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太子毒谋之始
作者:好大一只乌   碰瓷在大汉帝国最新章节     
    “将军,太子的部下将金陵城的便溺堆了十天之后,就加草木灰,用水淋过,然后把出汁儿用大锅去熬,太子殿下还在锅边上馋得直流口水,呕~~~~”

    金陵邑茅草屋的校尉府中,被派去打探消息的金陵屯兵一边回答一边还干呕着,听得傅德那豹子胡子更是都快要张上天去了,煮粪玩?这太子爷究竟在闹什么幺蛾子啊?

    “那雷声滚滚的原因查清了没有?”

    错愕了片刻,他又是忍不住急促的问到,可听得那到现在都恶心的士兵更是一脸无奈。

    “小人和太子营中的仆从下人攀谈过了,每次鸣雷,都由两个涨长得好像狼那样的匈奴人戴带着精兵四处看护,不允许一人接近,太子部众都不允许靠近,每次都是把山矿轰塌了之后,再让力士上前向营地搬运。”

    “不过听他们讲,太子乃凡龙之身,能和秦淮河神虚鲲交流,那秦淮河神虚鲲身高八丈,头梳中分,身穿背带甲,左手神器如阿谱,右手神器篮球,有惊雷之能,太子就是和虚鲲借雷,将矿山给轰开的。”

    这一番话,说得傅德更是cpU都快烧了,头竖中分,右手如阿谱,左手篮球,有这个神吗?

    可就在傅德迷糊的功夫,更是有步兵跟火烧屁股那样,急急匆匆的快跑了下来。

    “将军,船!船啊!”

    “船?”

    错愕的跟着步兵出了门,看向了江边,傅德得豹眉都禁不住拧了起来,单见长江边上,这次五条大楼船,十多条艨艟舰顺流而下,浩浩荡荡的停靠在了石头滩上。

    ………………

    丢了征北将军,丢了自己差不多经营了六七年的云中镇,离开时候刘闲还真有种完犊子了的感觉,可现在,他却又有种兴致勃勃新开地图之感。

    难怪南京能发展成六朝古都,这儿什么都不缺,土地肥沃,气候温暖,不论种丝绸棉花还是种田产粮都是沃野宝地,铜矿铁矿都有,就算没有打造青铜的锡,可却有长江黄金水道。

    长江可比黄河大几字的河运能力强多了,长江上游的庐江国有豫章郡,那儿锡矿矿藏丰富的紧,刘闲在云中搞大批发,结识的商人还多,想要学吴王刘濞印钞也不是啥难事儿。

    今个来的船队中,就有从庐江,长沙两国的锡矿商人,运来的自大江中淘洗出来的锡沙矿。

    不过领队的却是刘闲首席合伙人,曾经的长安第一大商人刀间。

    古代可是政商不分家,哪怕清末都是如此,就像红顶商人胡雪岩的靠山就是左宗棠,左宗棠西征时候胡雪岩就曾举家支持他军饷,刀间也是这样,后期他把宝都压在了刘闲身上,刘闲一滚蛋,他在云中自然也是独木难支。

    不过他的产业铺得比较大,变卖家产土地都花了不少时间,而且他走的路线和刘闲不同,先南下巴蜀去拜了下巴清,也就是赫赫有名的秦寡妇清的家族,然后才顺流而下,从长江头漂流到了长江尾。

    锡矿也是他在路过长沙国,豫章郡时候批发的,毕竟分别之前已经和刘闲商议到江南铸钱,他也知道吴国不产锡,甚至还有一处地名无锡来专门显示吴国不产锡这件事实。

    今天一块儿到的还不止刀间一家,这头,听闻主公亲自到石头滩迎接,刀间还受宠若惊的赶忙推开了部曲,拖着宽大的汉袖,就好像大鸭子那样急急匆匆奔下船梯。

    可没等他满是激动的呼喊出主公,却悲剧的发现刘闲这个大渣男带着仪仗直接越过了他的船,后面落后他小几分钟,也是浩浩荡荡停靠下来的大船。

    “枚大夫,去年一别,孤可是想念的紧啊!”

