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她忍了!
在裴书敏的安排下,宝姨娘带着一堆礼物到将军府登门做客,也顺利给秋晚颜带来了两个能用的丫鬟,一切都顺顺利利。
宝姨娘应酬完将军府的人,寻了机会在秋晚颜的院子里跟她说悄悄话。
“就按计划继续等,你可千万要沉住气!”
秋晚颜很憋屈,又发小姐脾气:“娘!究竟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嘛!”
“快了!”宝姨娘冷笑,“我瞧这三姑娘气色红润,整个人容光焕发,想必你给她送的那些东西她也都用了!”
“她害我那么惨,还要我把她养得白白胖胖,真不知道娘你是怎么想的!”
“你脑子不会想,就别瞎想!这回,娘都给你安排好,你照做就是!”
“知道了!”
纵然憋屈,但秋晚颜还是想掰回一城来的。
凝歌也得到消息了。
宝姨娘拜访将军府,大大小小的礼物一箩筐一箩筐地送,看在别人的眼里,无非就是攀高枝,沾将军府的光么?
只有凝歌在算时间,裴书敏的好戏,怕是要提前上演了。
想来果然还是得宝姨娘出马,秋晚颜那点本事当真是不够看的。
将军府怕是要热闹了。
说起来,她这院子倒是好几天没什么动静了。
江枫眠不来了,让福妈给世子送信那事也泥牛入海一般没了动静。
正巧小钗来报消息了。
“姑娘,宝姨娘娘家的事还真是奇怪了!”
“怎么说?”
凝歌放下了手里笔抬起头来。
小钗左右瞧瞧没人才压低声:“照着姑娘吩咐,我可是花了大钱,又是托人又是打听的,你猜怎么着?宝姨娘的娘家就跟凭空消失了一般,完全没有一点消息!唯一知道的就是,她娘家远在荆州,她是十七年前荆州大水灾那回逃难来的京城,一到京城便勾搭上咱们知府大人,成了知府的姨娘!娘家人据说是在大水灾里都死绝了,一个不剩!”
听罢,凝歌顿住思索了许久,沉吟:“十七年前荆州大水灾……”
小钗插嘴:“姑娘可是觉着有问题?我再去打听,再去查!看能不能再查出些什么来!”
“不用了!”凝歌叫住她,一笑,“你这不是已经打听出不少事情来了么?够了,对了,福妈呢?”
“在后院呢!我去叫她!”
凝歌点点头,小钗便去叫人来。
片刻后小钗却又着急忙慌地折返回来了:“姑娘!福妈说她有急事要去办就走了,晚些再来见你!”
凝歌挑了挑眉毛,倒也不恼:“行,她一回来你便来告诉我。”
“姑娘!你也太惯着她了!本来就觉着她来历不明,神神秘秘还鬼鬼祟祟的,她若当真是世子的奶妈,何须躲着李总管和江公子?我看她就是心虚!如今连姑娘传召都敢推脱不来见,哪还有点下人的样子?”
凝歌好笑:“你先前对福妈也没这么大意见啊,这是怎的了?”
“先前我真当她是世子府的老妈子了嘛!可她躲着李总管和江公子,我瞧着有问题,说不准,是宝姨娘安插到咱们身边的眼线呢!姑娘可不能不防!”
连小钗都知道怀疑了,福妈心思活络的人,肯定也早料到凝歌会起疑。
就等着看她会有什么反应了。
“连你这么个丫头都能瞧出来的事我能不知道吗?你也忒小看你姑娘了吧?”
见凝歌还会开玩笑,小钗就松了口气,这说明凝歌心里有数,她也就放心了。
“姑娘你有防备我就放心了!”
小钗告辞退下。
凝歌继续伏案看账本,一看便到天黑,小钗来掌灯,没等回福妈,等来了江枫眠。
这厮踏进门槛开始便春风满面,笑中含春,别说凝歌,小钗都看出来了,忍不住打趣。
“江公子这是碰上什么喜事了?瞧着可得意了呢!”
江枫眠潇洒地转起手中的长萧,眼神儿却朝凝歌那边飘去了:“喜事!确实是喜事!”
小钗追问:“什么喜事呀?说来听听呗!”
“这就得问咱们少夫人了啊!”
闻言,凝歌不得不从书案前抬起头来,眼中尽是讶然。
小钗也是好奇:“少夫人?这跟少夫人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他拿出一封信递给小钗,让小钗转手交到凝歌面前。
瞅准凝歌拆信的时候,高高扬起下巴说:“这是世子让我给少夫人送来的!”
“世子送来的?”凝歌边疑惑边拆出信来,展开一看,愣住。
信应该确实是世子写的,落款还有世子的印章,说的是世子很满意凝歌的安排,大夸凝歌这个世子妃贤惠,让江枫眠带了赏赐给凝歌。
凝歌一脸懵地望着江枫眠,还未及开口问,江枫眠先抢了话:“少夫人请出来看,世子的赏赐都在院里了!”
按下心头疑惑,凝歌起身随他从屋子里出来,顿时又瞪大了眼。
院子里大大小小全是各种箱子,江枫眠已经命人提前打开了,显摆似的捧在手里,全是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胭脂水粉、奇珍异宝。
每一样都是挑的最好的,样样价值连城,看得小钗两眼冒绿光,惊叹连连。
江枫眠走到凝歌身边,邀功似地口吻:“怎么样?我说世子可不缺银子吧?”
这不是凝歌想知道的。
她扭头直盯着江枫眠,眼里满满的警惕,指着这一堆所谓的赏赐问:“什么意思?”
江枫眠笑容微微一僵:“什么什么意思?”
他反倒一脸懵了,凝歌顿感有蹊跷,坦白了问:“世子为什么突然赏赐我?什么很满意我的安排?我安排什么了?!”
江枫眠是真愣住了,一点儿也不像是装的:“不是你让府里下人给我转交的信,为放妻书的事道歉,信里诚意满满,还说已经在安排扩充人手,整理屋苑,希望世子尽快回来吗?”
“什么?!”凝歌一双美目都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了。
左思右想,除了福妈没别人了。
她让福妈递的信分明还是放妻书,怎的到了世子手上,竟然意思完全相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