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梦一觉醒来已经是十点钟了。

    阳光洒在地板上，细小的浮尘在空中流动，她觉得嗓子眼儿里有些痒。

    昨晚说了太多的话，估计是有些发炎了。

    童梦下床倒了一杯温水，一边喝水一边给桂雨婷打了个电话，嘟嘟几声过后，电话接通了，桂雨婷沙哑但兴奋的声音传来。

    “梦梦，你猜猜昨晚效果怎么样？”

    童梦一听她这个语气就知道结果肯定不错，于是大胆猜测道：“十万新用户，一万块流水？”

    桂雨婷哼笑一声，“梦梦啊，你还是格局小了。”

    “十五万新用户，一万一流水？”

    不怪童梦保守，实在是这年头充钱太麻烦，不是真喜欢的话大家都不爱费那个劲儿。

    桂雨婷不卖关子了，直接公布答案，“五十万！整整五十万！不算你拉来的五百七十万！天，我们突破六百万，有六百二十万了！而且人数还在增加！”

    童梦被水呛了一下，“多少？你说多少？”

    “六百二十万啊！”桂雨婷开心疯了，“除了你的直播流水以外，昨晚我们赚了八万元流水，啊！八万啊那可是！”

    2006年，一晚上八万！这什么概念，这什么排面！

    乐游一大早就公布了童梦的直播收益，十五万元尽数捐献给“女童读书”项目，每笔款项皆可查。

    她们本以为其余主播们能挣个一万块钱就了不得了，毕竟没人给她们撑场面，但乐游众人实在没有想到，大家的消费热情这么高，留存率这么高！

    童山河被这泼天的富贵冲昏了头，不可置信地说：“六百二十万？八万？”

    桂雨婷扯着个破锣嗓子，呐喊道：“梦梦！真的！我们要发了呀！一夜之间我们就多了一百多条剪辑视频，全是和直播相关的视频！

    用户们的视频内容我都看了，虽然手法粗糙，但绝对够用了，这就是我们平台的第一波创作者啊！”

    童梦放下水杯，“我现在就过去，咱们见面说。”

    一进乐游，童梦目之所及的所有人都是红光满面，斗志昂扬。新上班的主播们更是拿出十八般武艺，恨不得把自己的毕生所学都展现给观众们。

    卫宁阳咖啡也不喝了觉也不睡了，见谁都是一句，“你怎么知道乐游第一天的数据就不错？”

    童梦钻进办公室里，满面油光的桂雨婷看着电脑屏幕止不住乐，“哎梦梦，你来看这个视频，笑死我了。”

    超低清摄像头面前坐着几个女孩儿，她们手拿扫把脸盆等道具，声情并茂地“恶搞”了国外某组合的成名曲，弹幕上纷纷飘过“偶要笑死了”。

    一夜之间，该条视频播放量突破二百万，成为名副其实的大热视频。

    童梦还看到了滕寻绿、陈昌硕等人发布的视频，或是教大家摄影，或是分享导演、演员日常，慎志则另辟蹊径，发了一条关于自己猫猫的视频。

    其实，国内的视频门户网站是要领先于国外的，比如说土豆网，她是全球第一家视频平台，喊出的口号就是，“只要时刻有趣”。

    土豆网2005年4月15日上线，在这过程中虽然也有一些版权争议，但用户数量还是很喜人的。

    那后上线的乐游优势在哪里呢？

    桂雨婷选择做出几个大改变：

    平台不压缩画质，观看体验更好（想要画质清晰平台是要花钱的）；

    明星的号召力，给观众们看最“真实”的娱乐圈；创作收益更丰厚，吸引大量创作者。

    在此基础上，桂雨婷和卫宁阳联手推出视频创作大赛，一周内用户量突破五千万捐款，诚邀各领域学者、创作人成为乐游签约专家，分享各类干货。

    这些东西是别家平台给不了的，只有“傻子”乐游才会花钱去做这些事情。

    “明天可以吃庆功宴了，宁阳可期待了，她说要——”童梦话说一半，卫宁阳的声音就从她背后传来。

    “如果今晚突破一千万，我要请大家吃龙虾！”

    桂雨婷打了个响指，“我要吃两只，梦梦你几只？”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二十三岁的童梦和桂雨婷，二十五岁的卫宁阳，三十六岁的俞凌霄，她们终于在这个男人占据高位的娱乐领域里，拥有了一点小小的成绩。

    下午，童梦命令桂雨婷和卫宁阳回去睡觉，自己在这里盯着公司。

    “有问题我就给你们打电话，可以吗？放心回去睡吧，别操心了。”

    俩人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一走出大门卫宁阳就道：“今天回家不用拿卫生纸回来了，买得起了。”

    桂雨婷被她逗得笑弯了眼，“那我也不从我妈那里‘偷’月经棉了。”

    有钱！买得起！

    童梦捧着《翼云传》的原着坐镇乐游，偶尔回答几个主播们的问题，再无其她事情。

    前期的投入在这一刻换来了回报：乐游的服务器不会动不动就崩了，所以大家只要有事没事儿看看后台就成了。

    一直到晚上十点钟，刚从邻省回来的俞凌霄带着一身雨水进门了。

    “怎么样了？”

    童梦合上书，眉眼成月，“宁阳要请咱们吃龙虾了。”

    十一点钟，睡好觉的桂雨婷和卫宁阳回到乐游，在灯火通明的屋子里等待十二点的到来。

    昨夜等待十二点，今夜等待十二点，好似乐游头顶真有一位教母一般，过了十二点便会再次为她们施展魔法。

    为了仪式感，卫宁阳花一百重金买了一个落地西洋钟，每到整点的报时声音巨大。

    俞凌霄第一次来公司时恰好赶上西洋钟报时，噔噔噔几下，惹得她以为自己立地成佛，进了寺庙。

    噔、噔、噔——

    钟又响了，她们头挨头，屏气凝神地凑到电脑面前。

    乐游上线第一天，用户数量为一千七百万，当天流水为二十三万（刨除童梦的十五万元），播放量五十万以上的视频一百五十条，一百万以上的视频九十条。

    一瞬之间，童梦想到自己和童娟丽童香君去查成绩的那一天，也是这样，焦灼的等待结果。

    “我们......成了？”桂雨婷喃喃道。

    卫宁阳点点头，“成了！”

    巨大的欢呼声爆发在这个远离市中心的厂房里，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