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摘下红布条的时候,眼前已经没有一个活人,安逸也不知去向。
“云儿。”初承殷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兮若云回过头,琉影正慢慢跟在初承殷身边。
初承殷看着她身上被溅到的血迹,抓住她的肩膀问道:“怎么样?你有没有事?”
兮若云摇了摇头。
琉影双手环胸,看向周围:“黑莲阁。”
“还真是阴魂不散。”初承殷说道。
“你也该好好清理门户了。”初承殷怒目看着琉影。
琉影脸上的表情并没有轻松到哪里去:“差一把伏魔剑。”
兮若云手里攥着红布条,问琉影:“是伏幸?这些人也是他的人?”
琉影低头看向她:“是。”
“伏魔剑在哪里?”兮若云问。
琉影刚要张开,初承殷打断:“云儿,你不要告诉我,你要去找伏魔剑,杀伏幸……”
兮若云咬了咬下唇不开口。
“这很危险,不是你能做到的事,不要再想了,交给我和琉影,好吗?”初承殷看着她的那双杏眼。
兮若云握在初承殷搭在她肩头的手上,对他说:“我不会以身犯险,我只是想……”
这时候,衡钰从一旁忽然出现,急切地对琉影说道:“主子,查到了,伏魔剑还在枯骨殿中。”
三人的眼神一同望向衡钰。
琉影赶紧伸手放在兮若云眼前,手上的血玉指环隐隐发起光亮,兮若云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初承殷将人接住,横抱起来。
衡钰抬头才看到这几人也在,赶紧闭上嘴巴。
“只能让这段记忆短暂忘却七日的时间。”琉影开口道。
初承殷说:“足够了。”
琉影说道:“你现在下去就是找死。”
初承殷笑道:“什么时候你也开始关心起我来了。”
琉影的目光狠戾,嘴上却带着微笑:“既想你送死,你的命吾为何要救?吾只是不想她难过。”
初承殷一声不吭,抱着人就离开了。
衡钰对琉影说道:“主子……可是你也不能去……仅凭我一人,恐怕……”
琉影甩了甩衣袖,跟上前去,一边说着:“有更合适的人。”
衡钰也跟着一同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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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们在说我?”一双狐狸耳朵在动着,像是在确认自己听到的话,到底有没有听错。
阿雪面前坐着琉影与初承殷,还有个衡钰抱着佩剑站在琉影身侧。
“没错,现在只有靠你才能拿到伏魔剑。”初承殷说着。
阿雪撇了撇嘴:“你们也太看得起我了,要是想办法偷一个住在别处的人,我倒还有几分把握,只是伏魔剑,呃……插在魔尊宝座上的那一把?”
琉影低沉的声音响起:“是。”
阿雪哭丧着脸:“放过我吧,我哪来这本事啊,而且不是说,那把剑在魔尊当众弑父之后,就一直插在原地没再动过吗?这把剑本来就是魔尊所有物,我这不是虎口夺食?送命啊,从狐狸变成羔羊了。”
初承殷给他递过来一杯茶:“你的药练好了,三尾的那颗,你想练五尾,我再给你制。”
琉影从手中幻化出几支柳叶刀,说道:“飞刀一共五支,可伸手召回,比你的双刃好用。”
“怎么去魔域?”阿雪尾巴不自然的摆动了两下,“我是说,主要是我们之间的情谊,这个忙也不是不能帮。”
初承殷从怀中掏出那一枚银质指环,放到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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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玄劲装少年,手掌中还在往下淌血,他回头看了一眼刚才掷出两把剑的黑衣人,已经歪头倒地,不再有动静。
兮若云正要将红布取下来,他赶紧施展轻功飞到了最近的树上。
见到初承殷他们过来,少年才放心离开。
他回到墨禹卫的根据地中,营帐上的“墨”字,在黑夜中格外显眼。
“小将军,你怎么受伤了?”一位中年男子赶紧上前查看少年的伤势。
墨言这才抬手,看着自己刚被剑刃划伤的手,鲜血淋漓。
“无碍,简单包扎就好。”他开口刚说完,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像是又想起什么:“安副将,今日的黑莲阁之人,也全都死了?”
安副将拿着药粉和毛巾水赶紧给他处理伤口。
“小将军,这次也没有留下活口。”
“魔域那一个,真是舍得,拿这些人出来送命,图什么?”
“……图什么?你还说别人呢?”
墨言凛冽的眼神直直盯着安副将。
“安逸,你什么时候这么爱嚼本将军的舌根?”
“哈哈哈哈,我可是过来人,这也没别人,别害羞,十几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墨言白了他一眼,又撑起脑袋说道:“那你说,她身边那两个,为何变得如此之弱,跟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安逸往他的手上倒上酒消毒,墨言手指这时候才动了动。
他想了想,对墨言说道:“可能是隐藏身份吧,毕竟他们的身份,现在没什么人知道,在外人面前总是要隐藏一些的。”
墨言看到自己手掌上纱布,被安逸系了一个蝴蝶结,又抬眼看向他:“幼稚,重新绑。”
安逸又哈哈大笑起来:“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适合你心里那颗悸动的心啊,你还在这么点大的时候,还跟着我屁股后面要给我绑蝴蝶结呢。”
墨言抬手就从一旁将佩剑拔出。
安逸赶紧溜之大吉:“走了走了,时候不早了,你赶紧睡啊。”
只剩墨言还在营帐中,看着手中的结,恼怒的将它扯开,将一头咬住,自己单手重新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