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了!别人穿越不是娇宠嫡出大小姐就是管理六宫的皇后,而我竟然穿成了个丫鬟,一个饥一顿饱一顿的洒扫丫鬟!
回顾我在现代的生活,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我没有什么特别宏大的理想与抱负,唯一的愿望就是成年后顿顿吃饱饭,顿顿有肉吃。
没成想天不随人愿,就在我领到人生中的第一份工资想着买上两个喷香的大猪蹄时,一辆轿车在进行S形漂移后,我躲避不及被车直接撞死,一睁眼就变成了婴儿。
眼前逗我玩面黄肌瘦的女人是我娘,瞧见我是女娃扯着嗓子要将我扔出去的是我爹,呸,什么爹!狗玩意。
我娘头都咳出血苦苦哀求了半天,我爹才勉强没把我扔出去。
后来我娘生了我弟弟大出血死了,我爹更不待见我,直接拎着六岁的我卖给了宫里的嬷嬷。
嬷嬷凶神恶煞,不干完活不给饭吃,我再次经历现代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在我第50次倒大便被熏出眼泪后,我痛定思痛。
不行,为了改变我这悲惨的命运,恰逢皇帝病危皇子争权,皇子们在这儿内院开始笼络人心,经过多方打听九皇子最有可能夺嫡。
为了能攀上九皇子的高枝,我给嬷嬷按了一个月的腿,挫了一个月的背,并贡献出我攒下的十枚铜钱,终于去了九皇子的府邸打扫卫生!
只待九皇子一朝升天,我也能吃上饱饭!
完蛋了!真的升天了!九皇子夺权失败,诛九族!
怎么办,怎么办,他们应该不会对一个打扫卫生的丫鬟出手吧!
果然,新皇还是非常有原则滴,并没有对我这种小人物出手,只是可怜九皇子,一家子就剩拼命保下的孤子。
新皇让我们这些侍奉在九皇子的仆人要么拿点钱回乡,要么去跟着九皇子的儿子去西海(就青海那一片。)
青海!大草原!牛羊肉!风景超美!在那里养老不错!
我去,我去!在众人犹豫的时候我一下子钻出人群,压制着喜悦向领头的人表示我去。
人群骚动了一阵后便陷入死一般的沉默,而后一排排人领了钱默默离开,剩下的就剩一个中年妇女,一个老头,还有我。
管事的嬷嬷看了我们一眼,开始着手收拾东西,装了差不多两个马车后,领来几个官兵说了几句话。
官兵点点头,并排走到前面牵车。
中年妇女拽着我的胳膊小声的嘟囔着“你个小丫头,凑什么热闹,你这个小身板,恐怕要死在半路上,趁那嬷嬷没走。”说完斜了嬷嬷一眼,掏出一串铜钱“给那嬷嬷拿去,你还能寻个好去处。”
“我不要,我就要去。”说完我头也没回的跳上马车,后来的我发现当时做的决定是非常不明智的。
我才跳上马车,马车里咳嗽了几声,把我吓一跳,什么时候上的人?
“有吃的吗?”
正巧我怀里有吃剩下的饼子,我就递过去。
掀开帘跟我差不多的年纪,眼睛哭的红肿,整个人看起来惨兮兮的,不过是好看的像九皇子。
“谢谢,你叫什么名字?”
