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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很,你想做渣男!”
“咳咳咳......”
冯宝宝简单直白的话语仿佛炸裂的炮弹,让另外两人反应不及,被炸了个狼狈不堪,只能捂着胸口咳嗽不停。
“咋个了,难道这小道士的意思不就是想去做渣男?”
冯宝宝瞪着一双木楞的眼睛,看向张楚岚和张灵玉,“不想负责、追求自我,这不就是书上讲的典型渣男吗?”
“咳咳......宝儿姐,你最近又看了什么奇怪的书?”
张楚岚捂着嘴,努力压制着喉咙里尖锐的喘息,双目通红地流着泪看向冯宝宝,“难不成又是徐四那个不要脸的又给你推荐了什么龌龊的东西?”
“砰!”
就在冯宝宝正要回答时,别墅的大门被从外推开,一名白发青年男子叼着香烟,吊儿郎当地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张楚岚,我倒要听你解释解释,什么时候我成不要脸的人了?”
徐四满脸痞气地看向矮桌上坐着的张楚岚,说话间烟雾从齿缝中露出,将那有些未老先衰的脸半隐半遮。
“咳咳咳...四哥,你怎么来了?”
“这话说的,你们可是公司华北分部的员工,我这个领导自然是给员工们派发工作来了。”
徐四晃了晃手里的文件,大马金刀地坐在了矮桌上,和张楚岚面对面坐着。
“行了,别逗他们了,这次任务机会难得,可不能错过了。”
衣着严谨、行事端正的徐三紧随其后,他先是关闭了敞开的大门,然后也来到了众人跟前。
“你们刚才不是还发愁遇不到人,调查工作不能展开吗,这回倒是有个好消息了。”
“三哥,有什么好消息,难不成还有老前辈能任由咱们审讯?”
张楚岚顺好了胸中突刺的那口气,好奇地看向神神秘秘的两人,清楚地感知到了他们隐藏的喜悦之情。
“你小子想什么美事呢,还任由咱们审讯?”
听着张楚岚的幻想,徐四喷了口眼圈,也有些无奈地说道,“能从那个年代活到如今的,哪个不是名宿大能,岂是咱们这些后辈想见就能见到的。”
“他们要是统一了态度,公司也不能过分逼迫,更何况咱们的调查本来就属于私人层面的工作,无法挪用公司的情面。”
“哪有什么好消息,那些老前辈们不松口,咱们去哪找人了解情况?”
“不急,如今机会已经摆在咱们眼前了。”
徐三指了指被徐四放到众人面前的文件,示意他们打开翻阅后,缓缓讲解道,“这次的吕家寿宴闹出了不小的风浪。”
“先是当年三十六贼之一的许新出世,然后是求真会领头人被杀,偌大的势力即将瓦解......”
“什么,三十六贼现在还有人活着?”
徐四不耐烦地冲一惊一乍地张楚岚摆了摆手,“别打岔,更重要的还在后头呢,如今要重新出世的,可不止唐门许新一个。”
徐三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火德宗也传来消息,而且经过公司查证,如今三十六贼之一的丰平也结束游历,重回火德宗山门。”
“结束游历、重回山门?他们这借口也太糙了吧?”
“好歹也是三十六贼,处理不好就会闹出大乱子,难道公司这回只打算看着?”
“借口粗糙怎么了,有没有用,也得看是谁用的。”
徐四掐灭嘴里叼着的香烟,吐着烟气徐徐说道,“同人不同命,同命不同人。”
“能活到现在的三十六贼,要么像你爷爷张怀义那样手段不俗,要么背后都有大门派、大势力撑腰。”
“这不就和《西游记》里那些扰乱凡间的妖魔,有背景、有能耐的到了关键时刻,背后总有人跳出来说大圣住手,那是我走失的人口坐骑。”
“至于那些没背景、没能耐的,自然变成了棒下幽魂。”
“要是只有那么一两家,公司也不是不能硬刚,但关键是近乎顶尖的豪门全牵扯进去了。”
“这次不是人家想不想闹,而是公司敢不敢跟异人界闹,要是公司真的闹了,遭殃的反而是自己。”
“三哥,咱们不是官差吗?”
