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被珩阳教导,现在黎初雪已经可以完整吹出一整首曲子。
时间已经过去两年,依旧没有人从轮回镜中出来,宗门只有她和珩阳、昆仑三个人。
昆仑天天也不露脸,所以跟两个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到今年过年的时候,琉月和梵星不在,祭奠的任务落在珩阳的身上。
当天给黎初雪放了天假。
他去山下买好要用的东西,沉默地摆在两人墓碑前,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走。
黎初雪在小院里,就剩俩人也甭吃年夜饭了,去年就没过,今年她自己去后山抓了头牛在烤。
白玉京一口她一口。
‘又去祭奠了?’
【是的呢宿主。】
‘给我看看。’
【这部分的功能还在维护中,请宿主耐心等待哦。】
去年系统也是这么跟黎初雪说的,维修一年多没维修好。
想在心里狠狠输出一番的黎初雪发现身边多了个人。
“哎呦我操!”
她直接从马扎上弹飞,惊恐地看着旁边的人。
“昆仑!你他妈能不能出个声?”
“哼。”
昆仑为了配合黎初雪的高度,现在身下坐着的灰雾都是小马扎形状。
黎初雪安抚了下她受惊的小心脏,走回去坐下,“你怎么来了?”
“他们还没回?”
“没呢,估计那几个选凡间的千世中发现修仙的机缘了,不知道活多少年了。”
昆仑去年过年就来找过黎初雪,他还想玩雪,来了之后却发现只有她一个人。
问她人都去哪了,黎初雪才把众人进入轮回镜的事情告诉他。
“无聊。”
黎初雪把烤好的牛肉递给他,“我也觉得无聊,没办法,都是为了修炼。”
他接过咬了一口,“曲子,会了吗?”
“以我的聪明才智,两年当然可以学会一首了。”
昆仑沉默地放下手,“两年,一首?”
黎初雪从刚练几个月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没有当音修的天赋,只能靠着死记硬背,勉强学会一首。
从那以后无论珩阳怎么用神识逼迫,她是死活都学不会了。
昆仑这么一说她感觉到了冒犯,“那怎么了!我这叫在精不在多。”
“哼哼。”
昆仑对此不置可否,他对乐器一窍不通,所以提不出什么建设性意见,唯一能给的就是他的嘲讽。
“明年,我不来了。”
他站起身准备走。
黎初雪拦住他,“你干什么去?”
“我要睡觉了。”
这么多年昆仑一直是时醒时睡的状态,他的生命过于漫长。
黎初雪没出现前他已经睡了千年。
要不是琉月当时敲响藏书阁的大门要拿碎云诀,他都不会苏醒。
最近可能是听云宗重新恢复沉寂的状态,他又有些犯困了。
黎初雪无所谓开口,“就睡一觉而已,能有多久,一下都支到明年去了。”
昆仑好像透过黑布定定注视着她,“我上一次睡了近千年。”
黎初雪嘴里的牛肉都被惊的忘记咀嚼,张着嘴抬眼看他。
他继续补充,“上一次睡觉时,那女娃娃还是弟子。”
由于每一届宗主都会带着弟子到藏书阁拿碎云诀,所以他见过年幼的琉月。
后来梵星到了听云宗,知道里面有个神秘人,每日到藏书阁烦他。
昆仑每次都是刚刚睡着就被他吵醒,来回几次实在忍受不了才把他打出去。
后来就一直在睡觉,直到黎初雪他们出现,这次醒着的时间算久了。
“那我要是给你发通讯玉牌,你能醒吗?”
黎初雪紧忙开口,他要是千年后再醒,那可真成最后一面了。
“我就算睡着神识也是放出的,知道发生什么,但不想理。”
昆仑顿了一下,“如果是你发的通讯玉牌,我可以回。”
“能醒就行,到时候大比我还想带你一起去呢。”
“大比?好玩?”
这涉及到黎初雪的知识盲区了,“不知道,我第一次参加,到时候一起去吧,应该挺有意思。”
昆仑点头,留下一句“知道了”化作灰雾飞走。
黎初雪对着他飞走的方向大喊,“就睡两年,别多睡啊!”
灰雾消失在视野当中,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
“嗷呜。”
白玉京又闹着要吃肉。
黎初雪撕下一块给它,吃下去后又要兽核。
当时琉月给她的金属性兽核已经被吃光了,现在只有杂七杂八属性,得白玉京自己挑。
给它拿出来一堆,白玉京伸出爪子扒拉扒拉,挑选好叼起来嘎巴嘎巴嚼碎。
而后额头血色符文一闪。
“嗷呜。”进阶了。
黎初雪托着下巴,眼里满是羡慕,“神兽进阶是真的轻松啊,吃点东西就能进阶,下辈子我也要当神兽。”
一头牛吃完了,黎初雪把东西收拾一番带着白玉京上床睡觉。
睡梦中意识再次进入奇怪的空间。
她对于这个事已经习惯了,就是不知道这是用火烧她那个,还是一男一女聊天那个,还是晏和刀那个。
她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场景挺正常,第一个选项排除。
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晏和刀,那就是一男一女。
“喂!有人吗?拉我进来说句话啊。”
周围只有一片空旷的草地,正前方一棵巨大的树仿佛连接着天地。
树下一张桌子,但没有人。
黎初雪喊完一声便看到远处飞来两个人。
是那看不清面容的一男一女,他们依然看不到她。
两人落地后坐在桌后,黎初雪向前跑了两步,想听听他俩聊什么。
“你俩等会奥,等我到了再聊。”
她脚下流云诀运转,那棵树太大了,看着距离不远,其实要跑很久。
等跑到后她坐到两人对面,等着他们开口。
男人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支笛子。
“哦呦,这不不辞眠吗?”
黎初雪惊讶地看着面前的笛子,合着她的两把武器都是面前人的。
“清洛,喜欢吗?”
她嘴里咂摸着“清洛”两个字,有种熟悉感,不知从何而来。
被称作清洛的女子依旧一袭白衣,接过后打量一番,“哥,我不会吹笛子。”
男子笑笑,“我知道。”
清洛一只手随意把玩着不辞眠,一只手撑着头,“又是你自己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