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五年国庆假期，一大早许大茂就来敲静怡的门。静怡打着哈欠抱怨道：“哥，假期睡个懒觉你都不允许？”

    “我去乡下放电影昨天刚回来，在农村买了两只老母鸡，爸妈让我送一只给你。”许大茂从车把上解下一只老母鸡，拎着鸡的双条腿给静怡看。

    “我想吃不会自己去买？你还是带回去留着给爸妈。”静怡是睡眼惺忪，下意识地说道。

    “我拿都拿过来了！你是想养着下蛋，还是现在就杀了吃肉？我看还是先养着吧！能每天都给你下一个蛋。我还得帮你在门口搭个临时的鸡窝，记着天天都要喂食。”

    许大茂还在唠叨着，静怡猛地清醒了过来。两只老母鸡？这剧情马上又要开始了？与其便宜棒梗被他偷去解馋，还不如自己吃进自己的肚子里。

    “哥，拿刀帮我宰杀了！谁有功夫养这个？如果放外面被人偷了，还不如先吃为先。”静怡赶紧吩咐许大茂干活。

    “那行！还省得我费力搭鸡窝。先开炉门烧水，我好拿到公共水池边上去宰杀。”这杀鸡的脏活，妹妹可不能干。许大茂是一力承担！

    静怡洗了一把冷水脸，头脑立刻是无比的清醒。前世自己过来是十一月三日，等自己去后院就看见娄晓娥在喂鸡。大概是十一月底，棒梗偷鸡剧情开始。

    不知不觉中静怡进红星轧钢厂，已经有一年多。厂里已经通过考核，今年年底她将会再提升一级，行政级别将达到二十级。二级办事员，每月工资七十元。

    这是她在轧钢厂左右逢源，三大派系领导都没得罪的情况下，经厂部研究决定并一致通过。

    她现在还担着轧钢厂团支部书记的职位，在广大青年职工的心目中非常有影响力。政治前途是一片光明！

    炉子上的水烧开后，许大茂左手拿着家伙事，右手拎着老母鸡去了中院的公共水池。

    院里的小孩们都围拢过去观看，现在这时期杀鸡都是件稀罕的事。许大茂拿刀的手，开始有点抖。

    “许大茂，你到底行不行啊？滚一边去！干这种活还是要看你柱爷的。”

    傻柱得瑟地迈腿过来，抢了他手里的菜刀，将许大茂挤到一边去。他手起刀落，麻利地宰杀烫毛剖肚是一气呵成。

    由于许大茂十几年都不居住在这四合院，这一对死对头的敌意减轻了不少。两人也不再针锋相对！

    “柱子哥，鸡头鸡屁股，内脏鸡血我都不要。”

    静怡过来正好看见傻柱，在公共水池清洗鸡肠子，她连忙开口制止。

    “嗨！你也不是个会吃的！鸡杂鸡血不要太好，你不要正好给我做下酒菜。不如这样，这鸡我也帮你炖好，味道包你满意。”

    傻柱一手大包大揽，静怡也想省事便答应下来。今天雨水国庆节加班，炖好的鸡汤，中午还得给她留点。

    到了十点钟，炖鸡的香味开始在四合院里飘香。这不愧是乡下养得走地老母鸡，馋得四合院一帮小孩子直流口水。

    棒梗在家开始闹腾着要吃鸡！秦淮茹没有办法，只能去找傻柱商量。

    “这肯定不成！鸡又不是我的。这一整只鸡少了条腿，你不是埋汰我吗？”

    傻柱也不是无脑舔，他还是有自己的原则。听秦淮茹来讨要个鸡腿，他想也没想就一口拒绝。

    秦淮茹没达到目的，只能板着脸回西厢房。棒梗在地上打滚耍泼了一阵，见连根鸡毛都没得到，只能悻悻摔门走了出去。在前院碰上小当，两人一起出了四合院。

    也就一会儿，棒梗又跑了回来。趁家里人都没注意，他拿了贾张氏的剪刀，在厨房里扒了棵白菜帮子，抓了把咸盐火柴后，又偷偷跑了出去。

    七岁的小当站在胡同口等着她哥。见棒梗怀里鼓鼓囊囊地跑过来，便开口问他。“哥，要叫槐花一起吗？”

    “别管她！她有好东西吃，也从没想过我们。”一说到小妹槐花，棒梗就一肚子气。今天后院的许月玲家炖鸡，肯定是少不了槐花的份。

    他带着妹妹小当去了福祥胡同。这条胡同里住着他一个同学，他经常来这里玩。看见这里有一户人家，在院里放养着几只鸡。

    棒梗假意路过。他伸头望去，院里的鸡还在，但院里还有人在活动。

    “再等等！你先去牌坊那边等我。”棒梗将剪刀等物品让小当拿着，让她去了南锣鼓巷口的牌坊。

    棒梗在福祥胡同徘徊了一会，时间到了中午十一点多，那个小院里的大妈进屋去吃饭。棒梗一看机会来了，他蹑手蹑脚踏进这小院。

    院里散养着四只鸡，棒梗一眼就相中一只离自己最近的。这鸡正在他面前啄着地上的菜叶，他上去就是一个饿狗扑食，将鸡牢牢抱在自己的怀里。然后就转身便跑！

    屋里的大妈听见自家鸡的惨叫声，她出来观看，只看见一个小孩的背影跑出了院子。她再看院里养的鸡，已经是少了一只。

    她赶紧让家里人出来追偷鸡贼，几个人跑出院门一看，外面已经踪迹全无。大妈将偷鸡贼的特征说了一遍，家里人开始分头去寻找。

    棒梗抱着鸡跑到牌坊处叫上小当，两人跑过鼓楼东大街，拐进东直门内大街。这里市政在路边挖坑排水泥管，今天是国庆节放假停止施工。

    两人往水泥管里一钻，外面根本就看不见他俩。棒梗让小当去捡枯枝烂木引火，他用剪刀剪开鸡的喉咙放血。然后就是生拔鸡毛，开膛破肚。

    再往鸡身上抹点咸盐，外面包一层白菜帮子。跑到施工的土炕边，和上稀泥包裹住鸡。看他这个手法，一点都不生疏，仿佛以前干过似的。

    小当寻找来了一堆的引火之物，棒梗将它们都堆放在一起，划了火柴点燃，将泥球放进火堆中，让小当继续去寻找枯枝木头。

    他点燃的火堆在水泥管里，外面只看见冒烟，看不见明火。火堆燃烧了大半个小时，火焰逐渐熄灭。

    棒梗用一根木棍将泥球，从灰烬中扒拉了出来。他用木棍敲了敲，泥球裂开一股浓郁的鸡肉香味，立刻就弥漫开来。

    他放在那先凉了一会，然后忍着烫手，将鸡脖子鸡爪扯下来递给小当，自己撕下一条鸡腿开始大口朵颐。

    丢鸡的那家人正在四处地寻找。往这个方向找来的是一对年轻的夫妻。他俩一直寻找到东直门，一无所获。这才垂头丧气地往回走！

    两人正好路过这施工的大堆水泥管，突然就闻到了一股烤鸡的香味。夫妻俩人对视了一眼，悄咪咪的朝着水泥管两头摸去。

    两人伸头朝里面一看，好嘛！一大一小两个小孩，正在水泥管里大口啃食着烤鸡。在水泥管的外面，散落一地的鸡毛和内脏，从鸡毛的颜色上看，正是他们家的芦花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