张楚岚小心翼翼地看着有些烦闷地徐三,疑惑地问道,“公司也是好歹是公家产业,总不至于忌惮那么多吧?”
“是公家产业不假,但公家的产业又不是只有公司,有个成语叫做【众怒难犯】,你明白就好。”
听明白徐家兄弟暗中意思的张楚岚瞪大了眼睛,这身份和他一开始想的并不一样,或者说根本没有达到他的预期。
“那我这是放着龙虎山的自家门庭不进,转而进了你们这朝不保夕的产业?”
“哼,谁让你小子心眼太多、心里有鬼,连自家门庭都不信。”
徐四听了张楚岚的疑问,瞬间就明白他在想什么了,嗤笑着拿出香烟重新点燃,烟雾缭绕间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如今你也上了贼船,安心把事情做完就行了。”
他朝着三人手里的文件抬了抬下巴,心情不错地说道,“三十六贼的重新出世,公司虽然阻止不了,但也是需要做点什么的。”
“恰好赵董,不,赵叔跟咱们有些情分,就把这个机会托付给咱们了。”
张楚岚闻言和冯宝宝看向手里的文件,白纸黑字的任务书很快便被翻了个遍,也知道了公司的打算。
“公司要咱们去和那些重新出世的三十六贼接洽,给他们做个调查采访?”
“没错,因为他们是黑户,不仅是身份户籍上的黑户,还是异人界身份信息的黑户。”
徐三点了点头,将他们手中的文件收回,重新封装。
“公司阻止不了他们的复活,但要重新做人,有些必要的流程自然少不了,而我们也可以顺势向他们打探甲申之乱的旧事。”
“既然他们想要光明正大,我们也正好光明正大地找上门去。”
徐家兄弟的一番话重新激起了张楚岚有些颓废的心,然而就在徐家兄弟以为调查工作可以继续下去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迎面泼了盆凉水。
“没那么简单,还没等咱们登门,那些老前辈们就会宣布闭关。”
张灵玉抿了口清茶涮去饭菜的残味,看着三人说道,“除非咱们能当场逮到一个前辈的复生,要不然咱们根本没机会。”
“门派和势力意味着门户,有了门户,自然可以隔绝外界、不见外人。”
“当初在天师府时,我师父面对不想见的客人,会直接对外宣称闭关,实则师父他会带着晋中师叔在山里遛弯。”
“这也是有门户的好处,关了门没人知道门户里到底在干什么。”
“难不成我们就这么查无可查?”
“不,咱们还有线索没有注意到。”
张楚岚扒拉了两口饭菜,一边咀嚼一边低头沉思,眼中的神光越发明亮,这明亮的神光破开了沉积已久的迷茫。
“小师叔刚才提醒了我,既然有门户的不好见,那咱们去找那些没有门户的不就行了!”
“既然三十六贼来自五湖四海、三教九流,那一定存在有能耐但没背景的人,他们或许能躲过追杀。”
“而且我们不一定要将视角局限在三十六贼身上,我们也可以去找活到现在的老人们,就比如夏柳青和梅金凤那样的老人。”
“可能剩下的老人并不多,但只要找到一个,那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他看着徐家兄弟,发挥着自己身为团队智囊的作用。
在以冯宝宝为核心的团队中,徐家兄弟虽然和冯宝宝相处的时间最长,但与冯宝宝关系最密切的却是张楚岚。
这不仅是当初徐翔的临终托付,还有那玄之又玄的甲申关联,这让张楚岚成为了距离冯宝宝最近的领导者和策划者。
徐三和徐四对视了一眼,对于张楚岚提出的建议表达了肯定。
“行,那我们就再去查查,看看还有没有一些漏网之鱼存活至今,另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过些天咱们有个任务,去招待外宾,你们先做好准备。”
“外宾?”
张楚岚看着两人,“我们在龙虎山上倒是见过西方的魔法师,难道这次又是他们?”
