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洲女帝?
无论是谁胆敢对殊玉不敬,轩辕翊都可以眼都不眨地将其灭掉。
轩辕翊一路御剑,所到之处,雷电遍布,“劈里啪啦”炸得到处都是。
天地之间,笼罩着无边地紫色闪电。
聒噪在殷墟远远地看见一团紫光伴随着雷电飞速前进,直奔着东洲方向,睁大了鸟眼。
鸣则听到动静,视线随着那道光,道:“老天,这是哪路神仙要打到东洲去吗?”
如果东洲之患被解决,那么他们殷墟可就逃过一劫了!
鸣则也不由激动起来。
看那样的阵仗,看那样的气势,绝对是一个接近化神的大能。
东洲。
以往此处都是血腥味弥漫,被人传为吃人不吐骨头的人间地狱,轩辕翊早有耳闻,可是真的杀到这里时,却发现这里一片安宁。
他抬头,看见了东洲之中拔地而起的那座山峰——
凌霄峰。
昆仑仙门的峰主们没有骗他,的确是东洲夺走了凌霄峰。
既然如此,那么……
轩辕翊祭出怀书剑,对准了东洲就是一剑劈过去,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誓要将此处翻个底朝天。
胆敢对殊玉不敬的人,都该死。
东洲又如何,遍布魑魅魍魉又如何,他都要尽数斩杀。
然而,一剑下去,东洲安然无恙。
轩辕翊这才看清,原来东洲的边界处,有一层若有似无的结界。
还挺狡猾。
轩辕翊冷笑一声,手中掐出剑诀,怀书剑自他身后瞬间幻化为千万灵剑。
剑光凛冽,剑影清寒,于空中交织出密密麻麻的必杀之网。
无论是如何牢固的结界,都必将在这剑光之下被绞碎破裂。
轩辕翊并起剑指,千万灵剑随他意念而动,那层结界刹那间便被分裂开来,毫无抵抗之力。
守在边界的妖魔一看闯进来个杀神,纷纷后退。
其中一个会看眼色的瞧了眼轩辕翊的容貌,想起来在女帝卧房见过的那幅画,立刻道:“您是魔尊轩辕翊?”
轩辕翊懒得回答,一剑劈过去,吓得那妖魔哭爹喊娘地逃了。
这里的妖魔都不像修真界中的人,没有一个会顾及逃命可能丢了面子。相反,它们各个清醒得很,一看打不过,便都一哄而散了。
轩辕翊十分轻松地来到了凌霄峰山下。
还好,凌霄峰一点都没有损坏,只要从这里再把它搬回去,一切就都恢复原样了。
轩辕翊说干就干,咬破手指,就要画阵。
忽然,一阵威压荡开,轩辕翊猛地被这力量按着跪倒在地,他想动弹,却根本挣扎不能。
轩辕翊怒极,正要拔剑,却听得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这是我的,小仙君,不告而取,是为偷也。”
“你放屁!”轩辕翊虽无法抬头,但是气势上一点都不输,“你偷我师尊的东西,你该死!”
那人轻笑一声,“你师尊?既然你都说了,我偷的是你师尊的东西,那你叫她本人来拿呀。”
轩辕翊被触到逆鳞,瞬间暴怒。
他将手置于怀书剑剑柄之上,做出拔剑的动作。
心中杀意浓烈,瞬息之间,空中又现出无数剑影。
他一定要杀了身后这个偷了师尊东西,还挑衅他的人。
然而……
他的怀书剑无法出鞘,空中的灵剑如同被某种力量震慑,纷纷停在空中,“嗡嗡”颤抖。
这样的场景,轩辕翊见过。
还有什么人,能够让万剑畏缩?
还有什么人,能有这样的魄力?
