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约晨看着班级群里不断跳出的消息,心烦意乱的放下手机,起身下床,想要做点什么,却又在看到周围封闭的环境后更加烦闷。
距离学校论文答辩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她们班同学要么确定了读研,要么就是已经进入社会工作。
反观自己,不仅还未毕业身上就有了案底,如今更是被限制人生自由,只能待在这个如牢笼般的卧室,时不时的还要用身体抵债。
每天除了吃饭,睡觉,玩手机,就是还债。无所事事,日后的人生可能也是碌碌无为。
这么想着,宁约晨心里更加焦躁忧虑。
她无法摆脱被囚困的现状,更看不到未来。而且按照白懿过来的次数,以及每次做那事的频率,半年内根本就还不完两亿巨债...
宁约晨在房间内来回走了许久,心里的忧虑却愈发沉重,干脆在沙发区坐下,低头思考了好一会,然后猛地挥手打翻面前圆桌上的瓷花瓶。
她向来喜欢花花草草这些陶冶情操的植物,更喜欢收藏各式各样的花瓶,这个青瓷花瓶还是前段时间她跟白懿讨来的,可现在却觉得很是碍眼。
直到她把插在青瓷花瓶里的花束全部扔进垃圾桶时,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看着垃圾桶里因为她刚才的随意踩踏而蔫了的海棠花,宁约晨瞬间红了眼眶。
她转身回到沙发前坐下,对着掉落在地毯上的瓷花瓶发呆,不知过了多久,她伸手捡起来,却是直接扔向对面墙上装有针孔设想设备的位置,泛着微微冷光的琥珀瞳眸蓄积起一层狂躁的怒意。
而此时正透过屏幕看着这一幕的白懿却是露出满意的微笑。
宁约晨曾经想要让自己落得什么样的境地,她如今就要让对方百倍千倍的切身体会,不过这人的忍耐力倒是挺令她刮目相看,足足坚持了三个月才开始情绪失控。
看来还是要再上些强度才行。
宁约晨刚醒来就被周姨告知要再次没收手机和电脑,她忍着瞬间堆积到胸口的怒火,问:“为什么?”
周姨也有些为难,只能复述白总吩咐自己时说的话:“白总说您整天对着电子屏幕,这样对眼睛不好,而且...之前允许你玩电子产品的主要原因之一,也是方便你写毕业论文,所以...”
“整天?”
宁约晨冷笑:“没记错的话,我每天被允许玩电子产品的时间只有两个小时,看来白总不仅喜欢压榨别人的剩余价值,更懂得如何偷换时间概念。”
“这...”周姨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宁约晨知道她也只是在执行白懿的命令,但还是忍不住的发脾气:“整天被关在这鬼屋一样的地方也就算了,连最基本的娱乐产品都要限制,现在还要没收。你们白总真是吃人都不带吐骨头的,她最好明天出门就被车撞死,那才是真的黄道吉日!”
周姨被她最后一句话吓到:“宁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的。”
“是因为容易灵验,是吗?”
宁约晨看着周姨明显忌讳的表情,更加起了兴致:“那好啊,那我更要祝福你们白总,白懿这个万恶的资本家,出门被撞死,吃饭被噎死,喝水被呛死。就算没有这些意外,就她做的那些缺德子事,也早晚会被仇家报复,死相要多惨有多惨,最好横尸街头,供万人欣赏才好!”
“宁小姐,这话真的不能乱说啊~”
“我不是乱说,我在祝她早日投胎,这样也算是积德行善了,她应该感谢我才是!”
“宁小姐,你和白总有什么误会和矛盾,都可以坐下来好好说的呀,不能这么诅咒人的,不好~”周姨急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宁约晨脱口而出:“我和她唯一的矛盾就是她还活着,她死了,一切就都解开了。”
“这...这~”
就在周姨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被诅咒不得好死的当事人走了进来。
宁约晨目光挑衅的看着白懿:“白总,你来的正好,我和周姨正在讨论乱说话会不会真的灵验。你这么神通广大,要不要预测一下自己的死期?这样也好提早准备丧事啊。”
白懿没有理她,只说:“周姨,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先出去吧。”
“好的,白总。”
卧室门被关上,白懿整理了下自己的衬衫袖口,漫不经心的说道:“宁约晨,你这张嘴是真的不干净。”
“你怎么好意思说我的,毕竟你才是那个从头到尾都龌龊肮脏至极,活该下地狱的人!”
“只可惜,你不能如愿了。你不仅不能如愿,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是怎么废掉的!与其在这逞口舌之快,倒不如多看看自己现在的处境!”
“白懿,你就是人渣,你不得好死!”宁约晨被彻底激怒。
“我就算是人渣,你又能奈我何。”
白懿据高临下的俯视着她:“你恨不得我去死,却也只能乖乖张开双腿取悦我,如果不是你这副身体还有点价值,你连在这跟我说这话的机会都没有。”
宁约晨气红了眼睛,想要开口反击,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将头转过去。
然后就听对方语气轻蔑的命令:“去洗澡。”
“不去。”
白懿低声一笑:“宁约晨,你没有任何拒绝我的资格,这点你最好永远记在心里,我可没那么多耐心一遍遍的教你。”
宁约晨知道自己此刻确实不应该忤逆她,但她今天心情差到了极点,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躁情绪,骨子深处的倔强劲上来,更是不计后果的大喊:“我不想看到你,你滚,你以后也别想着再碰我!”
下一秒,她听白懿用带了些厌恶的语气说:“既然如此,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一个不听话的宠物,也是时候该送走了。”
宁约晨知道她是在给自己求饶的机会,可是她现在就是不愿意再低头,就算心里不断告诉自己不能前功尽弃,要低头,要认错,要乖乖演好一个阶下囚。
毕竟十四天胆战心惊的拘留所和整整三个月的囚禁都忍了过了,再多忍忍,这一切就能过去了。
她忍辱负重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毕业,也还没有孝顺时姨,不能就因为这一时的任性而全部功亏一篑。
可是她此时内心痛苦万分,又暴躁到想要胸口发闷,像是有个石头紧紧的压着自己,令她喘不过气,只想找个宣泄口。
可是再这么下去,根本不用等到自己还完债或者被白懿送进监狱的那一天,自己就已经疯了。
在这么一番努力自我说服后,她闭了闭眼,视死如归的说道:“你把我送进去吧,我宁愿坐牢,也不想再受你控制了。”
白懿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站在原地观察片刻,发现这人确实是被逼狠了,不然今天也不会连最喜欢的那个瓷花瓶都给打碎了。
绷紧的弦松一松也好,不然就这么折断了,那还真是有点可惜了。
她心里这么想着,说出口的话却是:“我今晚让周姨送些你爱吃的菜,毕竟明天进了监狱,你这辈子可能就吃不着了。”
宁约晨看着决然离开的人,顿时颓废的跌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