    典型的舔狗三角了,刀间再后面望眼欲穿,刘闲却是热情的冲上去,一把就把船上下来那个穿着大黑色士大夫长跑,戴着乌纱冠,长得还挺帅的士大夫双手给握了住,就跟村里见到上面下来考察的领导那样,那是使劲儿的摇着啊,摇晃的幅度,差不点没把枚乘脑瓜子都给摇脑震荡了。

    脑袋直晕中,这帅哔嘴也都快嫌弃的咧到耳根子了,可吴王太子热脸前来,这帅登也不能冷屁股贴过去吧!他也只能一边拼命的将手从刘闲手中抽出来,一边强笑着应着。

    “太子客气了。”

    枚乘,梁园文士,梁国大夫,梁王武的使节。

    不过能让刘闲这么“热情”,还有些其余的渊源,此人之前在在吴国为官,可不知道是有被迫害妄想恐惧症那样,天天觉得刘闲老子刘濞会谋反,天天上书说些什么闲言碎语,把刘濞烦扰得不计其烦,然后最后没等刘濞说分手,他又抢先一步,出奔吴国,在长安飘荡了一年之后得遇回长安享乐的刘武,俩愤青一拍即合,所以他又跟着刘武去了梁国,在梁园中混吃混喝起来。

    所以这老小子政治上对吴国是抱着一股敌意来的。

    这是刘武“贷款援吴”第一期,偏偏派了这这么个人物来,刘闲不给他个下马威留着他呢。

    ………………

    在秦淮河对岸,傅德又是眉头紧锁中看到庞大的船队又忙碌成了蚂蚁窝那样,太子从人来来往往向下搬运着成箱成箱的屋子。

    而且不仅仅米粮,沉甸甸的锡矿沙,还有成群穿着布衣的农人工匠,举家带口的陆续的从船上登岸下来。岸边,刘闲的家宰管家曹奇拿着账本,一个个接收下来,又有之前云中府的随从带他们去建业城。

    可还没等一群梁国的中原仆从部曲认清楚情况,就已经茫茫懵懵的被领到了建筑工地,塞个锄头铲子就被赶着跟着干活起来。

    这批移民恐怕不下千人,看着秦胡们从船上扛下来的囤粮也得有个十来万石,这幅盛况看得他这金陵最高军事长官牙根子都咬酸了。

    这儿是丹阳郡,你是会稽郡守,不去你会稽郡收地盘,真要扎根在这儿过年啊!

    其实这个疑惑不仅仅傅德有,代表梁王而来的枚乘同样有。

    就算金陵有铜山,可此地人口连万人都不到,还是加上了金陵邑傅德的五千人,自春秋战国以来,其实列国统治疆域都不是最重要的,人口才是最重要的!会稽郡包含着春秋时候吴越两国的旧地,人口至少百万上下,粮草兵员无物产土地更是远胜过金陵,刘闲不赶紧南下姑苏接收会稽郡,在这儿磨磨唧唧的炼铜,简直就像丢了芝麻捡西瓜那样。

    “这片区域起城墙,这些熔炉烧的我云中赫赫有名的水泥,之后等从豫章郡黄山购买的阴干巨木一到,就可以用巨木为骨,水泥为肉,巨石为肌,在这长江之畔起墙起来!”

    引着枚乘下船,这头接收物资,那头刘闲又带着他炫耀那样的环绕着自己未来王国。

    不得不承认,刘闲把建造科技点算是点满了,而且人员调动也被他发挥到了极点,十天时间,距离长江边两公里,一条周长四公里的长方形建业城墙根已经挖了四米多深,而且尘土飞扬中,还在继续掏着。

