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道冰渣从四面八方朝着伏幸袭来。
似乎是一个极难形成的阵法。
“什么时候……”
伏幸挥动长鞭,将所有冰渣一扫而下,却还是有一支扎进了他扼住少女的手上。
随后又有新的冰渣从角落凝结朝他飞过。
兮若云被松开,她跌落地面,又马上爬起,踉跄着跑到初承殷面前。
她身上的华服也被浸染上红色。
少女颤抖着手,放在初承殷的胸口。
“初承殷……你怎么不听我的……对不起……对不起……”
“不疼,别哭。”
兮若云滚烫的泪掉在华服上,她呜咽着,手上发出盈盈绿光。
“不可。”初承殷摇摇头。
那双杏眼泪涔涔的望着他,让他一时像被定格了时间,任由着她。
他胸膛的伤口肉眼可见迅速愈合,那一片利刃也从心口退出,掉落在地上。
“这……这是?”
“好奇特的仙法,不对,这不是仙法也不是妖力……这是哪里的灵力?从未见过。”
“看来两界想要争着娶她也是有原因的,怕不是要拿来双\/修吧……”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声,伏幸皱起了眉头。
“闭嘴!”一声怒喝下,所有人不敢发出声响。
长鞭猛地朝着初承殷这个方向袭来。
他搂过兮若云的肩膀,一只手臂挡在她身前,带着利刃的长鞭正缠绕在他的手臂上,鲜血一点点滴落在地面。
像是置气般,他手直接握上长鞭,扯住不松手,还有一些仙气飘散在周围,抑制住了他些许疼痛。
两人就着这根长鞭僵持不下。
“不要。”兮若云刚想抓上初承殷的手臂,又被他扯进怀中。
他低头对她耳语:“别忘了,我可是天下制灵药第一人,这点伤,死不了。”
说完还对她弯起嘴角,只是这副没有血色的样子,看着实在令人心疼。
“是本座看轻了你。”
伏幸手上的长鞭依然没有收回,手上的魔气一段段输送到长鞭中。
“万人祭,起。”
从他口中说出这段话时,所有魔域士兵如同鬼魅般,从暗处出现。
朝着人群开始无差别杀戮。
殿外的人一个个被屠戮,兮若云只觉得连心口都在发冷。
魔域的魔尊,就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人命,连草芥都不如。
“哈哈哈,怎么,卿卿,你心疼了?”
“为那些连名字都未曾听闻的人吗?”
“……你可曾有一刻为我?”
伏幸自说自话,面上却时刻带着微笑,被杀的人,一缕缕怨念向他飘来,长鞭像是得到了绝佳的养料灌溉。
刀片像藤蔓的叶片,疯狂生长,初承殷握着长鞭的手已经开始颤抖。
少女靠在他胸膛无声的落泪。
“走吧,带我一起走……”
初承殷低头看了眼怀中的少女。
她的长睫上还挂着泪珠,一双手紧攥着,指甲嵌入手掌中,都被掐出了一道道血痕。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兮、若、云!”
“今日是你我的大婚!你选他……?”
伏幸说着,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恨。
初承殷搂着兮若云的那只手掐了一记口诀,长鞭被切断。
接着在伏幸脚下升起一道屏障,阻止半晌应当是够了。
随后又从手中拿出一纸符文,往半空挥出。
两人随着一道光消失。
伏幸的屏障随着两人的离开,也被解除。
“卿卿,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他回想着之前少女手上的盈盈绿光,冷哼一声。
他手中的长鞭渐渐长出一头,又恢复如初。
俯视着大殿之外众生哀嚎。
他闭上眼享受着这场奏乐。
转过身,冷冷地对殿内的人们说着:“方才,是谁允许你们,妄议本座的夫人?”
“尊主……还是不要同这些无关紧要的人置气了。”刚才那娇艳美人,挽过伏幸的手臂。
“滚开……”他咬着牙说出这句话时,娇艳美人被吓的一抖,连松手都忘了。
“滚!”伏幸抬手将她推倒在地,长鞭往她身上招呼了过去,她瞬间变成一条小青蛇,悻悻离开。
殿外的哀嚎声依然未停。
殿内的人们都纷纷下跪,有一人跪着爬向伏幸:“尊主饶命,我等好歹在魔域服侍……您多年,能否……”
长鞭朝着他直接挥了过去,这一击下了死手,他直接被拦腰切断,临死前还盯着自己的身体,喉咙被鲜血堵住,久久不能出声。
分裂的尸体倒地后,血液还在往外不断渗出。
伏幸甩了下长鞭,血迹顺着这道抛物线,溅在每个下跪的人脸上和身上。
“本座的万人祭,好像还缺几个……刚才,都是谁在嚼尊主夫人的舌根?”
无人敢回话。
“那便都杀了吧。”
长鞭朝着殿内的人们挥去。
殿中的魔域之人纷纷开始抵抗,都不是他的对手。
魔域的大婚,俨然成了一场单方面的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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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药王谷时,初承殷怀抱着陷入沉睡的兮若云。
两人衣服上都沾着些鲜血,尤其是初承殷的手臂,还在往下淌血,却稳稳地抱着怀中的少女。
大家不难看出他们经历了一场大战。
“师父。”柏舟几人迎了上来。
“初承殷,你们,没事吧。”阿雪问道。
他怀抱着兮若云径直往房中走去,眼神中满是寒气。
觅听双上来见他这副模样,也不再出声。
兮若云这一觉,整整睡了两日。
她恍惚中只记得,初承殷在她睡着之前,说了一句。
“云儿,我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