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的瞬间,鸣则下属们纷纷亮出了法器,对准殊玉和桑翊。
鸣则皱着眉看殊玉,“你......”
还没走远的徐如初“啪”地甩下面纱,不干了。
苏杳也恢复自己的打扮,笑道:“哎呀呀,你们真会玩,看起来好凉快啊。”
桑翊对着徐如初扬了扬下巴,“不敢不敢,没有他凉快。”
徐如初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聊胜于无的穿着,脸黑了黑。
“爹——!”
雏凰一看见殊玉,立刻冲了过来,但是殊玉还在水中,急得它绕着殊玉乱飞,却无处可以停爪。
“爹,爹!”
一时间,惊诧的,着急的,如临大敌的,生气的,好奇的目光,充斥了整个待客厅。
真是精彩极了。
桑翊首先跳出来,又转身伸手向殊玉,殊玉摇摇头,面不改色地从荷花池里出来,雏凰立刻停在她的肩头。
“爹,我好想你啊!”
殊玉摸摸鸟头,“乖,闭上嘴巴,别吵了。”
鸣则的惊诧已经恢复了平静,他眉心跳了跳,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它......它叫你什么?”
难道自己等了许久破壳的雏凰,是个傻的?
那可是妖族战斗力的希望啊!
它竟然男女不分?
殊玉道:“妖王应该是听到它叫我什么的,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好。”
鸣则宁愿自己聋了。
雏凰亲昵地用鸟脸蹭着殊玉的侧脸,引来桑翊一阵杀人般的目光。
事到如此,鸣则心也累了。
他当妖王数载,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心累过。
殊玉道:“妖王,如果真的打起来,或许我们双方都能讨到一点好处,当然......”
她没有把话说完整,但是意思不言而喻。
他们肯定也都会有损失。
鸣则道:“我只是想让他为我算个卦而已。”
鸣则看向徐如初,徐如初却低头沉默,并不打算有所退让。
殊玉笑道:“算卦,也需要有诚意。”
鸣则摸了摸下巴,自始至终,他都是强行将徐如初绑到殷墟,逼迫人家为自己做事,似乎真的没有一点诚意。
他道:“若我真的对徐先知以礼相待,他真的会替我算卦?”
徐如初道:“不会。”
鸣则眼中带上怒意,“敬酒罚酒都不吃,徐先知果然是想打起来。”
桑翊暗叹这徐如初表面看起来和苏杳格格不入,却其实,骨子里都是有共性的。
比如苏杳不想自己动手打出殷墟,就真的不打。徐如初不想算卦,怎样的方式,也改变不了他的主意。
殊玉道:“徐先知,我有话想与你说。”
她看了看鸣则,表示自己需要单独的空间。
鸣则摆摆手,“罢了,妖族其余人等先去休息,照顾不周,还请多担待。”
一个大妖上前一步,“妖王,你该不是还在为那个人族......”
鸣则闭上眼,疲惫无比,挥手道:“别问了,退下吧......”
那妖见鸣则如此,无奈地摇了摇头,退下了。
徐如初对鸣则几乎没有好脸色,但是对上殊玉,却是十足的客气。
殊玉与徐如初走进一间屋子商议事情,鸣则见殊玉合作的态度诚恳,又很有可能说动徐如初,便本着要对殊玉朋友客气的态度,将苏杳和桑翊请进了自己新建的寝殿里等候。
桑翊还记得殊玉心里挂怀周路遥,问苏杳道:“周路遥呢?和你们在一起吗?”
苏杳却不答话,只道:“我们来做个交易,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回答,然后我再回答你的问题,如何?”
桑翊道:“是我先问的。”
苏杳点头,“也罢,那我就先回答你吧。周路遥和问荆在一起,我只让她们藏好,但是不知道她们去了哪里。”
见桑翊皱眉,苏杳又补了一句,“但是问荆心思灵巧,她们起码是安全的。”
“嗯”,桑翊看向鸣则,“若是遇上了,你不要让手下为难她们。”
苏杳道:“现在,该我问你问题了。”
桑翊掀起眼皮看苏杳,苏杳道:“你的亲生父亲,叫什么名字?”
桑翊道:“从始至终,我没有答应你要和你玩问问题的游戏,恕我无可奉告。”
苏杳:“......”
她冷笑一声,“原来修真界的正道都这样的不要脸吗?我以为你们正道是多正义呢,原来你师尊就是这么教你的?”
桑翊莞尔一笑,“哪里哪里,这些事是我本性使然,跟我师尊没有关系。”
苏杳一哂,“你倒是将你师尊看得极重。”
见桑翊不答,苏杳抱起双臂,道:“不过,有的问题也不是必须要有答案,只要被问的人透露一些情绪反应,自然也能算做最好的答案。”
桑翊明白苏杳的意思,道:“那又如何?”
苏杳收起了自己平时笑嘻嘻的样子,紧盯桑翊的双眸,道:“你父亲叫轩辕厉,对不对?”
桑翊皱眉后退半步,“你不要挨我这么近,我不喜欢与人触碰。”
苏杳的眼神就像是毒蛇,眸中没有温度,只有慑人的寒光。
桑翊见她态度认真,打了个哑谜。
“我知道轩辕厉。”
他无所谓道:“你觉得我和他很像?”
苏杳的眼中带上了微微的讶异和思索。
她只记得上任魔尊是个独来独往的性格,也没有兄弟姐妹,桑翊这样一个毛头小子,怎么会知道轩辕厉?
她道:“只是认识?”
桑翊笑得狡猾,“这是第二个问题了,这位姐姐。”
鸣则见他们二人聊天言辞里仿佛带了火花,也懒得多问,开始在寝殿里来回踱步。
这个新的寝殿刚刚建好不久,他还没仔细瞧过屋子里的摆设,见陈设与之前几乎没什么差别,满意地点点头。
然后,他看见了放在角落里的米缸。
寝殿是新的,米缸自然也是新的,应该还没有放米进去,鸣则盯着那口大缸,若有所思。
不知为何,他就想掀开米缸看看。
反正殊玉和徐如初的谈判还没开始多久,屋子里的桑翊和苏杳又是针锋相对,他闲着也没事干。
所以他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
米缸被掀开,露出两个脑袋。
周路遥按着问荆的肩膀,强颜欢笑,对表情破碎掉的鸣则摆了摆手,道:“你好呀,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