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也没死吗!一个大男人心里未免也太脆弱了”
“你最近最好不要出现在他周围,袅袅你以后要多思考,不然你会被叶执耍的团团转。”乔玉不紧不慢的说着。
陆袅袅拎着沉重的公文包边走边说“得,我今天白跑一趟,思考东西太累了,我是真想不明白叶执怎么耍我了,算了,我还是不想了。”
“玉姐,这个地方离我们经常吃的药膳鸡很近哎,我预约了位置,一会儿开车接你去吃饭。”
乔玉对于陆袅袅话题的突然转变,没有惊讶反而习惯的附和着。
陆袅袅心情很好的期待着中午的药膳,马瑶那边的状态却不是很好,哭唧唧的坐在椅子上,眼睛不敢看向抢救室的方向,怕看到不好的结果。
谢雨声在抢救室的大门关上后便神色如常的坐起身,周围的医生和护士惊讶的呆站在原地,他们实在无法相信刚才差点死去的年轻人像个没事人似的对他们微笑。
“不好意思,手机借我用一下,可以吗?”
“啊?手机,手机在这儿。”一个圆脸胖乎乎的女生拿着一个手机递给谢雨声。
谢雨声依照记忆打出一串号码“你好,我是谢雨声,我遇到麻烦了。”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谢雨声把手机还给护士,穿好鞋朝着众人鞠躬道歉“不好意思,麻烦大家了,后续的事情一会儿会有人处理。”
“不过,还需要麻烦大家在这里待一会儿。”谢雨声拍了拍一个身材瘦削男医生的肩膀继续说“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衣服。”
医生愣了几秒竟然开始脱掉衣服,边脱边说“我的衣服你穿着可能有点小”
“没事,没事,谢谢你,麻烦了。”谢雨声穿好衣服带上口罩,男医生又把一个员工牌挂在谢雨声脖子上语重心长的交代着“这个一定要还给我,弄丢了,重新补办要花很长时间。”
“这个我也不是很需要,有衣服就够了。”
圆脸女生小声的说“医院规定医生必须要挂牌,不然你一出去就露馅了。”
“这样啊,谢谢习医生,我会保管好的。”谢雨声装模作样的打开门走出去,一个人直接扑过来哭天喊地。
“医生,他怎么样了?有没有脱离危险。”
一块出来的助手抱着马瑶瘫软的身体安慰着“不要担心,病人现在的情况比较稳定。”
谢雨声清清嗓子压低声音说“是的,家属请在此耐心等候。”
“习老师,病人就这么走了,你还把衣服和工牌给他了!”反应过来的麻醉师晃动着习医生的肩膀“这可是事故啊!病人就这么跑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我们还协助他逃跑了,万一他出事了,我们就完了。”
麻醉师双眼涣散坐在一个矮凳上,手里还拿着注射器“完了,完了,完了,我才转正啊!彻底完了。”
习医生一脸淡定的整理器材说“没事,没事,心态放平,不是说一会儿有人来处理吗,没多大问题。”
“哈 哈 哈 哈 哈 哈,全完了”
“李乐天同志,请不要悲观,船到桥头自然直啦。”习医生举着手机,指着一条短信笑眯眯的说“看,船来了。”
这是一则有由院长发来的信息,李乐天一下子站起来仔细看着上面的短信内容,松了一大口气,整个人焕然一新,面色红润起来。
“原来是要配合安全局的工作啊,这样我就放心了,李乐天注意到短信的时候抱着胳膊气鼓鼓的说“习医生,怪不得你这么配合了,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你们是不是也知道。”
其他医生捂着嘴巴偷偷笑。
“好啊,好啊,都不告诉我呗,我心凉了。”李乐天捂着胸口摆出一脸痛苦的表情。
“这是群发的消息,乐天同志以后注意及时查看手机讯息哦。”一旁的医生打趣着。
圆脸女生小声的嘟囔着“你们都不觉得奇怪吗?我记得那个病人昨天住院情况很不好,今天就健步如飞了,而且安全局”
圆脸女生的话被打断,习医生拍着女生的肩膀笑眯眯的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们只需要配合安全局的工作,剩下的不要多想,对你我都好,不是吗?”
