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宁震惊的看着金花。
看着她提到男人死了的那一刻,脸上放松的表情,她瞬间明白,她被不幸的婚姻压制了多久。
就在桑宁安抚金花的时候,她下一句话,让桑宁更加震惊。
“他开车撞到了人,自己也死了,这是报应,我以为,他死了,我和女儿就不会被他折磨,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可我没想到,有人找上门,谁要杀了我。”
提到当年的事情,金花如今依然恐惧,她控制不止的颤抖,“我带着女儿连夜跑了,那帮人拿着刀,他们堵在我家门口,他们是真的要杀人啊。”
金花越说越激动,声音里含了泪。
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年多,可如今想起,依然就在眼前。
她是真的怕。
她不想死,她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她还有女儿,她还要看着女儿嫁人。
还有一点,那就是她不明白,她一个小老百姓,不争不抢,又没有得罪过任何人,为何有人要杀她们母女,又是谁要杀她们?
这一系列的问题,整天困扰着她,她不敢睡觉,日日失眠。
这几年,更是四处打工,养活自己,生怕被人发现,再遭受不明追杀。
桑宁听到这一切,已经彻底震惊,她拉着她颤抖的手,安抚着她的情绪,“妈,你说的都是真的?”
如果他的前夫只是车祸撞了人,他自己也死了,最多的牵扯,便是经济纠纷,可为何会有人上门追杀。
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丈夫又招惹了什么人,才让她们母女遭受这样的不白之冤。
“真的。”金花死死的抓着桑宁的胳膊,因为惧怕,眼神已经无法聚焦,“我没有骗你。”
“我相信你。”桑宁点点头。
她现在才明白,难怪,金花会忽然辞职,这几年,她怎么找都找不到。
原来如此。
她苦苦躲着追杀,所以她才找不到。
若不是今天意外遇到,或许她这一生都再难见到她。
“宁宁,不管是谁来找你,问我的名字,你都不要说,好不好?”
金花是真的怕,她不想就这么死了,还有她女儿,孩子才二十多岁。
桑宁虽不知其中到底因为什么,才造成了今天这个结果,但她相信金花,也知道人命关天。
她答应下来。
至于墨北尘为何会忽然提到这个,她需要问清楚。
安抚好金花后,桑宁重回客厅。
下楼的时候,她的目光落在墨北尘的身上。
她看着他,眼中有审视,也有不解。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墨北尘抬头,就对上了桑宁的目光。
目光触碰的那一刻,桑宁避开了,挤出笑下了楼,拿起餐桌上的水壶,倒了杯水,看着墨北尘,一口饮尽。
桑宁很少有这样看人的时候,墨北尘看着她,总觉得她眼睛里有话要说,他接过她喝完的杯子,放在桌上,“有话要对我说?”
放好杯子,他拉着她的手,将她整个手包裹在自己手心,仿佛这样,她才不会溜走。
桑宁抽出手,看着墨北尘打探的视线,想到金花刚才的叮嘱。
心底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墨北尘知道金花,而且忽然提起她……
她恨不得立刻问清楚,他为何会问起她,但又不能直接问,以免墨北尘发现什么。
她不敢再想下去,催促墨北尘离开,“时间不早了,你该走了。”
墨北尘向前一步,逼近桑宁,将她整个人抵在桌上,无路可退后,看着她微微闭闪的眼神,问,“孤儿院的金花,你认识。”
刚才,提到金花之后,墨北尘便在观察桑宁的表情。
她眼神里的躲闪和真切,明显这个叫金花的女人,她是认识的,而且和她关系匪浅。
“认识。”桑宁知道躲不过,仰起头告诉他,“但不熟,我们孤儿院那时候只有三个护工,孩子最多的时候有一百多个,我只是知道她叫金花,我们并不是很熟悉。”
桑宁虽然直面墨北尘,但三年的婚姻,他对她再熟悉不过。
她每次说谎的时候,会故作放松的看着他,其实心底已经慌乱不已,只剩下表面的倔强和坚强。
他也不揭穿,继续问她,“她三年多之前,就辞了职,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桑宁立刻摇头,“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一个护工去了哪儿,我那时候天天给你做饭,心都在你身上,给你当全职太太,哪有心思去关心别人。”
这话倒是真的。
墨北尘倒是无言反驳。
“其他人知道吗?”
桑宁松松肩膀,“你得问其他人,我在孤儿院没人喜欢我,只有桃子和我熟悉。”
“问她。”
桑宁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半了,“你疯了,这个时间桃子都睡了。”
然而,墨北尘下一句话,却死死的堵住了桑宁的推辞,更让她彻底震惊。
“当年,金花被人追杀,是因为一起车祸,她的丈夫撞了人,不是意外,而是故意杀人。”
墨北尘声音低沉,但眼神却格外坚定,桑宁听着,已经不寒而栗。
难怪。
难怪金花会被追杀,原来是这样。
金花的丈夫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是知道的,这些年,经常打骂金花和女儿,能做出杀人的事情,倒也不奇怪。
只是,桑宁有些疑惑,墨北尘似乎格外关注这件事。
难道,想要追杀金花母女的人,是墨北尘?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桑宁看着墨北尘的眼神,也多了一丝恐惧和探究。
如果真的是他,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不会如此不明不白的去害人。
金花说,她丈夫是在三年多之前出了车祸死的。
难道……
桑宁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她猛然看向墨北尘,“金花丈夫撞的那个人,是你?”
“是。”
墨北尘应声的那一刻,桑宁浑身莫名一紧。
原来是这样。
墨北尘找金花,是因为三年多之前,她的丈夫故意杀人。
当时的车祸,桑宁是清楚的,墨北尘被医生下了病危,抢救之后,险些瘫痪。
正因此如此,墨北尘才要去找司机的妻女,想要报复。
桑宁心里警铃大作,一颗心已经悬到了嗓子眼,声音不受控制的颤抖,“司机该死,关他的妻女什么事,她们是无辜的。”
墨北尘眼神旋即一冷,“你在关心她们?”
“我……我只是……”
墨北尘紧接着问,“你认识她们,知道她们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