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秦合点头表示赞同。
“书书,看这里,看镜头!”女孩已经长大了不少,她站在相机前,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对着镜头比起了胜利的手势,嘴角挂着灿烂的笑容。
“书书,你真的决定要留在国内了吗?我记得叔叔希望你能国外读书。”旁边的人看着女孩,眼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担忧。
女孩轻撩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微笑着将目光投向远方的天空轻声说:“阿月,我希望你今后的每一天都过得开心、快乐。”
“那当然了,书书你也要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哦,一定要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永远都幸福下去!”
画面卡顿了几秒再次恢复,女孩穿着黑色的衣服低头捂着脸小声的哭泣。
“玉书,把衣服换了,客人马上来了。”男人的声音沉稳严肃,高大的身体像一片阴影笼罩着女孩。
女孩低头擦拭着眼泪缓缓抬头,眼睛还在哭泣嘴角却带着微笑“今天是阿月的忌日。”
“玉书,听话,客人马上来了。”男人的语气不像是在劝说而像是在下达命令
电视屏幕被男人后背背部占据了大半,女孩单薄的身体挤在边缘的一小部分空间里,这样一幅场景显得极不和谐,甚至让人感到有些怪异和别扭。
电视中的画面让谢雨声感到不适,这种角度充满着压抑。
“伯父,伯母,你们好。”男生面带微笑,语气谦逊地向两位长辈鞠躬问好。他的动作优雅大方,展现出良好的教养和风度。跟随着男生一同前来的还有他的父母,一家人无论是穿着还是气质都与女生的家境匹配。
双方父母面对面坐在沙发上你一言我一言的决定着两家的婚事,商定着各种各样的细节,只是在最后问了一下婚礼的女主。
男生问“章小姐,你觉得呢?”
章玉书只回了一个字“好。”
他们的婚礼盛大奢华,双方父母都很满意。
当婚礼结束章玉书穿着未脱下的婚纱静静地坐在凳子上,她看着镜中反射出的男主人公问“你叫什么名字?”
“陆欣然”
章玉书“好。”
陆欣然“你果然无趣又听话。”
章玉书“是吗?”
章玉书与路欣然的婚后生活人前是正常夫妻,人后连陌生人都算不上,他们是被利益捆绑在一起,他们是被父母驯服的产物。
画面的时间加快,章玉书怀孕被接回章家,画面再次压抑起来,这种变化不止谢雨声注意到,秦合紧锁着眉。
陆袅袅发出疑问“这个角度怎么这么怪?怎么觉得我们像是在监视她一样。”
谢雨声的脖颈窜过一股冷风,心中泛起一阵异样,目光投向低头看书的章玉书。她似是察觉到谢雨声的注视,黑色的眼眸直直地凝视着他。
一只纤细而苍白的手,从那闪烁着微弱光芒的屏幕中缓缓钻出。以一种诡异的姿态伸向了谢雨声的脖颈处。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只手开始慢慢收紧,就像一个逐渐勒紧的绳索,一点一点地压迫着谢雨声的喉咙。
谢雨声的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强烈的求生欲望使他牢牢握住那只苍白的手,指甲深陷血肉,眼前是猩红的血色,他的嘴巴大口呼吸,无声地呐喊着“救……命”。
“谢雨声!”秦合喊道。
脖颈处的手突然消失,谢雨声剧烈咳嗽着,贪婪地呼吸着久别的空气。死里逃生的他,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章玉书始终温和的笑容。然而,他却偏偏从中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
陆袅袅:“你发什么疯?”
谢雨声指着电视里的章玉书,言语激烈:“你没看见吗?她差点要了我的命。”
陆袅袅:“她杀你?明明是你差点掐死你自己,要不是秦合及时阻止你,恐怕你早就见阎王了。”
谢雨声难以置信地看着陆袅袅,他手指着正在安静看书的章玉书说:“我怎么可能会掐自己,我是疯了吗?我明明看到她想要掐死我!”