“不是,是另一批过来打秋风的乞丐,还有其他受邀而来参会的外国异人组织。”
说到这里,徐三的脸色变得有些严肃,他看着没心没肺的冯宝宝,担忧地说道,“更重要的是,这次武当的吕谦,也就是那位小吕祖也要出场。”
“张楚岚,通天谷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位小吕祖怎么找上了你和宝宝,还直截了当地对你们出手?”
张楚岚摸了摸幻痛的脸颊,苦笑两声,“不知道,我也纳闷,人家大名鼎鼎、修为深厚,我哪敢往他跟前凑,不躲着走就不错了。”
“那也不至于啊,吕谦虽然行事果决、下手狠辣,但名声向来很好,绝不会随意出手,能让他动手的要么就是罪孽深重,要么就是惹了他。”
说来可笑,吕谦在白纸黑字的记载中明明是个实打实的人命屠夫,实际上却是一个除恶杀贼、恪守底线的清静真人。
“就是之前没有联系,所以我才百思不得其解......等会。”
皱眉思索地他突然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
“他当时说要找我们【清账】?可我们之前有没有见过,有什么账目,而且不止我一个。”
念及至此,他突然瞪大了眼睛,转头看向呆愣的冯宝宝,震惊失声道,“坏了!”
“这么说来,他知道宝儿姐的事情!”
“什么!”
“张楚岚你说清楚!”
“只有欠了债才有账目要还,可是我和宝儿姐都没见过几次吕谦,去哪里欠债。”
张楚岚截断了两人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瞥了一眼淡定喝茶的张灵玉,转移话题道,“咱们和吕谦之间唯一的交点,除了几个月前的罗天大醮,那就只有几十年前的甲申之乱。”
“换句话说,出身吕家、武当,和各大门派交好的吕谦,绝对是明晰甲申之乱的关键人物!”
一番抽丝剥茧,原本陷入迟滞的线索顿时清朗了起来,但下一瞬,他散去了激动,垮着脸沮丧叹气。
“呵呵,我这算是给自己挖出个大雷吗?”
方才,他还因为找到了关键目标有所激动,以为辛辛苦苦、如履薄冰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毕竟只要从吕谦那里问到答案,所有的惊心动魄都会回到正轨,纷乱危险的调查就此结束。
这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以至于让张楚岚都恍惚间忽略了关键的地方——让吕谦开口。
是的,逼迫一位修为高深、手段不俗的清静真人开口,任由他们询问。
神思辗转间,张楚岚已经能料想到自己的下场了,他们的举动和自己找死无异。
招惹一位清静真人会有什么下场,龙虎山上被剔骨血肉、搭成京观的全性已经很好地展示了出来。
“得,这回又走进了死胡同,只能看看人家小吕祖心情好不好,能否赏脸给个消息。”
张楚岚看着同样沉着脸色的徐三、徐四,朝着旁边的冯宝宝说道,“毕竟咱们也用不了手段,或者说咱们才是怕人家动手段的。”
“这种有目标、有方向、有魄力、敢动手的道爷,怎么就让咱们碰上了。”
说话间,他的神色间划过一缕羡慕,然后又深深地隐藏了起来。
“其实你们有些想复杂了。”
一直默不作声喝着茶的张灵玉接过话茬,他放下手里的茶杯,沾着茶汤在桌面上写了一个字。
“诚?”
“没错,就是诚。”
张灵玉回应着众人的疑问,轻声说道,“以前我还想不明白,但如今学着放下的我发现,对于修行者来说,一切都很简单。”
“吕谦道友是一个纯粹的修行者、求道者,旁人可能觉得他深沉难懂,相反他很单纯易懂。”
言及至此,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老天师的身影,接着说道,“他们这样的人诚于自己、诚于本心,不会被外物所扰,是真正的逍遥清静。”
“与其弯弯绕绕招惹他的厌烦,不如直接开口去问。”
“只要他想回答、能回答,就一定会回答咱们的问题。”
这样简单直白的话语让房间内三位心思繁杂的人陷入了沉默,然后叹了一口气,有些轻松地说道。
“那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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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了,正在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