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为何要帮我?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还不待顾临开口回答,云墨便垂下了眼眸,他这样同人说话都结结巴巴的,有什么能被别人所图的?
若是说图他少主的身份,可他的身份分明就是名存实亡,被软禁的这些日子他翻来覆去的想,原来他手里始终没有半分实权。
“少主认为如今的形势,云家该如何自处?”
顾临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带着一抹审视,若是云墨本身就是个扶不起来的,那他会选择另想办法。
“云家如何自处?”
云墨重复着顾临的话,从他出生到现在,从未有人这样问过他。
足足一炷香的时间,云墨方才开口回道,“我......我云家有机关术法,无论如何都有生存......的本事。”
“倘若我要的是云家偏安一隅呢?”
云墨退后了几步,眼前的男子气势不凡,说出来的话也莫名让人信服。
可云墨嘴角却露出了一抹苦涩,如今父亲同样软禁了大渝的皇太后,偏安一隅......对云家而言已经是奢望了吧?
按照渝帝的性子,只怕日后不顾一切也要灭了云家。
“偏安一隅也不......不容易......”
“我会帮你查清当年你母亲难产的真相,替你拿回你应有的东西。”顾临缓缓开口,“但你要做到你方才说的话,云家必须偏安一隅。”
“还有,到时候云家除了你和云惠,其他人的生死要由我说了算。”
云墨双眼猛地瞪大,当年的真相?
母亲当年难产另有隐情?
“我要......我要考虑考虑。”云墨抿了抿嘴,他犹豫了......
顾临见状嘴角微勾,“不急,你好好想清楚,我自会再来问你。”
一个落魄少主?错了。
顾临扫了一眼屋子里的机关,云墨才是云家天赋最高之人。
“若......若是答应你,我......我需要做些什么?”
云墨双手紧握,手背上的青筋都暴露了出来。
“茗花水榭的机关是云家家主最得意之作,若你答应,你需要做的,就是全力破了那机关。”
......
云清最近不知怎么了,做事总是极为坎坷,不是这里出了问题,就是那里出了纰漏,整个人都显得暴躁极了。
“大姑奶奶。”
云薇的院子里,姜瑜笑的一脸亲近,“几日没见到你,这不身子一好些就立刻来了。”
“茗表姐。”
云薇勉强的笑了笑,不知为何,她对着眼前的这张脸,根本喜欢不起来。
“我给表姐带了一盆花。”
姜瑜话音刚落,夏至便捧着花盆走上前来,花盆里的花开的极为艳丽,还悄无声息的散发着一种极轻的味道。
“多谢茗表姐。”
“大姑奶奶的气色看起来不大好,可是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姜瑜明知故问道,最近顾临给云清下了不少绊子,想来最近朱姨娘三人的日子也不好过。
“没事。”云薇有些心不在焉,不知为何,她觉得这个女人一来,她的心里更加烦躁了几分。
“大姑奶奶嫁的好夫婿,宫家又待大姐极好,还特许大姑奶奶回珞洺探亲,谁看了不说一句夫妻和顺。”姜瑜笑着开口,“家里大少爷又是个得家主重用的,大姑奶奶怎会有烦心事?”
“大哥?他只知道凶我和娘亲?”
话不过脑子的说出口,云薇意识到对面是谁后讪讪的闭上了嘴。
“大少爷掌管许多事务,未免精力不济。”姜瑜的视线掠过那盆花,“但大少爷心里定是疼惜大姑奶奶的,只要大姑奶奶多叫大少爷来院子里坐坐聊聊天,就会好的。”
云薇虽然没有应声,但眼中的松动骗不了人。
见事情办妥,姜瑜这才起身告退。
那盆花里放了致幻的药,长期闻到后会时常产生幻觉,尤其会经常想起那些亏心的事情。
放在云薇的院子里,这三个人都有机会闻得到。
......
姜瑜和顾临依然保持着每三日见一次的频率,姜瑜亲手写的信也到了顾清衍手中。
“是母后的字迹。”
太和殿内,顾清衍激动的开口,下面坐着的姜鹤一听也坐不住了,双眼紧紧地盯着顾清衍手中的信。
顾清衍来回把信看了三遍,方才把头抬了起来,“舅舅,母后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姜鹤悬在心口的巨石狠狠地放了下来,有种劫后重生的庆幸。
“原来母后这四年都在云家,并且失去了记忆,怪不得......”顾清衍眼中划过一抹锐利,姜鹤知晓,这是顾清衍想要动手的前兆。
“娘娘可有说何时回来?”
“母后说要把云家给处理了再回来。”顾清衍思忖了片刻,“迎志,去把凌山叫回来。”
他得给父皇和母后再派过去一些帮手才好。
“云家挟持娘娘,其心可诛,直接料理了也好。”姜鹤也流露出了几丝杀气,皇上想要一统天下,几个世家定然是要一一处置了的。
“皇上,让臣前往珞洺吧。”
四年前因为他负伤,阿瑜才奔赴了战场,可再也没有回来。
所以这一次,他想亲自接阿瑜回来。
顾清衍思忖了片刻,缓缓开口,“那就拜托舅舅了,朕在都城等着你们回来。”
......
七月,云家家主的生辰即将到来。
整个珞洺开始渐渐从之前紧张的气氛中缓和过来,人们也都张灯结彩的准备给云家家主庆生。
“夏至,往年家主生辰都是如何庆贺的?”
茗花水榭内,姜瑜轻声开口问道。
“回表小姐,每年这个时候家主都会在云家设流水宴,第一日会邀请珞洺有头有脸的贵人前来举办宴会,府里的几位主子都会露面。
之后几日便是给百姓们准备的,主子们就不会露面了。”
“原来如此。”
姜瑜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那看来今年我得给家主用心准备一份大礼才是。”
要不然都对不起云家这四年的精心“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