面对谢雨声的激烈的情绪,陆袅袅无奈地耸了耸肩,表示很无辜:“可是我们什么都没看到。”说完她还不忘撇撇嘴。
谢雨声看向秦合,希望能认证他看到的不是假象。
“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真实。”秦合说完转头继续盯着屏幕“她的故事还没讲完,不可能会杀人。”
谢雨声平复着心里的烦躁,手指摩挲着脖子上掐痕。这种真实到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的触感,很难让他相信刚才发生的只是一场幻觉。
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将谢雨声的思绪拉回。
\&死......死死死死死......死人了!\& 惊恐万分的女仆声音颤抖着,身体也不由自主地瘫软在地,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恐惧所击倒。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都是惊愕和绝望,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那个可怕的字眼。
只见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躺倒在柔软的地毯之上,章玉书静静地站在尸体旁边,手中握着一部手机,语气平静地说:\&妈妈死了。\&
她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然而,这种超乎寻常的冷静却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我不知道,警察一会儿就到。\& 章玉书补充道,然后挂断了电话,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女仆“擦擦眼泪吧,你的妆都花了。”
“小姐……”女仆接过纸巾,强撑着站起来,缓缓离开客厅。
章玉书的目光静静地凝视着那具冰冷的尸体,过了好一会儿,章玉书缓缓地伸出手,从一旁的玻璃瓶中抽出一朵花,将它放在尸体的身旁。
随后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直到一位衣着得体的我中年男人平静的质问她。
“你杀了她。”
“爸爸,你怎么会这么说,那可是我的妈妈”章玉书脸上露出无辜的表情。
男人的目光缓缓地移动停留在了那束静静地摆放在桌子上的鲜花上,转移到章玉书身上,男人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深深的欣赏,仿佛他正在目睹一件完美无瑕的艺术品一般。
“你跟我一模一样。”
“你的话真让人恶心”
“你的身上流着我的血,你永远都摆脱不了我。所以你接下来怎么杀我?还是已经给我下毒了?”
章玉书取出花瓶中插着的百合说“阿月的尸体在哪?”
男人坐在的沙发上,身体微微颤抖着,手指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嘴角不断有鲜红的血液涌出,但他的姿势却异常松散“她就在这里,无时无刻的看着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章玉书突然明白什么似的,瞪大双眼双眼圆睁,满脸惊恐地望向屏幕,一步一步逼近,仿佛要从电视中踏出。画面陡然变暗,随之而来的尖叫声,几乎要刺破他们的耳膜。
男人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你不是说她的眼睛很好看吗?所以取出她的眼睛,经过精心处理后制成了美丽无比的标本。这样一来,她就可以一直陪着你,看着你,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章玉书:“你去死吧!”
男人说:“你本来应该成为我最完美的作品,一个乖巧顺从、没有丝毫情感波动、完全受我操纵的玩偶。都是因为她一切都被毁了,我怎么可能不杀她!我花费大量心血培养你,提供给你最好的教育资源,给你花不完的钱,可为什么你不听话,一次次试图挣脱我的束缚,逃离我的视线,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章玉书:“这座房子的每一寸空间都充斥着你的‘眼睛’,它们无孔不入,无处不在。妈妈很痛苦,所以幻想自己活在爱里。但我很清楚那根本不是爱,那只是为了满足你极度扭曲和病态的控制欲。”
男人重重叹息一声“没意思,真没意思,到死我也只是完成了一件瑕疵品。”
电视在播放了一段雪花声后,再也没其他声音。
乔玉在看到成年章玉书陷入了回忆,想起几年前光明司来的新人司空落云,他很爱笑,会讲笑话逗不开心的鬼,会给整天拎着脑袋吓唬他的小鬼绑头发,会跟一帮鬼魂讲悄悄话,大家都很喜欢他。她见过章玉书,落玉拿着章玉书的档案说是要帮她找孩子,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也只有落云会做。
乔玉看向秦合,她很好奇秦合此刻的表情,他肯定知道落云办过章玉书的案子,是会惊讶章玉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会怀念死去的司空落云?