圆脸女生还想说些什么,注意到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不知怎的有些人的眼神中带着不善,让她不寒而栗。
沉默的点了点头。
谢雨声走在医院的长廊中,四周人来人往,没人注意到挂着习医生工作牌的男人凭空消失。
“你是光明司的人吧?可以走慢点吗,我到现在还没吃饭,有点低血糖。”谢雨声眼前眩晕的,对着拉着他胳膊的,只有衣服在跑的隐形人说。
隐形人不回应谢雨声的话,灵巧的带着谢雨声穿过人群,速度直接飙到最高。
谢雨声眼前迅速划过一道又一道残影,七拐八绕的来到地下停车场。
隐形人直接把他扔到后座,给他系上安全带关上车门。从前面扔过来一袋法式小面包和一瓶牛奶。
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谢雨声坐在后座缓了会儿,拆开一袋法式小面包咬了一口。
松软带着甜香的小麦面包的味道占领了谢雨声的口腔。
“这个很好吃,在哪买的?”谢雨声不太喜欢吃甜的,墨阳市的人口味偏甜,因此各大面包店的面包对于他来说甜的齁嗓子,包装简简单单甚至有些草率的面包没想到竟然意外的好吃。
隐形人朝谢雨声递了个牌子,是一张工作牌,简简单单就写着姓名,联系方式,和公司名称。
“你叫陆梅梅啊,很可爱的名字。”
隐形人依旧没说话,就在谢雨声以为陆梅梅不会回应他的时候。
“面包是我自己做的。”
“你做的!很好吃,你厨艺好厉害。”谢雨声又吃了一个面包连连称赞着。
“柳组的电话。”陆梅梅将手机递给谢雨声继续开着汽车。
“是我的疏忽,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昨天凌晨一点我醒来,床头站着一个人,他自己跟我说的,那个人简直神经病,自言自语了两个多小时,说的我睡着了。”
“今天秦合刚一走,那人又来了,站在角落一直用恶心的眼神上下打量我,恶心的我饭都没吃下去。”
“简直阴魂不散,更不可思议的是陆袅袅一来,他竟然分裂成好几个围在我床边,几张一模一样的变态脸,看的我心脏都不好了。”
“那人到底是谁啊?神戳戳的。”谢雨声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
柳江还没有消化完谢雨声的话,汽车突然急刹车,手机掉在角落。
谢雨声撞得还没反应过来,一只宽厚的手掌护着他的脑袋压着他的背说“别动。”
电话那头的柳江声音明显焦急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有东西跟过来了。”陆梅梅的另一只手捞起躺在角落的手机说“柳组,万花路,通人待命。”
“好。”
“抱歉,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陆梅梅的手臂环着谢雨声的腰稍微一用力,两人调换了位置。
谢雨声握着手中的方向盘,听见陆梅梅打开了后座的窗户。
“开车,一直往前走。”
谢雨声不敢松懈,握着方向盘,猛踩油门。
汽车顶部发出一声巨响,车身的碎屑掉落在谢雨声身上,刺耳的抓挠声,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这个小小的汽车内部。
驾驶室的窗户一个人脸砸过来,睁着硕大的眼睛看着谢雨声,那眼神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
那张扭曲的脸曾在昨晚对谢雨声喋喋不休了两个多小时,这个鬼魂与昨晚样子有些不一样,五官更加清晰了,身形更大了。
一只苍白的手臂抓着那只鬼的头发往上拽,鬼魂的脸皮都快扯掉了,眼睛却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血红的嘴唇蠕动着,似乎在说些什么。
