷个吻,起身拿上床头叠整齐的睡衣准备去洗个澡。
不曾想温宿枕着了衣角,这一扯,弄醒了他,迷蒙的双眼睁开,纤瘦指节勾上裴忱睡衣。
“怎么醒了,继续睡,儿子也睡着了。”裴忱低声说,“我去洗澡。”
温宿浑身乏累,也想要洗澡,勾着睡衣不撒手,“带我……”
“你不用洗,身上香的,白天没有出汗。”
温宿顿时不高兴了,轻哼着:“有……带我……哥哥……”
“好好好,带上你,爱干净的蘑菇。”裴忱抱上温宿。
温宿困得都睁不开眼。
一楼的浴室挺大,只是少个浴缸。
裴忱琢磨着这两天去买个回来。
不过虽然没有浴缸,单手抱着也能洗。
并且这会儿裴忱的动作温柔得多,生怕温宿摔了。
泡沫顺着削瘦的肩膀滑落,那只手带着隐秘的念头,不断在温宿脊背滑过。
稍稍清醒了点,温宿睁着湿漉漉的长睫,贴上裴忱身体,听他隐忍沉重的喘息。
“哥哥……”温宿在他怀里颤栗,“要吗?”
裴忱盯着温宿绯色的眼尾,微微上挑的弧度添上些许媚色,以为是问老二的事情。
“不了吧,我不想你受累。”
“不吗?”温宿有些失落,又将他抱紧些,“可我……想你了……”
裴忱怔愣。
理智像是一只越吹越大的气球,濒临爆炸的边缘。
忽然怀里的人像是鱼一样滑走,坐在浴室冰凉的地砖上。
裴忱这才反应过来他俩说的不是同一件事。
但此刻没有心思再想多余的事情,心思全在温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