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们不是为难楚枫吗?
怎么又找我麻烦了?
有没有点专业素养?
“不要,碰我。”苏缈无比嫌弃地哑着声嚷道。
这周玉长得还算人模狗样。
可是。
他口臭啊。
堪比发酵十年的地沟油。
“哟,还挺刚烈。”
“装什么呢。”
“把我伺候好了,不比你做个下人好多了?”
“你们把二皇子给我绑了,让他在旁边好好欣赏欣赏。”
周玉的同伴却有些不乐意了,“周玉,别玩了,他这酒也喝了。”
本来就是一时兴起,耍一耍这小傻子。
这轻薄人丫头,真搞出什么人命来,周玉能脱身,他们可不行。
“你们家的粮铺免租十年,再送两个花楼娘子进你们院里,成,就把他绑了。”
“我数三个数,过时不候。”
“一。”
二人有些心动。
犹豫了会儿。
其中一个,立马抓住了楚枫,喊道,“别想了,快过来啊,那可是十年租金,十年啊!”
“就是玩个小丫鬟,没什么大不了的...”
最后这两人真的将楚枫用布条绑了起来。
“放开我,放开缈缈...”
楚枫假意挣扎却无法挣脱。
苏缈看向楚枫,发出来自灵魂的拷问:殿下,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都这样了。
楚枫用眼角瞟过对面,垂下了眼眸,再等等。
“本宫觉得够了。”楚桦见到此刻对面的情形,再忍不住,抬脚离开。
“殿下,皇后娘娘说了,不被逼到绝境,永远不会知道别人能做出什么。有些人隐藏的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宫人将皇后的话带到,“请再等等。”
楚桦的脚停在了门口,手心收紧,终是没动。
等屁哦等。
周玉露出一脸得意的笑,“嗯,干的不错。”
“那么,就开始吧,嘿嘿嘿。”
“从哪儿先呢?”
“要不,二皇子给个建议?”
另外两人笑了笑,“周玉,你别开玩笑了,人二皇子哪懂这些。”
周玉惋惜地摇了摇头,感慨道,
“也是,先皇后死的早,可惜了。”
“不然相信以她在床上的功夫...一定能把二皇子教的极好。是不是啊,你们说。”
周玉和其他二人笑的面目狰狞、猥琐,脸上的皮肉都在抖动。
放肆、淫邪的笑声充斥着楚枫和苏缈的耳膜,毫无掩饰,明目张胆。
“殿...下。”苏缈哑着声唤他。
求求你,发疯吧。
你忍得,我可受不了。
太贱了,这些人。
“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听不懂...”楚枫呆呆地重复着这几句,“快放了缈缈...”
苏缈:......
周玉鄙夷地轻嗤一声,回过头看向苏缈,“既然你听不懂,我就现场演示一遍,你可睁大眼仔细瞧好了!”
“撕拉”一声。
苏缈?
苏缈此刻是不是该庆幸恶人总喜欢先脱了自己的裤子?
“怎么样,满意吧?”周玉撩开自己的袍子,狞笑着说,“让我来好好疼疼...”
“啊!”
“周玉!”
“殿下!”
说时迟那时快。
众人也不知楚枫怎么挣脱的,疯了似地整个人扑向周玉,张牙舞爪地,抓他挠他抠他。
指节按压在他的脸上,眼皮上,越压越重。
“我说了吧,放了缈缈,放了缈缈,你非不听...”
“我说了吧,我说了吧!”
阴森可怖,尖锐刺耳。
刹那间,压爆了。
蹦了出来,鲜血喷涌。
一切发生的太快。
得了自由的苏缈,还没缓过来,就被眼前一幕惊的愣在原地。
“你们快把这疯子拉开!疼死我了...”
那二人生怕闹出人命,哆哆嗦嗦地上前拉开楚枫。
楚枫的手却也没停,一边念着“你非不听”,一边拿着东西狠狠砸着周玉,不管他如何嚎叫。
“殿下,别砸了,再砸就成肉饼了!”苏缈看气出的差不多,这才适时地劝阻道。
楚枫这才渐渐停了手,被那两人一推,撞到了一旁地矮几上。
“殿下。”苏缈小跑着过去扶起他。
“这是怎么回事?”楚桦恰到好处的出现,一扫在场的几人,皱着眉问道。
那几人先开口告状,
“我们不过是想来给太子殿下您敬个酒。”
“却不料二皇子喝了酒,发了疯!”
“殿下您看看周玉,这...这都残了!”
楚桦听了他们的话,不发一言,“小宫婢,你说说看,怎么回事?”
“太子殿下不清楚?”
“不清楚你就当他们说的是真的吧!”
“左右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
苏缈看也不看他,冷冷地说了几句。
这么巧让她去拿什么衣袍,又在这些人欺负楚枫时,正好不在场。
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所有的巧合,都是蓄谋已久。
而此时身上血迹斑斑,发丝凌乱,一脸委屈的楚枫抬起头,望向楚桦,眼中噙泪,
“太子弟弟,你怎么,才回来...”
霎时,两行清泪,落下。
砸在某人心头。
楚桦一惊。
后退半步。
“二哥...”
手心收紧又松开。
“殿下,我们回家。”苏缈扶着楚枫越过楚桦径直离去。
离开前,楚枫哽咽道,“太子弟弟,你上次不是想吃果肉么?”
“小枫给你剥好了额...”
“可是你吃不到了...”
楚桦盯着那洒落一地果肉,心,突地,很闷。
那周玉见到楚枫就这样离去,自然不肯罢休,捂着血肉模糊的脸,哀嚎道,“太子殿下可要为我主持公道,二皇子这般伤我!”
“您不为我讨个公道,那就请皇后娘娘来评评理。”
这是在拐着弯威胁他。
“放肆!”楚桦一脚将他踹翻,死死地踩着他的前胸,发狠道,
“周玉,今日之事,本是你有错在先。”
“怜你受了些伤,今年皇家御用粮商的份额,你家提高半成。”
“今日之事不得外泄。泄漏半字,杀无赦。”
“滚。”
周玉见他如此威逼利诱,也不敢再‘得理不饶人’。
毕竟他家和皇后、太子是相辅相成的,如此,也只好悻悻离去,可怜他的一只眼!
那宫人又出声提醒他,“这二皇子方才的行径,是不是太狠辣了些?”
楚桦剐了他一眼,极其不悦,“公公,二哥他只是傻了,不是没人性了。”
方才的情况,就是只狗,也会叫唤两声吧。
“奴才知道了。”
苏缈和楚枫在回去的马车上。
苏缈替他清理着血渍和脏污,一边清理,一边埋怨,“殿下,你这也太能忍了,不如找个机会,就说你已病好。”
“现在这样,能省好些麻烦。”
楚枫神色不变,平静出声,已然没有一丝丝刚才的愤怒或委屈。
“那你此番看清太子的真面目了么?”
苏缈想,这样还不明白楚桦是个黑心的,那楚枫便依旧是个傻的。
“嗯?他是迫不得已,应是皇后逼着他这么做的,他也不想的,缈缈多体谅他一些。”楚枫假装不以为意。
他如何不知,只不过这次试探后,皇后应该能对他放松些警惕。
“可是,他这人...”
苏缈还想说什么,就见楚枫整个人往她怀里钻,头靠在她颈间,鼻尖轻轻蹭了蹭,低喃道,“缈缈,别怕我,好不好。”
“好不好。”
苏缈僵在半空的手,落下,轻拍他弯下的脊背。
敛下眼睑,睫毛轻颤。
她心道。
不会了。
我心疼你。
小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