“砰——砰———”枪声响起。
车身剧烈抖动着,左右摇摆,谢雨声险之又险的避开一辆辆车。
一滴浓稠的黑血顺着车顶裂开的缝隙滴在谢雨声手上。
耳畔呼啸的风,汽车的鸣笛声,咒骂的人声让他丝毫没有注意到手中的方向盘裂变成一张张诡异的人脸。
尖细的牙齿在啃噬着他的手掌。
陆梅梅拽开车门,推掉谢雨声的手,猛地一圈方向盘,紧踩着油门,冲下大桥。
强烈的眩晕与失重感让谢雨声猛地清醒,一颗火光冲天的子弹从他眼前划过。
爆炸声,扑面的灼烧感,眼前红色的火焰中伸出一只只焦黑的手臂哭嚎着想要抓住谢雨声。
又是一颗夹杂着火光的子弹,绚丽的火焰再次在他眼前炸开。
两人跌落在岸边,撞得谢雨声的浑身疼,视线终于清晰却看到两只手布满齿痕,血肉模糊露出骨头。
“妈的,好疼啊,那东西属狗的吧。”谢雨声骂道。
“走”陆梅梅塞给谢雨声一瓶东西拉着他往前走“止疼药。”
“谢谢你,陆梅梅。”
陆梅梅转头望向平静的水面。
“原来还是个小朋友啊。”谢雨声。
那是一张稚嫩的脸,带着婴儿肥,亚麻色的的卷发,干净清澈的眼睛,像一朵向日葵。
陆梅梅转过身,脑袋压的低低的,一声不吭的拉着谢雨声的再次飞速奔跑。
(我说错话了吗)陆梅梅的冷淡让谢雨声反思起来,回想着他有哪一句话说错了,但他刚才也就说了两句话。
一直到目的地,陆梅梅没再说一句话。
万花路是墨阳老城区的一条街道,最南边分布着大大小小的破旧厂房,越往北走现代城市的气息越浓厚,高楼越多。谢雨声记得光明司好像就在万花路的尽头。
踏进万花路的地界,奇怪,实在是太奇怪了,虽说是工作日街道上的人很少,但也不至于一个人都没有。
空空荡荡的街道,连风声都比平时大上许多。
陆梅梅带着谢雨声进入一家咖啡馆,西装革履的柳江显然已经等了很久,桌上的咖啡已经喝了大半。
“回来了”柳江皱着眉视线停留在谢雨声的伤口上“习医生,麻烦处理一下伤口。”
“习医生?”谢雨声摸着口袋里习医生的工作牌,是同一个习医生吗。
“来了。”习医生拎着医疗箱跑过来,抓着谢雨声的手大呼小叫“天啊,怎么伤成这样!那东西应该没毒吧!”
“习医生你是会分身术还是会闪现?怎么会在这儿?”
习医生擦拭着谢雨声的伤口说“你的问题提的很有意思,其实答案很简单,我们是双胞胎,哥哥的工牌是不是在你那里?给我吧,我带给他。”
“千万不要弄丢。”谢雨声嘱咐着。
习医生看了一眼继续清理伤口“你不觉得疼吗?表情这么淡定。”
“梅梅给了我止疼药,很管用。”
习医生一脸欣慰的笑着“哎呦喂,我们梅梅会心疼人了。”
陆梅梅沉着脸看了习医生一眼,带上兜帽把脑袋裹得严严实实继续跟柳江说些什么。
习医生小声的说“梅梅是被狼群养大的,不愿意跟人类亲近,不了解他的人会觉得他冷血无情,其实那孩子面硬心热,是个很可爱的孩子。”
“是的,他很厉害做的东西也很好吃。”
“梅梅给你他做的吃的了,看来他很喜欢你。”习医生说。
“老大——老大——”清脆的男声拉长声音喊着。
人高马大的扎着高马尾的男生扑向陆梅梅,高大的身躯局促的挂在陆梅梅身上,拿脑袋蹭着陆梅梅的脖颈“老大,你怎么去这么久才回来啊,你知道你离开我多久吗,两个小时!整整七千二百秒!。”
谢雨声看着男生问“那个人是?”
“墨阳市有名的花花公子燕十安,据那小子说是一见钟情,情深意重。一个光前任就有两个足球队深情个狗屁,就是瞧见梅梅长的好看,死缠着不放,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陆梅梅推开男生的脑袋“那个东西快来了,是活捉还是杀了?”
柳江的眼睛瞟了谢雨声一眼“活捉需要一个极具诱惑力的诱饵吧。”
柳江走过来拿走染血的绷带扔给陆梅梅“把它引到缠丝阵。”
“好。”陆梅梅对着一直拿脑袋蹭他的燕十安说“燕十安,你是脑袋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