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守卫是黄寅手下的兵,他们都知道黄将军最好美色,是美人楼的常客,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这女子说的是真是假。
毕竟,这里是知府衙门,他们黄将军一开始说是奉旨捉拿傅知府,但是后面又把蜀州所有官员都“请”了过来。
他们这些当兵的都在猜测,该不会黄将军反了吧?
那他们岂不都成了反贼?
可是事已至此,无法回头,他们也只能跟着黄将军干到底。
说不定还混个从龙之功。
“姑娘请稍等,待我去通报黄将军。”守卫说道。
南可灵指了指阿芳手里拎的食盒,说道:
“侍卫大哥,我亲手给将军做了几个小菜,你来回跑两趟,再耽误一会儿可就凉了,要不你带我一起进去?”
守卫有些犹豫。
南可灵继续道:
“耽误了将军吃饭,将军不高兴了,你也落不着好不是?”
守卫看一眼这三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点头道:
“行吧,我带姑娘进去。”
南可灵心中暗喜,只要能见到黄寅,找到傀儡蛊,她就有机会重新控制他。
大堂里,对着满桌的饭菜,那些官员们都没什么胃口,全都唉声叹气。
他们心里都在打鼓。
恐怕朝廷密诏是假,黄寅要反是真。
若真如此,他们还能保得住命吗?
带南可灵进来的那名守卫问守在大堂门口的人:
“将军在吗?这位美人楼的姑娘说她是将军请来的。”
“将军去后堂了,你带她们过去吧。”
“行。”
南可灵跟着守卫,穿过走廊,进了后堂。
守卫咦了一声。
南可灵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地上躺着两个兵士。
守卫赶紧蹲下身子,去拍其中一名兵士。
掐了几下人中,那名兵士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将军呢?”守卫急切地问道。
总感觉好像出事了。
黄寅的亲兵指了指房间,
“将军不就在那——嗯?将军去哪了?我怎么躺在地上?”
“不好!将军一定是出事了!”
守卫赶紧出去喊人,不一会儿副将就带着人进了后堂。
仔细询问了两名晕倒的亲兵,他们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人员。
只说跟着将军进来后堂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来就是被守卫掐醒的。
副将带人把知府衙门翻了底朝天,也没有找到黄寅。
可守在前门后门的兵士们都说,没见过将军出入。
这可就奇了,人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知府衙门一片兵荒马乱,南可灵眉头越皱越紧。
从现场可以判断,黄寅不可能是自己跑了,他是被人掳走的。
可是知府衙门被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着,又是大白天,得是怎样的高手,才能在所有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掳走一个人?
突然,小金朝着自己的正前方吱吱叫了起来。
可前方除了匆匆走过的兵士,没有其他异常啊。
而此刻的顾昔,正以隐身状态和楚昭站在南可灵的对面一米处。
两人都好奇地打量着南可灵,从金蚕蛊吱吱的叫声就能判断,这个身着汉人服饰的女子定是南疆圣女。
黄寅才被自己弄进空间半个时辰,南可灵就来了,说明她一定是感应到了黄寅体内的蛊虫出了问题。
顾昔一伸手,把装着细长蛊虫的玻璃盒拿了出来,当然,也是隐身状态。
那条细长的蛊虫拼命挣扎,朝着南可灵的方向撞击玻璃,或者可以说,是朝着金蚕蛊的方向。
南可灵悚然一惊,对阿英和阿芳说道:
“我又感应到傀儡蛊了!它就在附近!”
三人往四下去看,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这怎么可能?它明明就在附近,为什么不回归母体呢?”
阿芳猜测道:
“会不会被关起来了?”
南可灵点头:
“有可能,我们四下找找看。”
小金不可能无缘无故叫唤,南可灵就顺着小金朝着的方向去寻。
她往前一走,顾昔和楚昭赶紧躲开。
小金也跟着转了个头,又朝着顾昔的方向吱吱叫。
南可灵皱了皱眉,也跟着转身。
顾昔只好又挪了位置,金蚕蛊也跟着转。
顾昔和楚昭玩心大起,遛着金蚕蛊玩。
南可灵转了几圈后,有些郁闷了,没好气地对金蚕蛊道:
“小金,你怎么回事?傀儡蛊到底在哪个方向?”
她都怀疑小金傻了,怎么四处傻叫。
小金委屈巴巴,突然朝着顾昔飞扑过去。
顾昔和楚昭施展轻功,直接上了树。
南可灵担心小金出事,赶紧上前,把它收到盒子里,指着它训斥:
“你发什么疯呀!”
小金抬头望天:吱吱!
南可灵往上看,四处没有一丝风,可是树叶却在晃动。
她心中警铃大作,难道是有鬼?
“你是什么人?敢不敢现身出来?!”南可灵对着树上喊道。
她这一喊,也有不少兵士驻足,以为这个美人楼的姑娘发现了什么。
顾昔和楚昭对视一眼,没想到南可灵居然发现了她们。
不玩了,直接现身。
一对白衣飘飘地男女凭空出现在树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是人是鬼啊?
“我们不是人。”楚昭俯瞰着众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说道。
顾昔和树下的众人全都嘴角直抽抽,见过骂别人不是人的,还没见过自己骂自己不是人的。
“是神!”楚昭又补充道。
说完,两人飞身跃下,轻盈地落在地面上。
“快,去禀报李副将!”兵士们纷纷围了过来。
黄将军失踪的关头,出现这对白衣男女,肯定是头号嫌疑犯。
李副将匆匆赶了过来,将顾昔和楚昭围在中间。
顾昔摇头叹息,
“哎,这群兵将都是傻缺吗?敌人都攻进老巢了,还分不清敌我?”
傻缺李副将:“……”
“你们是什么人?是不是你们抓走了黄将军?”
顾昔点头,很痛快的承认道:
“没错!我刚刚还在黄寅的体内取出了一条蛊虫。南可灵,你刚刚是在找这个吧?”
顾昔举起手中的玻璃盒子,里面有一只黑色的线虫正在狂躁地撞玻璃。
这个女人太凶残,用镊子夹它,它想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