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楼艳名远扬,很多达官贵人,都会偷偷来这里厮混。
殊玉便是等着一个合适的机会,在最最恰当的时机下手。
不知道是殊玉说的话真的被桑翊听懂了,还是因为那些欺负桑翊的人终于厌倦了欺负一个傻子,一个多月过去了,桑翊竟没有再挨一顿打。
殊玉看着桑翊捧着半碗米饭吃得津津有味,道:“慢点吃,别噎着。”
桑翊嗯了一声,真的放慢了速度。
“你也不是完全傻”,殊玉道:“一个月下来,你也能听懂我的话了。”
桑翊将空碗规规矩矩放在桌子上,对着殊玉笑。
“殊玉!”老鸨推门而入,看到桑翊坐在殊玉身边,皱起了眉,道:“你怎么又把这个傻子收留在屋子里?”
殊玉起身,“妈妈不必生气,我给他饭吃,他替我干活,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这傻子力气大,干活很快的。”
老鸨哼了一声,“你倒是会找苦力,但是你这样被客人看见,后果自负。”
殊玉恭敬答是。
“王大人在前厅等你弹琵琶,快点!“
老鸨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
殊玉道:“我这就去。”说罢抱上琵琶,走了出去。
屋子里就剩下了两个人。
桑翊以前挨过老鸨的毒打,低着头,不理会她。
这段时间,殊玉经常给桑翊吃食,没叫他饿着肚子,桑翊的身体便如同汲取了水分的草木,快速地生长起来。
他的个子仿佛比之前又高了些,身上也添了些肉,本就俊美的脸又添了几分清朗,若是智力正常,便就是一个玉树临风的好儿郎。
老鸨对着这张脸,心猿意马起来。
她本在这风月场所待得久了,思想也不由龌龊,没有什么羞耻心,这会殊玉不在,只要关上门来,不会有人知道。
就算有人知道,她就是这红袖楼的主儿,谁敢说她的半分不对?
老鸨起身捏住桑翊的下巴,仔细看着那张完美的脸,笑道:“桑哥儿,会不会听话?”
桑翊被她捏得不舒服,皱着眉想偏过头去。
他长得好看,连皱眉拒绝的样子,都带上了一种禁欲的味道。
老鸨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竟然错过了这样一个极品,立刻跑过去将门关上,折回来去拉桑翊的手。
桑翊不明白她想干什么,却十分抵触这个老女人的触碰,火速缩回了手。
看着他猛的站起身往后退,老鸨没有了耐心。
“桑哥儿,我教你一件快乐的事,很舒服的,你乖乖配合我,今后我不会亏待你!”
说罢,她猛地将桑翊扑倒在床上,开始拽桑翊的衣领。
……
殊玉抱着琵琶坐在大厅,王大人已经用完了一盏茶。
“客人想听什么曲子?”
王大人笑笑,“姑娘擅长什么就弹什么,老夫与姑娘投缘,就是来听个雅兴。”
殊玉点头,施了一礼,拨动两下琴弦,弹了一曲江南小调。
这位王大人,是前不久在红袖楼与殊玉碰上的。
他是韩大人的故友,曾在韩府做客时,见过小时候与韩玉菱玩闹的殊玉。
故人相见,王大人震惊于韩玉菱的下场,对着殊玉说起往事,便是老泪纵横。
他要为了老朋友翻案,已经找足了证据。
殊玉要为死去的韩玉菱报仇,就差一个时机。
二人商议好对策,就等着时机的到来。
这日王大人来听曲子,便是为殊玉带来一个消息——
宫中严贵妃的侄子,有意来红袖楼找乐子。
一曲罢,殊玉正要拜别王大人,却听玉兰匆匆来传消息。
“桑翊又被打了!你快去看看!”
殊玉立刻起身,琵琶没有拿稳,绷断了一根弦。
王大人看殊玉的表情就知道殊玉或许遇上了麻烦,便没有立刻离开。
殊玉卧房内,桑翊被老鸨拿着鞭子,抽得浑身遍体鳞伤。
“你个贱奴还敢咬我!我打死你!”
刚刚她急着扑倒桑翊,却被挣扎的桑翊咬了手臂,这会正鲜血直流。
殊玉一回来就看到桑翊满身的血,愣在原地。
桑翊犯了什么错,这女人竟然如此下狠手?
可是她知道这里不是讲道理的地方,立刻道:“还请妈妈手下留情,这傻子还有来钱的价值!”
老鸨其实打了好久打够了,听殊玉的话言之有理,道:“把这贱奴拖到柴房去,不准任何人医治!”
门外立刻走进来两个大汉,殊玉闪身挡在桑翊面前,“请妈妈放过他,这伤太重,怕是会出人命!”
老鸨冷哼一声,眯着眼恶毒地扫视了殊玉一眼,“你这妮子,喜欢他?”
殊玉立刻否认。
但是怀疑的种子已经落下,老鸨自己也对桑翊的皮囊把持不住,更何况殊玉这样的年轻女子。
越想越是如此,老鸨一把拽过殊玉,道:“还愣着干什么?拖出去!”
桑翊被两人拽着胳膊,在地上拖出一道血痕。
老鸨心理得到了满足,自己得不到的人,别人更不能有机会得到。
“此处在喧哗什么!”王大人的声音传来,殊玉暗暗松了口气。
老鸨没想到王大人还在,立刻赔上笑脸,道:“哎呀大人,千万别叫这贱奴污了您的眼,他做错了事,我惩罚他呢!”
王大人看到被半拖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桑翊,皱眉道:“可是我听见,殊玉姑娘在为他求情,怎么,殊玉姑娘,你是受委屈了吗?”
殊玉红着眼眶,低头不语。
王大人道:“我与殊玉姑娘因音律结识,谁让殊玉姑娘不开心,我便不开心!”
老鸨脸色白了白,立刻道:“王大人说的是,放了桑翊,听殊玉姑娘安排……”
王大人离开了红袖楼,殊玉叫人给桑翊用了最好的药,看桑翊的血止住了,才放下心来。
她主动去找老鸨,乖乖跪下。
“请妈妈责罚。”
殊玉举着荆条,眼神诚恳。
她知道,若是自己不这样,老鸨的报复恐怕会更加可怕。
“哼,算你是个识趣的东西”,老鸨长舒一口气,“但是我今天受了气,你怎么赔我?”
殊玉嘴角勾起。
果然,她在这里等着自己。
“小女子愿意从明天起上牌子,为妈妈排忧解难。”
上牌子,便是愿意开始待客。
看着殊玉如霜似月的脸,老鸨几乎笑开了花。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