“云环。”
踏上西海的旅途中,我得知老头叫丁坤受过九皇子的照顾,中年妇女叫莫彩霞是九皇子把她从人贩子手里买回来的,他们都是为了报恩,而我是为了找个养老的地方。
九皇子的儿子叫赵决,不说话眼神总是盯着某一处。
路途中风吹雨打都不曾停歇,求过官兵几次都不肯歇一歇说是要按照时间到西海地界,我曾偷偷骂过这些不懂变通的家伙。
怪不得霞姐说会死在半路上,冬天根本没有取暖的东西,冻的我直哆嗦,赵决连着发了好几天的烧,那几个官兵还不肯让我们去旁边村子请郎中,我和霞姐求了好半天才松口让我去抓些草药来。
霞姐又偷偷塞给我一支翡翠簪子,这是她很宝贝的东西,说是以后嫁人充场面的。先前身上的铜钱全给这些不要脸的官兵了。
“等会儿换点钱,买几套厚衣服。”
“这是你攒的嫁妆,我不能要。”
“小环,什么嫁妆不嫁妆的,先保命要紧。”
我再没有推辞,现在活命最重要,经过官兵的时间我还暗骂了几句。
典当行的老板看我是小孩子故意压价,说这东西是稀贝货不值钱,真是放屁,这簪子种水颜色明明很好。
“老板,你生意还做不做?”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抢地,吸引来好多人。
“欺负人,这是我娘出嫁最好的嫁妆,你们看看这品相,这颜色,他竟然说不值钱,都来评评理。”
老板脸立马黑了,不情不愿的拿了钱,我拿着钱撒腿就跑,生怕老板找我事。
买了药和棉衣正巧碰到卖糖的,想了一会儿,买了几块糖揣怀里。
赵决喝了药,我,霞姐,丁爷轮着守了一夜烧才退下去。
赵决迷迷糊糊睁眼又迷迷糊糊睡着,霞姐看着赵决,我和丁爷守着药炉,没多大一会儿丁爷咳嗽个不停,看着要把肺咳出来。
“丁爷,没事吧?”
“没事,老毛病了。”
“什么老毛病?之前也没见你咳。”
我扔给丁爷一块糖说“润润肺,再咳这么严重,我给你抓点药。”
“还有很长的路,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小环,我走不动了。”
“赶紧呸呸呸,说什么丧气话,明儿你跟我一块去看大夫。”
我端着药替霞姐的班,看到醒来的赵决靠在马车上很虚弱。”
霞姐握着一枚成色极好的玉抹眼泪“这是夫人的遗物,我不能要。”
“身外之物罢了,拿去换钱。”
霞姐还是一直抹着眼泪,我拿着玉佩塞进怀里推着霞姐赶紧去睡觉,再不睡真成大熊猫了。
霞姐嘟囔着“小环,这玉佩你不能买。”
“都什么时候了,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钱,你赶紧去睡觉吧。”
霞姐欲言又止下了马车,赵决端着药碗看着黑黑的一团水,我递给他一块糖。
“吃这个,兴许能甜会儿。”
“霞姐,把他的嫁妆当了。”赵决眼眶里含着泪一口气喝完药。
糖纸越剥,眼泪越多。
我也不会安慰人,默默的看他哭完感觉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半天想出一句话“男儿有泪不轻弹。”
赵决笑了却很快收回去。
看起来算是安慰到了但又感觉怪怪的。
“你为什么去西海?”
“听说那里风景很好,我觉得很适合养老。”
“养老,你想的挺长远的,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们会离开西海?”
“没想过。”
赵决眼神中透露着坚定,我想他大概是想报仇,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天刚蒙蒙亮我迷迷糊糊听见哭声,霞姐跪在丁爷的尸体旁边抹着眼泪,我应该哭的可深深地自责淹没了我,昨晚我应该察觉到的,丁爷说的是遗言!
丁爷是吊死在树上的,是赵决发现的,丁爷的旁边放着一封信和不离手的烟斗。
埋掉丁爷的尸体我感觉天地都在旋转,醒来后赵决在我旁边,他复述了丁爷的遗书。
丁爷的病出发前就已经很严重,让我不要自责,能陪着走完一半路程已经很满足。
霞姐说的是真的,路上真会死人,迟来的悲伤彻底占据了我,死真的很可怕。
终于到了西海地界,押送我们的我官兵将我们交给西海的官差,经过几次的交接,我们有了真正意义的居所,是一间很宽敞的宅子,睡了真正意义的安稳觉。
住了一段时间知道我们位于西海浔川县靠近阿布扎尔部落。
赵决每天都有夫子过来上课,好不容易瞅到赵决空闲去找他,赵决却做的板正在写字。
“还你。”
赵决母亲遗物我没当出去,当时赵决一脸决然和霞姐一脸惊恐二人僵持不下,我当时是想着以备不时之需,后来我觉得玉佩包含的情感远远大于价值,我和霞姐咬着牙没让赵决知道。
赵决小心翼翼的捧着玉佩感激的看着我。
“没多大点事儿,多少,是个念想。”
当我被赵决抱着脑子里的想的却是,赵决长高了,后来觉得有点肉麻不好意思的推开他。
“谢谢。”
“记得跟霞姐也说声谢谢,那个……我走了,你好好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