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顾先生是想问这件事。”王律师淡淡一笑,道,“虽然顾老先生委托我,遗嘱也在我这里,但继承权这种事并不是我说了算,一切都要按照顾老先生留下的程序来办。”
“顾老先生既然说有血缘关系的子孙都会受到荫庇,并且也留下承诺书给顾辞千股权,如果所证两人亲子关系为实,顾辞千是享有继承权的。”
“我稍后也会委托鉴定公司鉴定,承诺书和亲子鉴定若是没什么问题,下一步就是股份继承权的事,需要公司那边对接。”
果然……
顾国严今天就看出来了,顾三婶儿既然敢铤而走险,当众戳穿顾辞千的身份,明显就是胸有成竹的。
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顾三婶儿不是信口开河。
毕竟这种事儿一鉴定就会露馅儿。
3%的股份,那可是至少好几亿,相比较之下私生子这种难听的传闻反而不算什么。
毕竟很少有人会去当面嘲笑。
而一旦继承了这笔钱,却是足够风光一辈子的。
想到这儿,顾国严也有些热血沸腾,他搓了搓手,“不瞒王律师说,我们家辞元的身世也有些隐情。”
“哦?”王律师颇为玩味地勾了勾唇角,“顾先生但说无妨。”
“是这样……”顾国严微微凑近一些,详细将顾辞元的身世给说了。
其实也没多复杂,无外乎就是风流那点儿事儿。
当年顾国严和顾二婶结婚,两人门当户对,顾二婶儿为人也很彪悍,原本风流的顾国严着实是被管了好长一段时间。
两人如胶似漆几年却没能生个孩子,只能去医院检查,检查结果是两人都有一些问题,只能慢慢调理。
顾国严早就已经对顾二婶儿腻了,又因为没有个孩子做牵绊,没多久就开始在外面偷腥。
因为和顾二婶儿好几年都没怀上孩子,顾国严也就没有在外面做措施,结果跟着他的一个情妇没多久就怀孕了。
眼看着情妇的肚子越来越大,好不容易有的孩子顾国严可舍不得打掉,但他同样也没打算和顾二婶儿离婚,只能一瞒再瞒。
后来顾二婶儿想做试管婴儿,于是顾国严干脆提议先收养个孩子,就这么把顾辞元当成养子给抱回了家。
这么多年顾国严一直把亲生儿子当成养子养,这事的内情没对任何人说过,就怕节外生枝,顾二婶儿和他闹。
连顾辞元他都没有告诉真相。
如今和王律师坦白,也是因为财帛动人心。
有顾三婶儿的前车之鉴,只要有血缘就有继承权,顾三婶生的那个野种都能捞到3%的股份,他家顾辞元堂堂正正的血缘亲孙,怎么着不得给个至少3%的股份?
再加上他自己继承的……
顾国严想着可能拥有的数字,都感觉自己要激动得睡不着觉。
他压抑着心中的兴奋,把事情说完,赶紧问王律师。
“既然顾辞千都有继承权,我们家辞元肯定也有吧?王律师,你觉得我们家辞元能分到多少股权?”
“这个……”王律师稍微顿了顿,道,“虽然我是很愿意相信顾先生的人品,但法律上是要讲证据的。”
“明白,明白。”顾国严一脸了然,“亲子鉴定是吧?你放心,刚才老三晕倒之后,我就打电话给医院的人了,他们一会儿就会过来采集辞元的血液样本。”
“我问过了,最快三个小时结果就能出来,晚饭前我就能把证据……”
“好你个顾国严!”顾国严话没说完,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暴喝声。
顾国严当即就是一个机灵,还没等他完全转过身去,一个身影快速冲过来,兜头就是一巴掌朝他甩过来。
顾国严整个被打蒙了,在对方继续打之前抓住了顾二婶的双手。
“干什么?知不知道丢人!能不能要点脸?”
“丢人?你还知道丢人?和别人生了孩子抱回家给我养,你可真是够能耐,顾国严!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和王律师在这儿说,到底是谁丢人,谁不要脸?”
顾二婶儿被抓住手仍旧不甘示弱,抬腿踢了顾国严几脚。
顾国严赶紧护住下身,退到了王律师身后,“你这个泼妇!你不能生还不让我和别人生么?难道想让我一辈子无后吗?我们顾家庞大的家产连个继承人都没有,你就是占着鸡窝不下蛋!”
事到如今,已经暴露,顾国严索性也不再装窝囊。
他原来是有些怵顾二婶儿的,毕竟顾二婶儿家世不低于他,人又是很泼辣的那种,以前还学过一些散打。
两人真闹起来的时候,顾国严没法利用男人的力气优势压制住顾二婶儿,最多也就是势均力敌。
加上结婚这么多年顾国严确实也没什么成就,一直都花着顾家的钱,在顾二婶面前也没什么男人的雄风。
但现在不一样了。
顾老爷子没了,顾家这庞大的家产等着人继承。
而他生下了顾家的长孙,更是顾家唯一的孙子,只要成功继承股权,就不用再怕顾二婶儿。大不了离婚又怎样?他带着顾辞元过,照样能继承财产,还省得分给顾二婶。
“爸,妈……”顾辞元站在走廊转角处,表情充满迷茫。
他刚刚是打算趁机找顾娜的,结果被顾二婶儿拉着上楼找顾国严,在走廊转角的地方听到了顾国严那些话。
这么多年他一直都以为自己是被收养的,哪怕是叛逆,也只是对外人而已,对顾国严和顾二婶儿骨子里保持着讨好和恭敬。
他害怕被抛弃,害怕失去这样优渥的生活。
却原来,原来……
“顾国严,我要和你离婚!”顾二婶儿突然吼了一句。
“离婚就离婚,以为我怕你!”顾国严完全不在乎,他早就受够了顾二婶这个母老虎。
这婆娘每个月光是美容护肤都得花不少钱,虽说是花顾二婶娘家的钱,顾国严也心疼。
有这钱,还不如他拿出去找个年轻漂亮的姑娘。
顾二婶儿那张老脸再怎么保养,也不是十八岁吹弹可破的娇嫩。
他早就厌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