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初十,觅听双及笄礼。
一大早宾客都已经到了五仙城的觅家院落中。
这里是两层小楼,与兮若云先前租赁的屋子有些相像,还要更大一些。
来参加及笄礼的人并不多,都是些相熟之人。
兮若云正在房间里为今天及笄的小猫叮嘱着,一会及笄礼上需要注意的事项。
觅听双却听着出了神。
“若云,今日到场的都有谁啊?”
兮若云想了想:“初承殷、柏舟、阿雪、弘净仙师,还有明信仙师好像也来了……”
“他呢?今日也会来吗?”觅听双紧张的抓上兮若云的手臂。
兮若云:“前几日夏府似乎出了什么大事,不知他们今日是否能赶来……”
“……”
觅听双低下头,抿了抿唇。
“兮姐姐,时辰要到啦。”门外传来柏舟的催促声。
“走吧。”兮若云拉起她,一同出门。
宾客们坐在院落两侧,觅尘在主位上。
两人走到即将入场的侧面,迟迟没有响起铃铛。
这个铃铛是提前约定的暗号,觅尘作为主人需要起身致辞,但是他看不到,也不知道他们是否准备好。
因此约定了以铃铛为信,再开始及笄之礼。
门外传来一阵阵马蹄声。
“吁。”
众人看向院外,从两匹马上下来夏薇歌与夏竹年。
少年远远瞥见觅听双的模样,两人相视一笑。
“诸位抱歉,我与舍弟因家事耽搁,借着仙法与马匹日夜兼程才赶到,是否有扰……”夏薇歌说道。
夏竹年在一旁将两匹马安置好。
“没事,正好,还没有开始,两位贵客请入座。”觅尘微笑着。
夏竹年行了个礼:“谢过。”
两位入座后,一声铃铛响起。
觅尘起身说道:“今日,小女觅听双行及笄礼,感谢诸位佳客亲临。”
说罢,觅听双从侧边缓缓走入院落中,对周边的人们行礼,跪坐在中间。
兮若云随后才走到她身边。
“令月吉日……寿考维祺,介尔景福。”念完这一长串祝辞,她松了一口气,天知道她为了背这长串东西花了多长时间,好在这个重要场合上没有出错。
她跪坐在觅听双身边,为她梳头加笄。
觅听双起身上前对觅尘行礼,礼毕,兮若云摇了摇铃铛。
觅听双又回到中间跪坐下。
兮若云净手后,拿上发钗,走到她面前。
“以岁为证,以月为令……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又再跪坐到一旁,帮觅听双加上发钗。
两人起身,兮若云退到一旁。
觅听双上前对宾客们行拜礼。
兮若云又摇响手中的铃铛,铃铛第三次响起,视为礼毕。
因着本身来访的人不多,而且觅尘身体也有诸多不便,他们省去了大多流程。
大家也都纷纷自己帮忙一起准备着晚上的酒席。
忙前忙后,终于是落座了,临时准备的矮桌都是两两一起。
觅听双坐在觅尘身侧。
明净仙师与弘净仙师坐一桌。
夏薇歌与夏竹年坐在一起。
初承殷与柏舟在一桌上,初承殷看着阿雪一个人坐一桌,身旁还有个空位。
他拉过柏舟:“去你阿雪哥哥那儿,你们小孩坐一桌。”
“啊?师父,可是……”柏舟刚还想说点什么,看到兮若云手里拿着酒壶出来,也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是,师父。”说完,他就跑去和阿雪坐一块。
“柏舟,我都快忍不住了,这鸡腿也太诱人了,还好你来还能陪我说会话,我都快憋死了,旁边两个穿着蓝袍的老头儿我也聊不来……”阿雪立马抱住柏舟就开始哀怨道。
兮若云给大家都拿上了酒壶,看了一圈,就只有初承殷身边有位置了。
她坐在初承殷身侧。
“也不说那些客套话了,诸位现在开席吧。”觅尘说道。
众人拿起酒杯对他行礼饮下。
当然,柏舟和兮若云都是以茶代酒。
她最清楚自己喝完酒会成什么样了。
开始用餐,大家也都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糖醋排骨。”初承殷夹起一块递到兮若云碗中。
她沉默不语,一直专心吃着饭。
初承殷低头看着她,一边独自小酌。
酒过三巡,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这时明信仙师从对面走了过来。
白发老者面色薄红,他将手臂搭在初承殷肩上,阵阵酒气惹得他拿着折扇抵挡。
“仙君啊,你可知,我这手里的可是百年难得的玉华酒,刚给觅尘那家伙尝了,他欣赏不来,还得是你。”
明信仙师给他往酒杯里添着酒,初承殷微微叹气:“没大没小。”
兮若云看着这一幕噗嗤笑了起来,这两个人放在一起,真看不出来这个俊俏的男子才是年长的那个。
刚倒完初承殷的酒杯,看了一眼旁边兮若云的酒杯还空着。
“噢,云丫头也来尝尝,这可是我珍藏了许多年的珍酿。”
边说边给她的杯子也倒上,刚倒了一半,就被初承殷用扇子抬起酒壶。
“她不胜酒力,你自己一边喝去吧。”
明信仙师刚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就被弘净仙师拉到一旁:“明信啊明信,我外甥女儿总算长大成人了,希望妹妹在天有灵……唉不说了,来,再陪我喝两杯。”
初承殷低头看向身边的少女。
人在尴尬的时候总是会很忙,原本已经吃饱的她又急忙往自己嘴里扒了两口饭,一时呛住咳了起来。
也没看面前的杯子分别,直接拿起一杯就往嘴里送。
等初承殷想要阻止的时候,她已经将酒喝下去了。
“这茶?……还挺甜的,还有点辣。”
半晌才说完最后一句,就要往桌上倒去,初承殷赶忙用手将她脑袋托起。
将她扶着靠在自己怀中。
少女靠在他怀中,眼神迷离,抬头看向他的脖颈。
呼吸打在他脖子上,让人心绪飘飞,不过这个晚宴上大家都在各忙各的,也没人注意到这边的变化。
更没有人看到他一个活了两百多年的仙者,从耳根红到脖子上。
“定是醉了。”他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燥热,又看向怀中少女,这句话像是在说她,也是在说自己。
怀中少女咽了咽口水。
她心里想着:好……好大的绝味,鸭脖啊!啃起来一定够味!
初承殷正低头看她虎视眈眈的望着自己,然后就往自己的脖子上啃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