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都听见了,那就放我走吧。”顾嘉怡不去看他,合上眸子,可鼻尖里却全是血腥味:“你知道的,从始至终我都从未怀疑过你是否爱过我这一点,但是陆斯延,我现在真的有些糊涂了,因为爱真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可听到这话的陆斯延却抱的越来越紧了,他好似恨不得把顾嘉怡融进骨血里,来证明她说的不对,但微晃的身躯竟愈发的抖,抱住爱人也很难。
“你的爱让我很窒息,这几天,你都是一味的压制我,可让我数次感到窒息的同时,你又让我察觉到你心里有多爱我。”
“但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件湿透了的棉袄,我穿上冷,脱下也冷。”
此时,顾嘉怡她已经想的很明白。
与其被困在这里寸步难行,倒不如狠下心离开,哪怕外面的世界没有陆斯延在身边,可也有很多令她发自真心去笑的事物。
就算没有,她也不会怨、不会恼、更不会难过,因为没有期待也就没有要求……
但这套说辞,陆斯延又哪能同意!
他很绝望,绝望到只流血不流泪的誓言又为顾嘉怡而破,那眼睁睁看着她在‘消失’的无力,更是要将他击垮了。
“顾嘉怡,我做不到!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的,你不能说不要我就…”
“原来你也知道不容易。”
可惜男人话还没说完,女孩笃定的声音就打断了他,只见顾嘉怡一把推开了他,退后两步,决绝的望着他又道:“陆斯延,我拿以往来求你,放我走吧,曾经的我有多爱你,现在的我就有多想离开。”
“做、梦!!!”
此时此刻,陆斯延是真的气疯了,低头看着她怒吼完,又似是难以面对般,转过身将茶几一脚踢碎。
可这么做却还是压不住他的恐惧,他像是小孩子在闹脾气似的,又把客厅里的酒柜全部推倒。
但无论男人在这几分钟里如何去砸,女孩都站在原地不肯退让半步,越这般,就越显得陆斯延是个要不到糖的稚童。
这场闹剧,最终是以陆斯延在地上拿起水果刀,求顾嘉怡捅了他再想着离开才作罢的。
而拦住他的也不是顾嘉怡,是冲进来的秦风和尤金等人。
甚至在他们架起男人离开时,陆斯延他还用猩红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的妻子,怨怼的质问:“顾嘉怡!!你他妈就根本没有心!!我陆斯延在你心里永远都是容易被舍弃的那个!!”
可无论他说什么,顾嘉怡她都是攥着手心,不敢看他一眼。
一直等到院子里车声响起,女孩她才跌倒在地,望着这一地狼藉,她哭的撕心裂肺。
她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
但她是真的病了,想有个自愈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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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半。
Y市曼哈顿中心地带的第五大道,来往的路人从咖啡厅窗外经过,贝蒂则是怔然的望着她们开心的模样。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两个身着西装革履的男人进来后,便径直坐到她对面的位置。
“您好,贝蒂小姐。”只见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笑着看向坐在对面的贝蒂,缓缓说道:“路上我们耽误了些时间,让您久等了。”
然而听到这话的贝蒂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看着对面的另一个男人,有点好奇但又没表现出来。
直到南润留意到她的目光后,对她礼貌性点了点头,贝蒂才拿起咖啡抿了口。
“值得么?明知费力不讨好,南润先生还要为了顾小姐去帮camilo。”
这话一出,南润身旁的秘书侯明杰便也侧过头看着南润,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是他想知道的。
明知没可能,为什么还要去费心呢。
可被两人注视的南润只是看向窗外点点头,温柔的眉眼间有着许多思绪,但唯独没有悔。
又过了一会,南润比划着手语,不紧不慢的速度显得十分赏心悦目,至少贝蒂她看不懂,可也愿意看下去。
“贝蒂小姐,麻烦您转告camilo一声,老板愿意帮他拿下墨西哥的特拉斯卡拉,希望他能明天如约支开陆斯延。”侯明杰翻译着南润的手语,一字一句的说出:“但今天下午,还需要贝蒂小姐先去询问一下顾小姐她的意思。”
谁料,贝蒂听完则是笑了笑,看向南润问:“既然你都想好了要帮她,为什么还要我去问?”
而南润也是跟着笑了下,随即又比划着手语,有时动作会顿一会儿,有时又会很流畅。
给侯明杰看的有些恨铁不成钢,带着莫名情绪翻译:“老板说,如果顾小姐后悔了就不要告诉她,在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顾小姐开心与否。”
其实南润比划了很多,但谁让嘴长在侯明杰脸上,他不想说,谁也管不了他。
“你出现的时间太晚了。”贝蒂看着对面的南润,看到他一愣后,又解释道:“我是说你出现在顾嘉怡生命里的时间太晚了。”
顿时,秘书侯明杰便来了几分兴致。
可随即又在南润苦笑之际,贝蒂说道:“你应该也明白,要是你能比他早出现,你和顾嘉怡就会是另一个结局,但现在,你就算是躲在暗处守护她,她也不会再看到其他了。”
语罢,贝蒂便起身离开了,所以她并不知,南润因她的这番话,坐在咖啡厅里有多‘失态’。
然而对走在路上的贝蒂来说,她刚才是真的有些动容了,因为她从没见过两个人明明没一同出现在眼前,却会让贝蒂觉得他俩就是天生一对。
顾嘉怡、南润。
就好似明明是注定好的,但又永远都不会交融……
随着贝蒂走来,路边停着的黑色林肯车门打开,等到她坐进去后,camilo便将她抱在怀里,语气淡淡问道:“他什么意思?”
“同意帮你。”贝蒂忍着恶心回答。
“帮?老婆,这可不是帮,是合作。”camilo把她从怀里扯开,阴险狡诈的算计让他俊容扭曲:“既然阿延不诚心帮我,我换个合作伙伴又怎么不行?”
这话都给贝蒂听笑了,甚至在撤开后,如同看垃圾般看着camilo说:“那你怎么不敢亲自去见南润?是不是怕你的阿延发现你在拿他妻子当棋子,达成和南润的‘合作’?”
“呵…畜牲孩子的脑袋就是聪明。”被挑衅的camilo难得没有动怒,他点了根烟吸了口:“去了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对吧?如果我要是在这儿被阿延搞死了,你父亲、三个外甥………”
话虽没说完,贝蒂却已经很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