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茶真有,不过刘闲看到了明显感到有些失望。
后世赫赫有名的福州方山露芽儿,说有一千多年历史,估计是真的了!因为现在就是一千多年前,崎岖的方山山崖,真的就有山茶几十株。
但也只有几十株了,距离刘闲想要的成千上万柱,成片成片的茶山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陆羽《茶经》记载,中国人制最早喝茶的时间可以追溯到春秋,但是最早产茶地是在四川蜀地,茶传出了四川云南还是几十年前的事儿,随着从巴蜀征调的秦军传播到了闽越,现在像什么武夷大红袍,安溪铁观音等连影子都没有呢!
这就令刘闲失望了,他可是把茶定为了战略物资!既想要军用,以补充大军的维生素,也可以作为外贸销售拿捏草原与东北诸部的重要货物。
在长安时候,刘闲曾经拜托算是好友同党,担任吴国相的窦婴为他置茶园种茶,并且种植甘蔗园产糖等,窦婴够意思,给他办得挺大,西湖侧茶园还有甘蔗园加一起都有千人规模了,几年连续供给北方几百箱子的茶和糖。
这在秦汉绝对算得上大手笔了,可对于在后世大经济开发区,什么科技园区晃悠过的刘闲来说,远远不够用,而且现在已经旧吴国世家旧越世家都交恶了,这趟南下他也是想要弄新货源。
现在看来,后世的茶之国度现在是远远满足不了他的需求。
“唔,闽中王城附近尚且有一片茶林,如果吴国太子想要…………”
“远远不够!孤想要一年就出茶三千箱以上,孤还需要甘蔗园出糖,交易所需布匹兵器粮秣应有尽有…………”
终于说到武器上了,邹甲的心脏又忍不住激烈的重跳了下,瞳孔都忍不住微微收缩着,然而,刘闲下一句话却又让他呼吸都凝滞了,心脏更是宛若被巴掌狠狠的一拧那样。
“算了,若是真开发茶山甘蔗园,所耗费人力物力将是天量,四王子也做不了主,孤又何苦劳烦四王子呢。”
“咱们回去吧!”
刘闲就跟个渣女似的,街逛完了,饭吃完了,电影看完了,房都提莫开好了,完事儿他要回家了,眼看着摇头晃奶中,刘闲一副大失所望的模样,慢悠悠爬上了闽越人抬着的滑竿,毫不回头的率先向山下走去,邹甲本来长相文质彬彬颇有些贵公子脸颊都忍不住激烈的抽动了几下,额头上青筋都是突出了起来。
他一双拳头拧得咯咯作响着。
………………
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这次刘闲当祸害就当得挺爽的。他不知道刚刚的旁若无人挫自尊心吗?当然知道!可他就故意的。
一方面,不把邹甲逼急了,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成色在闽越有着几张底牌,另一方面,穿越前他毕竟是个社会底层,能将他这样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勺的贵公子逼得下不来台,脸皮子直炸,不也是件人生乐事?
嘴角很反派的噙着冷笑,刘闲哼唧着还在竹子和山藤编织的滑竿上逍摇了起来,摇晃得竹子都在几个教辅夫肩膀上咯吱作响。
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回了闽越王城,回了那颇有些乡村爱情取景拍摄地的闽越国驿,没等进去,他居然一个机灵从滑竿上翻了下来。
同样一顶包裹着算是这个时代奢侈品的丝绸包裹着的滑竿儿停在那儿,几十个戴着斗笠,穿着褐色葛布衣,有点春秋战国余韵的侍女恭敬的侍奉在一边,不管是轿夫还是侍女全都赤着脚,上不着冠,下不着履,而且时不时轻声攀谈中,那缺了一对儿大门牙,黑黝黝的牙洞依旧杀伤力强大的亮出来,看得刘闲直感觉后背发麻着。
再然后就是一席丝绸白纱的闽越翁主,背着双手,邹玄鸟还颇点不耐烦模样的来回踱步着,但是足穿丝履,秀发盘扎,她还真有点白莲花般清纯感。
不说见面时候的不愉快,这次来就是为了坑闽越国的,刘闲自然也以最恶之心看别人,实在搞不清楚这妞为啥对他这么纠缠,眼看着让个闽越小丫头堵了泉水,他堂堂吴国太子还连家都不回了。
“出城,回船!”
“师上,一个小丫头,至于吗?况且樊校尉他们还在驿站呢!”
今个贾谊可是充分幸灾乐祸了回来,难得看到这个总是呛得博学多才如他也缕缕吃瘪,这吴太子幕府中颜值担当的小白脸再次得意的打趣起来。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不是你们儒家说的吗?”
