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漪澜院附近”这话透着很多麻烦。
姜令沅和陆昀对视一眼:“我先去看看。”
陆三奶奶毕竟是女眷,让陆昀过去倒是不妥当。
陆昀点头:“若有差池立刻让人过来寻我。”
路上姜令沅问:“怎么回事?”
漪澜院位置不算偏僻,但和陆三奶奶所在的翠微院绝不是一个方向,所以陆三奶奶怎么会过来呢?
探秋说道:“现在还不清楚,寻夏已经去问了。”
姜令沅不再询问,急匆匆的往前走,路上遇上了陆大奶奶,陆大奶奶也问:“可是知道三弟妹怎么会去漪澜院附近?”
姜令沅苦笑:“还不知道呢,正在让下面的人问着,也不知道三嫂情况怎么样。”
这毕竟怀着孕呢。
陆大奶奶说道:“见了红,府医已经过去了。”
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孩子能保住的,姜令沅稍稍放心,这要是小产的话可是真说不清楚了。
翠微院已经忙成了一团,只见那丫鬟婆子做什么的都有,慌慌乱乱的样子让姜令沅和陆大奶奶都皱紧了眉头。
陆大奶奶呵斥:“一个个无头苍蝇似的,像什么样子!”
“大夫开始抓药了?可是请了外面的妇科圣手过来?”
“开药了?翠微院里的药材不够。”吴奶奶磕磕巴巴的说道。
陆大奶奶眼皮直跳,吩咐自己身边的丫鬟:“兰芝,你看看缺了什么先去府上的药房去拿药材赶紧煎了药,兰菲,你找人去圣禾堂请洪大夫过来。”
府医也就治治跌打损伤,对这妇科症到底不怎么擅长。
陆大奶奶已经开始处置了,姜令沅只管在一旁看着并不插手,寻夏急匆匆过来在姜令沅耳边小声说道:“弄清楚了,我们在后院放养了锦鲤,有些跟着活水游到了外面的照湖里面去了,陆三奶奶这两天一直过来看,还让身边的人打捞。今儿突然下了雨,走的急,三奶奶踩到了裙角,被绊倒了。”
姜令沅立刻明白的其中的关键:“那锦鲤可是从庄子里放过来的?”
寻夏也有些一言难尽:“正是。”
庄子里养得锦鲤的品种都比较名贵,像是那张分黄金、大正三色、银鳞红白长得好的一尾也能卖上几十两到上百两银子。
姜令沅不禁想着陆三奶奶不会是为了把这些锦鲤捉回去吧!
寻夏又说道:“陆三奶奶家里的胞弟最近成亲,还差了一些银子。”
陆三奶奶出身不是很高,不过是六品官礼部主事之女,她父亲只是寒门出身,所以家中真没多少银子。
当初陆三奶奶能嫁到豫国公府还是陆大太太不想看到庶子娶个出身名门的妻子的缘故。
姜令沅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张了张嘴,最终没发出声音。
陆三奶奶做这些事儿时并没有遮掩,陆大奶奶也知道了,看向姜令沅,眼中带着错愕。
姜令沅走过去将那些锦鲤的品种和价值说了一些。
陆大奶奶摇头:“这还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姜令沅刚想回应,陆大太太过来了,她直接走到姜令沅面前,不分青红皂白就扇了姜令沅一巴掌:“我让你安安稳稳的待在院里,你怎么就不听,你看看你招惹的祸事!”
姜令沅满脸错愕,就算她在姜府看到那么多不堪也没有这般直接动手的道理,而现在陆大太太竟然什么都不问就打了她一巴掌。
场面安静了一瞬,才有人尖叫出声,都没想到陆大太太竟然会直接动手!
姜令沅是最先平静下来的,她肌肤白皙滑嫩,像上好的羊脂玉一般,平时保养得极好,所以稍稍不慎就会留下红印子。
更何况陆大太太直接打了一巴掌!姜令沅的脸上瞬间留下了一个通红的巴掌印子!
姜令沅看着陆大太太说道:“是儿媳不对,不该在不知道三嫂去漪澜院附近的情况下没有去拦着三嫂,好让三嫂不过。”
她知道陆大太太根本不在意陆三奶奶怎么样,说白了陆大太太想发泄而已,因为槿妈妈的不堪打了她的脸,陆大太太的认知里槿妈妈有错,可是她更加过分,因为她是造成一切导致自己是丢脸的始作俑者!
陆大太太还想动手:“你竟然还敢反驳,明明就是你不安分!”
陆大奶奶都没想到自己的婆婆竟然会做出这种事儿,在陆大太太伸出手时急忙拦下:“母亲,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弄清楚了,和四弟妹没有关系。”
寻夏和探秋挡在了姜令沅身前,姜令沅轻轻笑了笑,她心中越是充满怒火,面上也是云淡风轻。
“大嫂,这里没我什么事,我先回去了。”姜令沅嗓音低沉,也不等陆大奶奶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开。
路上,探秋问:“姑娘,可是要去老太太那里讨个说法?”
姜令沅却是冷笑:“找老太太作什么,让四爷看看才是,这是他的母亲,他才最应插手!”
而且今儿这事儿根本隐瞒不过陆老太太,她过去了反倒是落了下乘。
漪澜院,陆昀看到姜令沅脸上的巴掌印瞪大了眼睛:“这是?”
陆大太太下手一点都没留力气,又过了一下时候,现在已经变得青紫,姜令沅淡淡瞥了一眼陆昀,也不出声,直接去了花厅。
陆昀被姜令沅那一眼看得心中一颤,下意识的想跟在姜令沅身后,走到一半却是停了下来。
陆昀看向等在那里的寻夏:“怎么回事?”
寻夏自然不会给陆昀留面子,说实话她心中也气呢!她甚至不用添油加醋,只是将陆三奶奶去漪澜院附近的原因还有陆大太太说了什么话怎么打得姜令沅说了一遍。
陆昀怎么都没想到那一巴掌是自己的母亲打的,而且还是那么没有道理的打的一巴掌!
他自然知道原因,也就是知道原因,所以才更加觉得讽刺!
陆昀知道自己不能逃避,他去了花厅。
花厅那里,索冬已经带着药膏过来了,她身边放了一盆温水,索冬浸湿了帕子正在给姜令沅轻轻的擦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