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离的小脸贴在他的脖子上,热浪一阵接一阵地通过两人相触的皮肤传递。
“阿离,你别睡,很快就到了。”
孟离热的头脑发昏,只顾得上轻哼一声来回答。
正值半夜,路上的车少的可怜,只有几盏路灯投射下来的光影,一阵冷风吹过,齐烁打了个冷颤,他这才发现自己跑出来太急,忘了穿衣服。
县医院离这里很远,靠他自己一个人用脚是走不到的。
齐烁把孟离放在一旁的凳子上,自己走上前拦车。
这种时候还在这条路上奔波的,必定都有急事,因此没有一辆车愿意停下来,哪怕看见他招手,也只有疾驰着从他身边驶过。
齐烁转头看了一眼在棉衣里缩成一团的孟离,一咬牙,朝马路中央跑去,张开双手拦住正在驶过的一辆车。
车主被逼无奈停下,他刚想把头伸出车窗外骂两句神经病,却措不及防和齐烁绝望的眸子对视上。
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如同猎物被撕扯濒死时露出的求救,绝望中又带着点点希冀。
“大晚上的在这里找死吗?找死也别带上我啊。”
齐烁跑到车主窗前,大喘着气指了指椅子上的孟离:“叔叔,我弟弟病了,可以帮忙送他去医院吗?”
车主大叔轻啐一声:“妈的,真倒霉。带你弟上车吧。”
“谢谢,谢谢大叔。”
说完也顾不上其他,齐烁慌忙向孟离跑去,因为跑的太急还差点被地上的小石子绊倒。
大叔一路上骂骂咧咧,但车速却一升在升,几乎是飙车到的医院。
孟离被齐烁搂在怀里,紧紧贴在他的胸口。
齐烁因为跑的太急的心这才得以平复。
他出门前拿了钱,孟离被送进急诊室挂水,他这才想起来向别人借了手机给孟父孟母打个电话。
所幸,孟离吊完水后,烧就退了,也没什么大碍。
齐烁就这么睁着眼睛陪了他一整夜,害怕他又出什么意外。
直到第二天看见孟父孟母进了病房,他才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等医生拿着体温计过来一量,烧到38.5c,昨晚受了冷风,又一夜没睡觉,不想发烧都难。
从那次之后,齐烁更加把孟离当成了瓷娃娃,虽然嘴上不说,但盯他盯的更紧了。
初中高中两人都在一个学校,虽然孟离爱玩,但在齐烁的督促下,两人依然进了同一所大学。
“嘭”的一声响,少年挟裹着一阵冷风从外面走进来。
上半身穿着一件黑色无袖t恤,露出紧实白皙的手臂。黑色的头发柔软的耷拉在脑袋上,看着乖顺,眼眸中却处处透着嚣张和狠戾,嘴角有一处红色的伤口。
听见门响,坐在位置上写题的齐烁转过头,目光移到孟离嘴角时,好看的眉头蹩起。
小时候齐烁瘦瘦黄黄的,现在长大倒是长开了,越来越帅,浑身透着一股清冷的气质。
听见声音,他们宿舍的两个室友也跟着转过头了。
“卧槽,孟离,你这是又去找人干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