    前些天下船的石头滩,现在也被拓宽了将近五米,伸到了长江中老长一块儿,整个港岸还都是用水泥混合石头打造的巨大防波块沉下水,比之前的夯土不知道结实多少倍。

    就是因为这番加宽,这才让五六条大楼船能一起靠岸停下,一起就地卸货。

    而就在港口边上,又堆垒起了几十个小草棚,草棚不是最重要的,将来钢铁产量足够了,全得被钢筋混凝土取代,重要的是一个个圆鼓包快两米多高的炉子拔地而起。

    南京附近也有煤矿,焦煤在炉子中燃烧得滚烫,散发出惊人的热力,也是附近山上采的石灰石被烧得酥脆后掏出炉子,又被送到了附近的大磨盘磨成了灰,再混合上金陵邑淘到的矿渣粉,赫赫有名的云中水泥又有了。

    见识了金陵邑的工业污染,建城之初刘闲就直接规划好,要将工业区放在城外去,正好借着滚滚长江江流打造水锤,建造一系列的生产线。一边走着,刘闲一边还夸夸而谈着,看着现在还格外荒芜的河滩,他却眼中有光中,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家新小区拔地而起,早日搬进新居的情景。

    可没等刘闲兴奋的都要飞起来那样,枚乘已经死板着脸拉住了刘闲,实在憋不住的一个大鞠躬,先双袖重拜见了下来。

    “下臣代表我家大王,恭贺吴太子就职会稽郡守!”

    “唔,多谢。”

    正讲得兴致勃勃,忽然被一个大鞠躬给打破,让刘闲都愣了下神儿,而终于抓到了这个间隙机会,这个时代足以与贾谊起名的文士枚乘立马搬出了他们文士最擅长的嘴炮,开始侃侃而谈起来。

    “下臣听闻,圣人有云: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可以亡身!昔项羽,巨鹿城外破釜沉舟,与秦军鏖战九天九夜,方成一时之霸业,此越地,当年越王勾践亦是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吞得故吴。”

    “可如今,太子天下俊杰,惊才绝艳,却困守区区一个金陵,往一山铜臭而贪于安乐,不愿进取,下臣实在不解,望太子教诲一二!”

    刘武凭啥又给粮食又给人的?他指望刘闲在吴国夺权,然后与他结盟,吴梁共镇中原,北方的齐楚,南方的淮长就兴不起什么波澜了。

    所以得知刘闲回家才两天,就混上了会稽郡守,刘武简直高兴疯了那样,屁颠屁颠的就将第一批援吴物资给准备好了,大船还借道庐江国给发了过来。

    结果刘闲在这儿修小别野玩,一副不思进取的模样,枚乘都跟着气得腮帮子直疼。

    说是请教,实际上这老小子一肚子讥讽,听得刘闲更是愣了一分钟,这才将笑容一下子给收了起来。

    “唔,既然如此,枚先生这边请吧!”

    ………………

    现在还是创业之初,就算刘闲也是住帐篷的,还好他从草原来,胡化了不少,帐篷是那种用硬牛皮羊皮搭建的毡包,住得还算舒服。

    有些奇怪的跟着刘闲进了帐篷,在枚乘四下打量功夫,刘闲一个人进了用牛皮分割出来的后室,片刻之后,一个沉甸甸的箱子被他搬了出来,然后在枚乘明显能看出堂堂吴国太子一脸肉疼中,一下子打开了箱子。

    下一秒,就算他这名士眼珠子都忍不住直了,满满一箱子黄金,一个个沉甸甸的马蹄子金!

    海昏侯刘贺当过皇帝,被废海昏侯,墓地里一共出土了黄金器物四百十七件,二百多斤,而刘闲这一箱就有一百来斤黄金,然后在枚乘被这巨量财富砸的眼睛发直中,脸上肉疼的脸皮子都激烈颤抖着,刘闲将金箱子重重向前一推了出去。

    “这些,带给你家大王,刘闲小小心意!”

    “另外,恭请你家大王,在今秋之季,务必要为贤筹集粮百万石!”

    “太子,您究竟要做什么啊?”

    好不容易才将眼睛从黄金中拔了出来,枚乘这次底气都有点不足,颤抖的问道。

    提到这个,刘闲更是压低了声音,把脑袋都凑到了他脑袋面前,随着他细密的耳语,顷刻间,刚刚这还一副狂放之色的名士,脸都吓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