秦合的视线没有离开电视,当年章玉书我明明已经送往了地府投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只能问问章玉书本人是怎么回事?
顷刻间蠕动的触须被冰冻,秦合捏碎绕在身上的触须,拍掉腿上的冰渣“章玉书,我们谈谈。”
墙壁上的眼睛缓慢移动,身后断裂的触须急速愈合,徘徊在几人周围。
陆袅袅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激光炮说“现在投降还来得及,一会儿真动起手来怕是要魂飞魄散喽。”
电视屏幕亮起,响起断断续续的雪花声,谢雨声不由自主的走近竟然觉得这噪音那么迷人,他的眼睛紧贴着屏幕竟看见一双漆黑的眼眸,平静不像活人的眼珠,他感觉整个身体僵在原地,灵魂进入到一间满是眼睛的屋子,地上摆着一具被肢解的尸体。
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
陆袅袅摸着下巴认真研究起一动不动的谢雨声说“他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好啊,要是出事了这月奖金就没了?”
乔玉“要扣也是扣柳组的奖金,毕竟是他下达的任务。”
时间倒回到谢雨声被那只从电视里伸出来的手掐晕在沙发上的时候,一切发生的太快,秦合率先做出反应,他手握冰刀斩断那只恐怖的鬼手。
与此同时,秦合手腕上戴着的手表却响个不停。他顾不上其他,急忙查看着谢雨声的伤势来。
手表却自动接通,并弹出一个声音:“接下来无论章玉书对谢雨声做什么,你们都装作看不见。我想要测试一下,他有没有通灵的能力?”
陆袅袅“柳组这样不好吧,万一闹出人命不好交代啊。”
秦合确认谢雨声只是昏过去后表情不悦“007,我有让你把实况发给柳组吗?”
007幽幽飘来一句话“根据员工手册第三章第八条明确要求:凡在执行任务期间所拍摄的视频资料需即时发送给上级领导者,以便其能迅速作出后续部署与审核工作。任何延误或疏漏都可能产生不利影响甚至导致严重后果,务必严格遵守此项规定以保障后续工作的顺利推进。”
秦合“……………”
柳江轻笑了一声“007也是按规章办事,秦合你不要生气嘛,接下来按照我说的做,叶执请的外援应该到了,你们小心一点是个脾气不太好的小女孩。”
陆袅袅触摸着屏幕,眼神警告着装模作样看书的章玉书发出疑问“柳组从哪里看出他能通灵?”
“能知晓鬼魂心中执念,怨恨,痛苦的通灵者,他们一般身世凄惨,命中带煞,最大的特点是特别招鬼魂喜欢,谢雨声虽然不符合前一条但后一条还是挺符合的”乔玉斜靠在沙发上说。
“仅凭这一点未免太武断了吧,柳组脑子瓦特了,万一她把谢雨声搞死了怎么办?”陆袅袅指谢雨声对电视里章玉书出言警告“那可是我“未过门”的同事,你可悠着点,下手别没轻没重的!”
“他不会有事的。”秦合神色复杂的看着昏迷的谢雨声。
乔玉撑着脑袋像是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眼睛亮了一下“我记得你多年前你对一个人说过类似的话,后来那个人死的很惨。”
秦合沉默着没有回应。
陆袅袅着急的走过来说“这不妥妥的乌鸦嘴吗?快收回那句话。”
秦合“……………”
时间回到现在。
陆袅袅拍着脑袋说“对哦!万事有柳组兜着。”
谢雨声的面色变得越来越惨白,仿佛被抽走了生命力一般,毫无血色可言。他的眼神空洞无神,透露出深深的绝望和哀伤。突然间,一滴红色的液体从他的眼角滑落,在苍白的肌肤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站在一旁的秦合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由得一紧。他迅速伸出手,轻轻地擦拭掉那颗血泪,当秦合接触到血泪的瞬间,一股莫名的力量涌上来,那感受到一种无法言喻的悲伤,悲伤的源头不像是谢雨声而是章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