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和德妃最近在紧锣密鼓地准备千秋节的宫宴,现在沈辞欢的肚子特别大,看上去好像要临盆一样,来回走动都不是很方便。
所以皇后还特意来瑶光宫询问她的意见,是否准备出席。毕竟现在她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宫宴那日人多眼杂,若是磕了碰了,只怕会不好。
不过,沈辞欢却听说,这次宫宴,裴玄将军也会到场。她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生怕会对萧珍产生什么影响。
所以她还是决定赴宴。
至于腹中的孩子,阿梨已经说了,除非服用系统出品的流产丸,否则无论什么样的情况,孩子都不会出事的。
皇后还想再劝劝她,但是看着她一脸可怜巴巴的模样,又心软了,只好同意:“行吧,但是那天你一定要紧跟着本宫,知道吗?还要让身边的宫女贴身伺候,千万不能离开人,若是发生了什么情况,你就往本宫身后躲。”
皇后娘娘对她的好,沈辞欢心里都清楚,心里想着以后一定要对皇后娘娘和二公主更好一些才行。
皇上也不放心她。
现在基本上每天都要到瑶光宫陪她歇息,太医把脉的脉案,他也是日日查看的。
为了哄她高兴,皇上还特意命人好好训练啾啾和咪咪,打算到时候给爱妃表演一下,以博美人一笑。
等到千秋节这天,沈辞欢坐着轿辇,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前往太极殿。
赴宴的大臣们远远地就瞧见了这阵仗,议论纷纷,看来还是怀着龙子的贵妃娘娘最得圣宠。
原本贵妃只能用六架车辇,但是萧逸生怕颠簸了她,特意加到了十二架,要知道皇后才八架啊!
之前有大臣听闻此事就要上奏,言外之意就是贵妃有妖妃的资质,魅惑君主,不分尊卑,要求严惩不贷。
萧逸对于这些人是半点情面都不讲,直接就是革职下狱。
开玩笑,国家那么多大事,你们不去操心,反而盯着朕的爱妃用了多少架的轿辇。
再者说,就算超了礼制又如何?
贵妃腹中是皇子,皇子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更别说还是整整五个。
在萧逸眼里,就算满朝文武加起来,也没有这五个龙子更贵重。
上奏的大臣被革职,其他人更是不敢言语,只能感叹贵妃真是有心计,有手段,有运气,将陛下的心牢牢抓住了。
自从她入宫以来,就是专宠,独宠,皇上再没宠幸过旁人。
自大启建国以来,这还是第一例。
等到了殿门口,燕飞和云归小心翼翼地一边一个搀扶着沈辞欢,身后更是跟着一溜烟二十个宫女。
娘娘现如今肚子很大,她们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沈辞欢到的时候,宫宴上已经坐满了大部分人,皇后特意在皇上旁边给她留了空位,她还是知道这个货色的德行的,肯定眼睛一直围着小欢儿打转,也罢,她就当个好人。
把她安置在皇上身边待着,应当就没有什么大事了。
沈辞欢刚刚坐定,目光就忍不住朝着大臣那边流连。
坐在左边的是以沈丞相为首的文官,坐在右边的则是以裴将军为首的武官。
沈丞相今日可谓是春风得意,他的长女嫁给了燕王,现如今怀孕月余。幺女入宫,成为了当今炙手可热的贵妃娘娘,更别说他还是太子的亲外祖父。
所以来往恭贺之中,沈丞相笑得格外的意气风发,似乎比现在的年纪还要年轻个十岁。
他对面的裴将军则是低调得多。
当然只是两相对比下,裴将军更不喜这种觥筹交错罢了。
他穿着官服,坐得笔直,和对面那些个瘦弱的官员一对比,简直健壮得不行。
沈辞欢见他面如冠玉,不愧为大启第一美男子,但是在边疆苦境之地待了这么多年,吹遍了战场上的风沙,浑身还带着一种煞气,却让他整个人的气势更加的咄咄逼人,仿佛坐在那里就犹如一尊杀神。
沈辞欢感觉自己无法不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这样的人,给人压迫感实在太重了。她心里不由得打起鼓来,不知道他会为萧珍做到哪一步。
毕竟成亲十余年,夫妻之间总有感情,若是他不管不顾,非要替萧珍报仇,刨根问底的话,虽然她自信不会有人能怀疑她,但是难免不会对陛下产生影响。
她已经开始思考要不要对他使用收买人心丸了。
如果能让裴玄裴将军听命自己的话,那就没有任何顾忌和问题了。
就在她思考的时候,皇上就跟着太后一起到了。
皇上之前有旨,让她在怀孕期间都免了行礼和各种礼数,所以在众人都跪地行礼的时候,只有她还端坐在位置上,显得十分醒目。
“平身吧。”
萧逸边说边走到上位,还特意到旁边握了握沈辞欢的手,关心道:“怎么这么凉?出来也没披件斗篷吗?”
现如今已经入了秋,天气转凉,萧逸最怕的就是她着凉,生了病也不好喝药,最是磨人。
沈辞欢腼腆一笑,无限的柔情与依赖:“谢陛下关心,臣妾出门时披了斗篷,才脱掉的。”
“那就好,一会儿朕让御膳房再给你做一碗汤喝,好不好?”
还当着满朝文武百官和后宫嫔妃的面,萧逸丝毫不掩饰他对沈辞欢的疼爱。
这让众人心中都惊奇不已。
早就听闻贵妃娘娘得宠,皇上一时一刻也放心不下,但是百闻不如一见,瞧瞧皇上对待贵妃的样子,就好像平民百姓普通的恩爱夫妻一样,哪怕是很多官员都做不到和自己的妻子如此举案齐眉。
有些大臣还偷偷抬眼去瞧皇后娘娘,也不知这位正宫娘娘看到皇上和贵妃恩爱,心中会不会不忿呢?
但是却让他们失望了,皇后娘娘还挺高兴的。
而裴玄也对沈辞欢产生了一丝兴趣。
他和皇上也算是年幼相识,自然知晓彼此的性情。
皇上此生最大的抱负就是统一江山,做一个千古一帝,儿女私情等事从来不放在心上,怎么现如今却转了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