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铭看了眼手机,然后揣回兜里,“行了,走吧。”
“你要不要来一杯?”顾岚指指桌上剩下的那一杯,“味道还不错。”
“算了,我不渴。”顾西铭揉了把头发,往外走。
他的头发刚刚在换衣间的时候吹过,非常蓬松柔软,看起来就手感很好的样子,顾染都想上去揉两把。
几人乘电梯下楼,到二十七层的时候,顾西铭将电梯停下。
“突然想起来,我开的那间客房还没退,我去把房间退了,你们先去楼下等我。”
“我和你一起去。”顾染赶紧道。
说什么也不能给顾西铭独处的时间。
“那就全都一起去吧。”顾西铭倒也没有拒绝,迈着大步走在前头。
顾染他们在后面跟着出了电梯。
往前没走多远,走廊另一端拐角走过来几个人。
顾染一眼就认在走在前头的白玉棠。
男人身边穿着漂亮礼服的则是他的未婚妻唐怡,一起的还有之前顾染在舞台上看过的白父、白母。
剩下的顾染不认识,不知道是白家这边的亲戚,还是刘家那边的亲戚。
双方在走廊中间碰头,顾西铭礼貌地和白家二老还有刘家人打招呼,然后问,“大家怎么都在这儿?”
“我们在找我二叔,你看见他了吗?”白玉棠反问。
“二叔啊。”顾西铭一笑,“见过呀,之前他在我们邻桌,好像有些喝多了,我看他挺难受的样子,还帮他开了间客房,估计是回客房里面休息了吧。”
“你开的哪一间?房卡给我,我过去看看他在不在。”白玉棠连忙道。
“6702,我没拿房卡,房卡我直接给二叔了。”
顾西铭说着转过身,抬了抬下巴。
“就是前面那间。”
“我过去看看。”白玉棠说着已经朝6702走去。
跟着他一起来的其他人也都跟着他过去。
顾染原本打算离开,白家二叔她不熟,也并不是很想凑这种热闹。
可还没等她迈动步伐,就见顾西铭也跟了上去。
顾染不放心,只能也跟着。
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6702门前。
白玉棠抬手敲了敲门,试探地朝里面唤了一声,“二叔,你在吗?”
里面安静无声,并没有传来回应。
白玉棠又加重了力道敲了几下,等了半晌,里面仍无回应。
“二叔估计没过来,可能是去别的地方了。”白玉棠转身对大家说,“再去别的地方找找吧。”
“他不是醉了?应该也没什么地方能去,会不会回来的时候走错房间了?”
一直跟在白玉棠身边的唐怡此时开口,目光投向隔壁的6703。
“这间是西铭开的房间吧?会不会把房卡弄错了,离得这么近,没弄错也挺容易走错的。”
她话音刚落,便有一个服务生推着车从远处过来,明显是来到这层提供客房服务的。
唐怡招手叫对方过来,“服务生,麻烦你把6702房间打开一下。”
“还是确认了一下二叔在不在里面的好,万一是睡得太熟了……”唐怡和大家解释。
顾西铭从兜里面掏了掏,掏出了一张房卡,“顺便也看看我这间吧,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要退房了。”
“好的。”服务生接过房卡,然后拿出备用房卡,先打开6702的门进去查看了一番,确定里面确实没有人,东西也都没有被动过的迹象。
服务生将门锁好,又将6703的门打开。
没等他走进去,众人就听到里面传来低低的喘气声,伴随着女人的惊叫。
“放开我,你放开我!”
聚在门口的众人全都愣了一下。
白玉棠也是先愣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就听出这声音异常的熟悉,顿时一个激灵。
白玉棠推开服务生,第一个冲了进去。
众人原本还有些犹豫,见状也都不犹豫了,纷纷跟了进去。
顾染更是嗅到了八卦的味道,跟在唐怡身后,拉着白逸凡第三个进门。
她还没走几步,就听到里面又爆发出了女人的尖叫声。
紧接着是一个男人带些迷糊的声音。
“怎么回事?玉棠你怎么在这儿?我这是到哪儿了……”
房间是个套间,顾染穿过了一个小客厅才走到里面的卧室,一幅混乱的场景顿时映入眼帘。
只见卧室的大床上,一个中年男人赤身裸体地坐在床头,下身盖着被子勉强算是遮掩了一下。
而床边的地毯上,南纤纤只披了一件衣服,跪坐在地上哭个不停,拼命拉扯衣服,想要遮住自己裸露的身体。
白玉棠则整个傻了,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好像完全反应不过来。
啪嗒——后面进来的不知道哪个人拍亮了房间的灯。
原本光线昏暗的房间顿时变得明亮了起来。
混乱的场景也更加一览无余。
顾染看到南纤纤裸露的皮肤上面布满了暧昧的痕迹,下身更是什么也没穿,衣服都快遮不住。
“啊……”
“这怎么回事?”
“二叔这是……”
随后过来的众人也看到了这一幕,纷纷倒吸一口凉气,都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甚至有人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低声讨论。
“白老二这不是又强迫了哪个良家妇女吧?”
“在侄子的婚宴上干这种事儿,他是真不知道要脸这两个字怎么写。”
听众人的语气,显然白老二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这女人看着挺眼熟的呀,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我看着也挺眼熟,好像……”
“南纤纤?”众人开始讨论身份的时候,白父叫出了南纤纤的名字。
地上跪着的南纤纤瑟缩了一下,抱成一团,好像更无地自容了。
白玉棠这个时候也终于回过神来,冲上去一把将白二叔从床上给掀了下去,然后扯过床单,过去披在了南纤纤身上。
“纤纤,你没事吧?这是怎么回事儿?你怎么会……”
他有些说不下去,表情充满了痛苦。
这么显而易见的一幕,无论如何自欺欺人,都已经太明显了。
白二叔摔在地上,有地毯的缓冲倒也还好,但还是痛得他唉叫了两声。
“老二,这是怎么回事儿?”白父将人从地上拽了起来,沉着脸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