轩辕翊不敢相信,可是他的心脏,开始猛烈地跳动。
空间里沉寂已久的剑欢剑,也开始发出嗡鸣。
许是能感知到轩辕翊的心思一般,他周身的威压,渐渐散去。
轩辕翊缓缓站起身,碧空之上洒下的阳光,微微叫他眩晕。
他回眸,似乎用上了一万年的勇气。
她不是,化为了尘烟消散于世间了吗?
这,难道是一场梦吗?
可就算是梦,轩辕翊,都一定要回头去看。
那是怎样的一幅场景啊——
天朗气清,微风温柔。
殊玉一身白衣,如同初见那样,正对着他笑。
……
一世仓皇凄怆如同过隙白驹,经年的风霜在霎那间消融,轩辕翊手中的怀书剑悄然落地,他飞奔过去,一把拥住殊玉,再也,不想与她分开。
……
日上三竿,轩辕翊睁开眼,发现怀里的人还在沉睡。
他不可置信地咬了一口自己的手腕,发现这真的不是一场梦。
昨夜……
轩辕翊忽然耳根发烫。
他想起了自己再见殊玉时的难过,抱着她哭了近一个时辰后,迷迷糊糊就跟着殊玉上了床榻,然后自白日到深夜,一直到天光微亮,才双双睡去。
其间,师尊都分外主动……
轩辕翊一阵口干舌燥,看着怀里的人,身体又有了反应。
但是他没有惊动沉睡的殊玉,而是收紧手臂,将人往怀里又带了带。
这样,就已经足够幸福,幸福得快要死掉。
虽然他不知道殊玉又好好出现在东洲的原因,可是只要这个人还在,那么他便已经知足。
殊玉早已清醒,假寐中听着轩辕翊的心跳,轻轻一笑。
“轩辕翊”,殊玉道:“你不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轩辕翊将下巴垫在殊玉肩头,用脸轻轻蹭了蹭殊玉的头发,道:“若你想说,我就想知道;若你不想说,我就不想知道。”
殊玉道:“我想说,我想把所有有关我的一切,都说给你听……”
原来,在殊玉通过附身书命石知道真相后,她便已经谋划好了一切。
当时她已经摆脱不了身受血誓反噬,又通过书命石知道了控制自己三生三世的命途真言,加上苏杳的险恶用心,殊玉便决心将计就计。
她曾炼出两道灵身,一道与自己融合,一道被苏杳设计死亡,在三魂七魄回归身体之前,殊玉便将早已融合的灵身又分离了出来。
如果想要活下来,那便必须有一个“殊玉”去承受血誓反噬,承受命途真言,并且拉着刻下诅咒的源头苏杳永远消失,才能使得另一个“殊玉”骗过位面,从此获得自由身。
殊玉将灵身关于这部分的记忆清除,又将自己的本体强制陷入沉睡,不仅骗过位面,也骗过了“自己”。
所以,灵身代替殊玉将一切厄运消除之时,也就是殊玉的真身苏醒之日。
轩辕翊听着这一切,不免惊心动魄,他在佩服殊玉谋智如神的同时,又生出一种后怕来。
他曾以为,自己真的永远失去殊玉了。
轩辕翊坐起身来,眼尾通红,“那师尊,你醒来之后,为何又来了东洲?”
殊玉长叹一声,也跟着坐起身。
“既要改命,便不能再以原来的身份活在这个位面,我图谋东洲已久,本想拿下东洲给自己一个新身份再来找你,可是东洲怨气太重,我布下的清除业力的阵法没有手下有能力维持,提前暴露身份又会引来不少麻烦,我每次出来都要快点返回,找你找不到,找师叔,他又不肯出关……”
“后来我想,我把凌霄峰抢来,我就不信你不出现……”
聪明如殊玉,却被自己设下的阵法牵制在了东洲出不来……
轩辕翊无奈地笑笑,又将殊玉圈在了怀中。
“师尊,以后……”
殊玉没等他说完,便笑着吻上了他的唇。
以后,年年岁岁,暮暮朝朝,他们都不会再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