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楼,京城最大的青楼。
楼主燕樱是天下女子中的传奇人物。
燕樱手段狠辣且擅长用毒,用计买下了万花楼,把贪得无厌的老鸨赶出了万花楼,从此让万花楼改头换面。
花魁燕樱成为新楼主之后,万花楼传授全天下苦命女子一技之长,楼里的女子不必再出卖色相,为天下女子提供栖身之所。
万花楼顶层,花仙阁,这里是燕樱经营万花楼的实际中枢所在,守卫森严,到处摆放着毒药,一般人进来不得。
珠帘内,花晚晴趴在茶几上喝茶,燕樱盯着花晚晴手上的紫色蛛网,只是眉头紧锁。
完了,花晚晴心想,这丫头也一时解不了这毒,但花晚晴没提这茬,将酸痛的手收回来,撸下袖子,安慰燕樱:“樱桃姐,我这毒其实也不急于一时。周游接回来了吗?”
话音刚落,就听到周游爽朗的笑声,接下来是珠帘哗啦啦掉下的声音,一个阳光开朗的十六岁少年就进来了,“晚晴哥,我回来了。”
“帮主,周游回来了。”燕樱见到阳光男孩周游平安回来,也露出笑容。
花晚晴飒地站起来问,“没人跟着吧?”
燕樱也站起来,花仙阁的小桃是燕樱信得过的大护法,她走进来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意味着安全。
燕樱点点头,小桃便退下了,燕樱对花晚晴说,“帮主,放心吧,他们不会找到这里来的。”
花晚晴装作生气地对周游说,“据说你被人抓了?你好歹也是墨家机关术的传人吧?好歹也是我小师弟呀!这才几天,怎么轻轻松松就被人抓了?”
周游支支吾吾,摸着后脑勺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等我按照计划过去救人的时候,却发现情况不对,我真的拔腿就跑,结果被人打晕,醒过来戴着黑头罩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过了几天我又被赶了出去,真的是莫名其妙。”
周游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并且再三保证自己下次会很小心。
花晚晴听明白了,褚焕今和白小天做了交易,褚焕今帮白小天绑了周游,白小天又换了什么消息给褚焕今呢?又为什么绑了周游又放了周游?
“不怪你,我们都着了别人的道,下次机灵点,打不过就使劲跑,二师父教的轻功也不是吹的。”
燕樱也纳闷,有些事情发生地过于不合理,就好像有人在莫名其妙地帮他们。
今天是距离褚焕今约定三天解毒的最后一天了,花晚晴叹了一口气,决定下手为强。
摄政王府出奇地安静,花晚晴轻而易举地潜入褚焕今房间一顿翻找,什么都没有找到。
花晚晴气馁地瘫坐在书桌前,桌子正中间随意扔了一个请柬,左相邀请摄政王到左相府赴宴。褚焕今赴宴居然连这请柬都不带,只是乱七八糟扔下。
宴会有什么意思?无非是大鱼大肉,声色犬马,美酒佳肴……或许朝堂的鸿门宴,还会有些刀光剑影的好戏可看?
花晚晴也将请柬扔在下,潜出房间。
花晚晴轻而易举地从左相府侧面的墙翻进左相府的院子。
左相府很大,好在花晚晴嗅着味道找到了厨房。
到了饭点了,下人们端着菜陆续朝大堂走去,跟着人走,花晚晴总算找到了方向。
花晚晴打算去找褚焕今,心想,至少逼他写出解药配方。却恰好在路上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
花晚晴跟着鬼鬼祟祟的人,看到他在饭菜里下毒。
花晚晴心想,哈哈,我这算是救驾有功吧?这下解药有望了。
左相府大堂。
褚焕今认出了花晚晴,有点吃惊,却依然不动声色。
左相以为假扮的端菜的花晚晴是自己是安排好的人,花晚晴按照之前逼问那人的说法,朝左相的方向看了一下,意味着一切都准备好了。
左相笑着向褚焕今敬酒。
花晚晴故意将整瓶酒倒在了褚焕今身上,然后装作很害怕的样子,惊恐地大喊:“哎呀,奴才新来的,被摄政王的气质所震撼,没有端稳酒壶,奴才该死!”
这话说的,实在言不由衷,花晚晴差点没忍住笑。
左权一时纳闷,这不是他安排好的呀?立刻表现出来一副想要杀人的模样,胡子都要气歪了。
褚焕今强忍着怒火,唯恐计划有变,对左权说,“无妨,本王去换件衣服。”
左权怒火中烧,恨不得吃人,但还是对褚焕今挤出一堆笑脸。
花晚晴假装唯唯诺诺地应声,紧跟上褚焕今。
左相府某间贵客厢房,褚焕今在屏风后换衣服。
“我换衣服,你跟进来做什么!出去!”
花晚晴拿过一个椅子背过身坐在屏风口堵着,撸起袖子举起手问:“解药呢?”
“什么解药?”褚焕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打算戏弄到底。当然花晚晴以为他在故意装傻。
“少给老子装蒜,你知不知道老子今天救了你一命诶?我亲眼所见,有人往你的酒里面投毒!要不是我,你是不是势必要喝那毒酒?还有,据我观察,外面埋伏着一堆武林高手啊,是我把你从刀山火海里拉了出来啊!你这样子是不是恩将仇报?”
“哦?花帮主不是知道我心狠手辣吗?”
花晚晴一时语塞,有些尴尬,“只是觉得你或许不像传闻那样,真的没想到你真的是心狠手辣……”
褚焕今面无表情地盯着花晚晴,拎了拎袖子,然后冷笑了一声,“花帮主,你想多了——这,不是什么毒药。不过你也算有心了,反倒是本王不跟你计较被你倒了一身酒的事,以及差点坏了本王的事。”
褚焕今冷冷地说:“哼,就左权也配跟我斗?”
花晚晴听褚焕今左右就是不肯给她解药,冲进去就拎着褚焕今的衣领,“解药交出来,信不信老子宰了你!”
花晚晴看着冷静的褚焕今,闻到旧衣服上散发着一股醇香的酒味,里面掺着一丝令人恶心的味道,烦躁地皱起眉头,“咦,这是什么味道?不是毒药还能是补药?”
“左权不是想杀你吗?”
“要杀早杀了,怎么会等到这个时候。本王还要利用老狐狸钓鱼。”褚焕今盯着花晚晴,指了指旧衣服上酒渍,“你还小,不懂。”
花晚晴放开褚焕今,又退后两步。
褚焕今换好衣服,瞧花晚晴气冲冲的样子,居然笑了,轻声指着花晚晴手臂蛛网的位置对花晚晴说,“放心吧,刚刚都说了,这根本没毒的,吓唬人的,你死不了。”
花晚晴心想,难怪樱桃只是皱眉头,合着这毒她可能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解法。
褚焕今在门口等花晚晴跟上来。
花晚晴留在原地不耐烦地说:“回去送死啊?”
褚焕今喊他跟上,“走吧,死不了。算你帮了忙,免费请你看一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