讥讽的话,却是让刘闲大大翻了个白眼儿,目前虽然仅仅来了闽越两天,可是布局得却是异常顺利,邹成这个“老同学”把他带进来,又有邹甲这个坐观垂钓者上了钩,他实在是不愿意多招惹目标不明的邹玄鸟,任由这女人还在门口踱步等待着,他是毫不犹豫向着城外走去。
………………
穿越而来,虽然不敢打包票刘闲的刀船能赶得上大航海时代不列颠的无敌舰队,可赶上称霸航路几个世纪的阿拉伯船还有威尼斯船,他还是有这个自信心的。
更重要的是船上居然比陆上闽越国驿住的还要舒服,不喜欢潮湿阴暗的海上生活,刘闲把火炕也拌到了船上,虽然就算是用青砖里三层外三层把炉子砌了个结实却依旧增加了木船失火的风险,却也劝退不了他对热炕头的执着。
况且日后最简单的器械蒸汽机他也是计划迟早搬上船的,反正要烧锅炉,先搬上个炉子又算什么?
在自己的热乎炕上喝着葡萄酒美滋滋过了一个暖夜,第三天一大早,已经咬钩了的四王子邹甲果然又上门了,而没见过颜色哥命的太子邹成还茫然无知的在王城中演着高冷。
“哦!四王子,别来无恙啊!”
才一天不见就别来无恙,真不知道刘闲这是客套还嘴黑了,听得一边侍奉的智囊贾谊又是忍不住嘴角重重扯了扯,而被请上船的邹甲更是本来白净无皱的额头都重重扯了两下。
可这小子也真是个能人,刘闲所不知道的闽越历史上,他熬过了老大邹貘,又熬死了老三邹成,最终自己还是坐上了闽越王之位,这份隐忍之力就算比不上奸雄司马懿,比小霓虹的战国老乌龟狸太公德川家康还是错错有余了,尽管不顺耳,他还是硬撑出那副儒雅的笑容,抱拳优雅的回礼道。
”承蒙吴国太子挂念了,甲很好!”
“只是不知贤兄长昨夜没有回驿站,弃城而走,可是吾闽越招待不周?”
“嗯,是招待不周!”
蛮横无理算是被刘闲演绎到了个极致,连站起来迎接都没有,侧坐在长凳上,一只脚踩地,一只脚搭在凳子面上,他这姿势比大汉公认无理的箕坐还要无理了,而且面对邹甲的客套,他还当真的,毫不避讳的当面指出,更是让邹甲直下不来台,尬在了那儿。
还好,一如昨天那样,狠狠戳了这位闽越四王子的面子后,刘闲还是大笑着站了起来,主动出击,又把话语权重重拿捏在了自己手中。
“甲老弟,这边请,这就是孤所说的吴炕,仅仅需要少量的柴草就可以温暖一整夜!”
昨天是pUA式吹牛,今天几乎是赤裸裸的炫富了,领着邹甲进了自己华丽的船长室,刘闲似乎鲁莽又真性情那样第一时间扯着他到了火炕边,浑然不顾自己早上起来被子都没叠的邋遢模样,还让邹甲把手插进了自己被窝中。
就算是在闽越湿冷的环境中习惯了魔法攻击,可人终究还是向往保暖的,温热的感觉让邹甲的眉头都跟着微微舒展了开。
炫耀完了火炕,从船尾舰楼的楼梯,又是直接上到了加班顶,从这儿向下俯瞰,三四十米的大船大半也尽收眼底,虽然兵不多,可都是从五千太子亲随中挑选出来的精锐,更重要的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一个个披甲执锐的模样,就比闽越布衣兵甚至光膀子的短发纹身剑客要来的有气势,向下一指,刘闲又是傲然的炫耀道。
“甲老弟,我吴军可锐否?”
刚刚仅仅是火炕带来的奢华,这会儿一百多操船士兵训练有素的一起执兵挺胸的致敬,带来的就是震撼了,让野心勃勃的邹甲更是神情震惊的同时,一股子金闪闪的目光隐忍不住的落在了吴军身上披着的坚固甲胄,手中持着的长矛上。
这种金闪闪叫做贪婪!
“还有这个,这可是孤亲自设计出来的独门武器,连击弩,这种兵器,只要八个人,就足以发挥五百人弩队的火力了!”
下了箭楼,刘闲更是打了鸡血那样将邹甲带到了前夹板来,指着架在船头,真是他亲自设计原创的大连弩来。
可是看着两个仓鼠跑轮那样的木圈高立着,前面又是五只强弩连在了一起模样,邹甲却是没那么相信了,八个人当五百人用,这吴国太子吹的就有点大了。
但除了连击弩之外,在刘闲旗舰吾王号上转了一大圈,这种八九十年代,曾经的无敌霉军既视感,还是让邹甲震撼了个一塌糊涂,双眸中的贪婪也愈发浓郁。
偏偏就在这个功夫,在贾谊的恶寒中,刘闲偏偏反派范儿十足,又从背后贴近了四王子的耳畔来,魔鬼般的声音挑弄道。
“兵戈钱帛,孤也想与闽越通商交好,奈何,太子不喜孤,而甲老弟又拿不得主呦~~~”
咯吱~~~
一瞬间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尽管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被pUA了,可野心刚刚被挑逗勃发起的邹甲还是压抑不住情绪的将双拳也不知道第几次拧得咯咯作响着,额头青筋更是挑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