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把惊蛰的牌位拿起来，双手环抱在怀里“噔噔噔”上了楼。

    黎初雪看他这副样子，抿住唇角低下头，过会站起身推开门走出去。

    临走她听到昆仑在楼上窸窸窣窣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

    回到膳堂，饭已经做好，一群人在等着她。

    黎初雪露出笑容坐在空出的位置上。

    “回来了？中午先简单吃一口，吃完你们回去打扫下自己的屋子，贴贴窗花。”

    琉月看见她露出笑容，“我可要好好准备年夜饭。”

    黎初雪一边往嘴里塞米饭一边点头。

    嘴里实在太满了，说不出话来。

    谢景站起来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

    “谢谢大师兄。”

    一顿饭吃完回去黎初雪给自己的小屋打扫一通。

    完事去找宁甯一起剪窗花。

    费劲吧啦剪出来的东西看着实在一言难尽。

    看看宁甯剪出来的，实在赏心悦目。

    看到她的眼神，宁甯笑着开口，“师姐剪的已经很好看了，我自己练了好久才剪的好看些的。”

    宁甯剪了老虎、狮子、狗、猫。

    黎初雪说是来帮忙，其实只剪了个歪七扭八的兔子。

    宁甯将她剪的兔子拿过来贴在窗户上。

    “要不再剪一个好看些的？”

    宁甯摇头，“师姐剪的最好看。”

    黎初雪面上不动声色，背地里跟系统就差哭出声了。

    ‘我的小天使，妈的，要哭了。’

    【宿主你清醒一点。】

    ‘我不！我要沉沦，呜呜呜——’

    贴完后宁甯把小猫的给黎初雪，另外三个窗花分给师兄们。

    黎初雪则是跑出去问琉月有没有惊蛰的画像。

    “我想想啊……”琉月一边做饭一边回想。

    “惊蛰宗主的画像几乎没有，但是你们师祖爱画人像，可能会从哪本书上看到然后自己画下来。”

    梵星凑过来开口，“我记得师父还真有个历代宗主的画像册。”

    黎初雪睁大眼睛双手伸出，“小师叔，我康康！”

    梵星打了她手一下，“没在我这！”

    回头对珩阳喊道，“大师兄！师父当年的各种画像是不是在你那？”

    “嗯。”

    “拿给初雪看看。”

    珩阳飞出去，不到一分钟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个储物戒扔给黎初雪。

    “自己找吧，画像都在这里。”

    黎初雪结果看到储物戒内大大小小各种本子，真如师父所说，师祖很爱画人像。

    她坐到旁边一本本拿出来翻看。

    过了好久还没找到。

    琉月已经把晚上要用到的食材处理好，只差晚上做了。

    她坐到黎初雪旁边拿过储物戒帮着一起找。

    拿出一本画册递给她，“这个。”

    黎初雪结果翻看一下，里面还真是历代宗主画像，“师父你怎么找这么快？”

    “之前看你们师祖把自己画在这个画册里过。”

    黎初雪翻到最后一页，琉月凑过来，“嗯，这是你们师祖。”

    是一个面容和蔼，仙风道骨的老爷爷。

    看着脾气就很好。

    她再次从头翻起，第七页上面写着第七代宗主，惊蛰。

    是背影。

    琉月看到有些惊讶，“惊蛰宗主这么神秘，连你们师祖都没找到他的正脸。”

    黎初雪问可不可以拿走剪个窗花再拿回来。

    三人都知道她为什么剪窗花，琉月摆摆手，“去吧。”

    黎初雪抱着画册敲开宁甯房门。

    “小甯，可以把惊蛰宗主的背影剪出来吗？”

    她翻开惊蛰那一页交给宁甯。

    画上的惊蛰身着劲装，身形颀长但双肩宽阔，黑色腰封紧紧勾勒出他的腰线。

    头发以红色长带简单束起高马尾，似在随风飘起

    他右手紧握一把长刀，微微仰头，将要回眸。

    整篇画像只有头发上的长带用了红色，其他都是墨色。

    但画像上的惊蛰灵动到感觉下一秒就要转过身来。

    “只能试一试，师姐是要送给昆仑前辈吗？”

    黎初雪点头。

    宁甯好奇，“临摹一幅不是更好吗？我剪出来的，终究比不上画像这么灵动。”

    黎初雪眼睛一亮，“我怎么就没想到！”

    但是她又失落下来，“可惜我不会画画。”

    宁甯弯着眼睛看她，“我会啊！”

    “真的？”

    “嗯！”

    宁甯将画像拿到桌上，取出一张宣纸和毛笔开始临摹。

    黎初雪在旁边研墨。

    宁甯非常专注，小脸绷得紧紧的。

    过了好一会，她放下笔，“好了！”

    黎初雪拿过，宁甯临摹的与画像不相上下。

    落在纸上，甚至比在册子里更鲜活了几分。

    黎初雪和宁甯打了声招呼，没等墨迹干透就拿了出去。

    先把画册还给珩阳，然后就这么展开着画像，两只手捏住角跑到藏书阁门口。

    “昆仑，开门。”

    她走进去发现昆仑怀里还抱着惊蛰的牌位。

    “怎么又回来了？”

    “给你送礼物。”黎初雪把画像平铺在桌子上，“我师妹画了好久呢。”

    昆仑看到画像的一瞬间呆住了，他把牌位放在桌上。

    伸出一只手指沿着画像摩挲。

    似是怕损坏到画像，他的力度放的非常轻。

    害怕这只是一场幻境。

    “惊蛰……”

    黎初雪凑上去，“喜欢吗？”

    昆仑的手指依旧放在画像上，“什么是喜欢？”

    “嗯……不想画像损坏，要一直留在身边的感觉。”黎初雪用一种简单的方式为昆仑描述。

    “那喜欢。”他没有犹豫，甚至补充一句，“很喜欢。”

    “喜欢就好。”

    昆仑一直摸索着画像，嘴里“惊蛰”“惊蛰”叫个不停。

    他听进了黎初雪说的话。

    知道惊蛰走出了时间不会回答他。

    但他要一遍遍叫惊蛰的名字才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其实两人之间的事他已经忘记很多，只剩下零星的话语还在记忆深处储存着。

    他就是想喊惊蛰的名字。

    盯着画像看了好久，他才抬起头对黎初雪生涩的说出两个字。

    “谢谢。”

    黎初雪挑眉，“你还会说谢谢？”

    “惊蛰说，别人帮助自己，要说谢谢，你帮我见到惊蛰，所以要说谢谢。”

    她只是习惯性嘴贱调侃，没想到让昆仑再次回想起惊蛰对他嘱咐过的话。

    在惊蛰快停止呼吸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