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回到膳堂,桌上已经有几道菜了。
就是今天没有汤喝,可怜的汤汤已经被熬干掉了。
不知道珩阳今天回来,炒的菜就够几个孩子吃的,还得多炒几个。
琉月头顶冒火钻进厨房嘴里还不忘骂骂咧咧,“吃吃吃!都辟谷几百年了还他妈吃,怎么不把你给撑死。”
珩阳摸了把脸,以他的经验来讲,现在闷头当只鹌鹑就好了。
下山的时候还干干净净的几人,现在全成了小脏孩。
一个个脑袋顶着树叶,脸上都是泥,围着饭桌一言不发。
珩阳不知道几个人平时是怎么样的所以没什么感觉,就算知道他也不在乎,毕竟脑子缺根筋。
但是这可给梵星急坏了,黎初雪三人刚进宗门,不像谢景和应钰行被珩阳折磨了好几年,这刚一见面就被搞成这副样子。
现在坐在饭桌上都一言不发,怕三个孩子玉玉了,“怎么都不说话,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你们珩阳师伯。”
黎初雪作为新生代表发言,“刚刚见识过了。”
三人站起来老老实实行礼,“见过珩阳师伯。”
坐下还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嘿嘿,你们好你们好。”
珩阳还笑呢,越笑梵星越想杀了他。
要不是为了口吃的,他才不上山劝架呢。
让琉月把他砍死也挺好,清净。
琉月端着三道菜从厨房出来打破沉默。
“开饭吧。”
几个小孩看向珩阳,他还没动筷呢。
“看他做什么,不用管他,你们吃就行了。”
闻言几人沉默的端起梵星给他们压得实实的饭碗,往嘴里塞饭。
大家都开始吃了珩阳也就不客气了,直接把饭盆拿过来开吃,因为梵星没给他盛饭。
他眼神亮亮的端起盘子往盆里倒菜,每一样都倒点,和匀后满足的往嘴里塞了一大勺。
琉月吃了两口也发现几个小孩今天很怪,平时黎初雪看见小鸡炖蘑菇,番茄牛腩这种菜恨不得爬上桌吃。
今儿个老老实实的坐在位子上夹菜。
那几个虽然没黎初雪那么狂放,但是吃饭也不含糊,有时候两人想夹同一块肉谁都不让谁,还得吵两句。
平时吃饭都堵不住他们的嘴,整个饭桌上叽叽喳喳的,琉月嫌烦。
现在一句话不说了又不习惯了,不闹腾感觉饭都不香了。
她看向梵星发现他也在看自己,两人眼神交流半天也没交流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琉月实在憋不住了,“你们几个今天怎么回事?饭弄得不好吃?”
珩阳抬头,“没有啊,特别好吃。”
“吃你的饭,没人跟你说话。”顺便朝他翻了个白眼。
宁甯小声开口,“不是,师父做的饭很好吃。”
琉月温柔的看着宁甯,“那是怎么回事?怎么今天这么安静。”
“师父,身上疼。”夏观烨细嚼慢咽的咽下一口饭,还是咧的肺腑疼。
黎初雪眼泪汪汪地朝琉月告状,“师伯给他们三个打出去几十米远,撞断了一排的树,我和应钰行滚出去时被树拦腰截了一下,现在说话都疼。”
琉月闻言猛的看向旁边还在往嘴里一勺一勺塞饭的珩阳,“你没给他们疗伤药!?”
珩阳瞪大眼睛,不可置信,“这还用疗伤药啊?”
“你他妈的……”琉月拍桌而起,又想跟珩阳大战三百场。
梵星赶忙护住桌子上的菜,开口劝架,“师姐师姐,别冲动,回来光顾着等饭,我俩把这事都忘了,师兄快把药拿出来。”
“噢。”
珩阳从怀里掏出个小木盒放在桌子上,“自己拿吧,新炼的。”
黎初雪伸手要拿过来给几人分丹药,应钰行拦住她,“这药没什么副作用吧。”
珩阳之前炼出的丹药总会有一些奇怪的副作用。
比如在补灵丹里加点东西,吃完确实补充灵气,但是过会就会鼻孔飚血。
再比如疗伤丹药吃完会打嗝一整天。
研究出的化形丹,本来作用是变成各种动物一段时间。
但是配药时出了错,变不了动物,说话的时候倒是动物的叫声。
他还非要拿谢景跟应钰行试药。
珩阳往嘴里塞着饭,漫不经心开口,“没有,又不是炼给你们吃的,是正经丹药。”
应钰行:你也知道给我们吃的不是正经丹药啊。
分完丹药几人先吃了下去,肺腑里的疼痛感顿时消失,又能快乐干饭了。
珩阳吃完了一大盆饭觉得稍微有些饱了,放下饭盆靠在椅背上擦他的巨剑。
梵星也吃完了,给黎初雪夹了几块牛肉。
放下筷子后,转头问珩阳,“我算着你半年前就该回来了,怎么今天才到,还受伤了。”
既然那不是给谢景他们炼的丹药,肯定就是珩阳受伤之后炼给自己吃的。
“噢,对上个大魔,他的领域是水系,我突然想到还没亲眼见过海呢,打完架就跑凌波城看海去了。”
琉月已经对她这个师兄多年脑子有病这件事不想说些什么了。
也不问他为什么看见别人领域的水能想到海,她只好奇一件事。
“咱家在最北面,你跑最南边的凌波城看海去了?你知道咱们宗门东边有个地叫瑶光海吗?”
“那不一样,那大魔临死前我问他从哪领悟的领域,他和我说在凌波海海底一处洞府里,听说宗里新来个水灵根小师侄,我寻思顺便踩踩点呢。”
“你不怕他骗你?”
“那不会,他想求我别杀他,但我问完就给他砍死了,嘿嘿。”
珩阳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行行行,那凌波海好看还是瑶光海好看呢。”
“……没看着。”
梵星怕宁甯够不着小鸡炖蘑菇又给她夹了几筷子。
“怎么的,又跟人打起来了?然后看见别人的领域,涌起浓烈思乡之情你就回来了?”
“那肯定不是啊,不过还是有点想的,毕竟都一年多没打小景跟钰行了,没看着是因为凌波海最近妖兽泛滥,城主下令封城,我没进去。”
珩阳还摊了下手表示无奈,“想给小师侄看看那洞府也没看着。”
宁甯抬起头,眨巴眨巴大眼睛,心想师伯是个好人。
说半天都没说到重点,梵星忍不住开口。
“那伤是怎么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