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宁拒绝的果断,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她和墨北尘之间的情谊,从他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便淡了许多。
他救了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回报他。
但他对她,回归以往的冷,让她的心寒凉如冬。
就这样吧,以后,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彼此之间也不会再有关系了。
林雨航坐在副驾,看着桑宁,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脸上的落寞,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勾唇自嘲一笑。
他忽然清醒,自己刚才,没有表白。
宁宁的心,从来都在那位身上,从未离开过,只是她自己浑然不觉罢了。
他喜欢看她笑的时候,希望她能真的开心。
他想帮她一把。
“宁宁。”林雨航看着桑宁,说,“你觉得,武振风此刻,会在哪儿?”
桑宁继续开车,闻言摇了摇头,“不知道。”
林雨航轻轻一笑,问,“他最恨谁?”
“当然是墨北尘。”
还说到这儿,她忽然顿了下来,看着林雨航,“武振风如今走投无路,很有可能去找墨北尘。”
一直以来,武振风都在自卑中寻找自信,自以为墨北尘看不起他,所以不断在超越他,诋毁他,甚至想杀了他。
这是他最大的心结,也是他最想做的事情。
思及此,桑宁将车停在路边,立刻打给于六。
电话接通后,不等那边开口,她急声问道,“墨北尘在哪儿?”
于六看了看坐在后排的墨北尘,欲言又止,“太太,先生不在医院。”
墨北尘要给桑宁惊喜,他刚刚是想悄悄打给桑宁,想告诉她,墨北尘没有失忆的事实。
这样一来,墨总之前所做的就不算隐瞒,太太也不会因此生气。
可这会,墨北尘就在车内,正要前往山腰别墅,制造求婚浪漫,实在是不方便提醒。
“我有急事找他,他在哪儿。”桑宁拔高声音。
于六只能提醒,“先生他,要给你惊喜。”
“告诉我,他在哪儿!”
于六求助的眼神看向后排的墨北尘,等着他开口。
见墨北尘点了点头,松了口气,赶紧开口,“先生在山腰别墅。”
挂了电话,桑宁立刻掉头,前往山腰别墅。
——
墨北尘和桑宁一前一后,赶往山腰别墅,另一边,一辆皮卡内,武振风调转方向盘,同样前往山腰别墅。
副驾上,绑着一个女人,双手被绑,无法动弹。
武振风看着女人,冷笑一声,告诉她,“知道我要带你去哪儿吗?”
女人死死盯着武振风,吐了他一口,“武振风,你再害人,最终害死的只能是你自己。”
“哈哈哈……”武振风大笑一声,停下之后,看向女人,“余桃,你放心,我不会死,要死,也是他们死。”
余桃意识到不对,惊恐不已,“你要干什么?”
武振风冷眼扫过,“自然是让墨北尘死,墨北尘今天要向桑宁求婚,他装失忆,为的是给桑宁一个惊喜,这么喜欢惊喜,我就让他惊喜个够。”
“武振风,你疯了!”余桃看着武振风狰狞的神色,满目担心。
“我是疯了。”武振风不屑,“我自己活不了,墨北尘也别想活,我要让他给我陪葬。”
余桃听到这话,频频摇头。
武振风手腕毒辣,他说什么,自然会这么做。
余桃担心他真的要杀人,耐心劝他,“武振风,你冷静一点,你想害人,不但伤了别人,还会害了你自己,而全面,也不一定会成功,你说对不对?”
武振风闻言,扭头看着余桃,带着激动开口。
“你担心我?”
余桃看着他眼中的欢喜,没有搭话。
武振风却欢喜不已,“我喜欢你,第一眼看到,我就觉得,你和其他女人不一样,等这这件事结束,若我还能活着,我就带你做,我们去一个没人认知的地方,从头开始。”
“你个疯子!我不喜欢你,你放开我。”余桃实在忍不住,开始怒骂。
自己想死,还想带上她。
她事业有成,前面都是好日子,何必要跟着他吃苦受罪。
而且,他算什么东西,这种货色,她连看都懒得看,更不会喜欢。
武振风静静的听着,不知是不在意,还是真的走到了尽头,声音颓败,“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带你来,只是想多和你待一会,想让你送我走完最后一程。”
余桃诧异的看着他。
最后一程,是什么意思?
“你要做什么?”她一边问,一边想要挣脱束缚。
武振风笑的狰狞,“墨北尘今天要对桑宁求婚,这是个好机会,我要杀了他。”
余桃浑身竖起鸡皮疙瘩,“你疯了,你就是个畜生!”
武振风并不反驳,“我是畜生。”
“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武振风看着余桃,整个人都跟着难过起来,“你不知道,寄人篱下的滋味,我爷爷死后,我被丢来丢去,丢了六次,都没人要我。”
“可墨北尘帮了你!”余桃提醒。
“他是在帮我,还是在炫耀?那是羞辱,是施舍!”武振风情绪激动,声音高亢。
余桃见他这样,知道他已经疯魔,说再多都无济于事。
她懒得跟他争执,只摇了摇头。
“你起码还得到过爷爷的关心,而我没有,我是个孤儿,从来就不知道,亲情是什么滋味。”
即便如此,余桃从不觉得,别人的关心是施舍。
愿意关心她的人,她会感恩,不愿意关心,她也不在乎,毕竟别人对她而言,本就是陌生人,没有关心她的义务。
她不理解武振风,更无法接受他的做法。
武振风听后,看着余桃,心疼不已,“我疼你。”
话落,停下车子,整个人扑了上去。
“放开我!”余桃惊叫一声,双手被绑,无法动弹,眼看着武振风就要压上来,她怒喝一声,“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就咬舌自尽!”
余桃声音坚定,满眼怒光。
武振风停下来。
他怕了。
摇摇头,不敢再有下一步动作,“我不碰你,放心吧,我让你看着我报仇我,我要让求婚变成葬礼。”
杀人这样的话,从他口中听着,犹如买菜一般轻巧。
听的余桃心里颤抖。
武振风疯了。
她开口求他,“别伤害宁宁。”
武振风忽然大笑起来,“我听你的。”
他虽是这样说,余桃却不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