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新冷漠坚硬的外壳,并没有加固成功,反而因为结识一些热烈的人出现裂痕。
在映雪城这座冰城,让他感受到来自很多人的温暖。
除了被自己严词拒绝还要硬缠上来的江北行。
住在同一间冰屋,江北行这只孔雀更吵闹,总是喋喋不休说很多话。
哪怕南新不回应,也不在意。
这样的行为在第一晚,就惹了祸。
江北行非得在吃饭时挨着南新坐,百无聊赖地问:“要不要这么冷淡?”
南新吃饭动作一顿,很冷淡:“我说过,并不想交朋友,特别是你。”
江北行感觉自己被针对了,挺不高兴,还是维持个笑脸:“我怎么了?我感觉我挺帅,你也帅,帅批和帅批不就应该做朋友吗?”
“没必要。”南新很不想有谁打碎自己的外壳。
在中心圈得到的越多,以后回归北部,就会失去的更多,到时候,又要独自落寞许久。
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出现。
五次三番被这样冷对待,江北行毕竟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顿时面色有点不好看,起身走去门口抽烟。
第一晚下了雪,江北行并没有裴忱那样火气大,学他浪的只穿一件长袖单衫。
不出意外,出意外了。
大半夜,南新被江北行连人带睡袋抱进怀里时猛地睁开眼,人都要被他折腾麻木了。
呼在耳边的热意很快让南新发现不对,立即坐起身打开灯。
江北行脸烧的通红,察觉南新动静,半睁不睁双眼:“交朋友?”
发着烧还能想这个问题。
南新无奈:“你发烧了,穿衣服,我带你去找队医。”
从小到大生病的次数仅仅用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的江北行显然很意外。
南新温凉的手触碰江北行额头。
“很烫。”
江北行摁住他想抽离的手,感到阵阵凉意,“没事儿……行李箱有药,帮帮忙?”
南新没吭声。
以为他不愿意,江北行长叹一声,准备自己坐起来去拿。
“放手。”南新提醒。
江北行难得听话,贪恋这份冷意,又怕被这份冷伤到。
南新下床找到退烧药,没有听江北行的话让他就着冷水喝药,冰屋温度够冷了,喝下去恐怕更难受。
他点燃小炉子,烧些热水,调好温度,把药和杯子递过去。
吃过药,江北行躺下,却在笑。
南新握杯子的手指紧了紧,总觉得他的笑容像是代表了胜利。
回到睡袋,南新闭上眼没一会儿,江北行哑着嗓子开口:“谢谢。”
南新:“不客气。”
很生硬疏离,但并不会像前几次选择沉默。
江北行本就张扬的眉扬起,双手交叠在脑后,“是我惹你烦了,你挺好的,南新,我从小到大生病,我爸妈从未管过我。”
南新想要装出自己已经睡着的假象。
“我爸只知道赚钱,我妈经常满世界跑,不管我,每次生病,我只能哭着打视频说……要妈妈。”江北行侧过身,背对南新。
肩膀颤的恰到好处,脆弱和伤心五五开,简直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南新睁开眼,以为他真的哭了,内心天人交战许久,最终还是轻轻拍了拍江北行后背。
“没人爱我,裴忱个畜生还把我学分……扣光了!我爸妈也不爱我,要不然……我把药吐出来,烧死我得了。”江北行作势扣嗓子眼。
南新皱眉,冷声说:“出去吐!”
江北行瞬间安分了。
这棵树的语气,冷的能掉冰碴。
他见好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