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焕今醒过来的时候,身上没穿衣服,脸一下子气得通红。
褚焕今坐起来的时候,花晚晴就从床上滚了下去,一下子就醒来。
花晚晴从地上爬起来,睡眼惺忪,“有没有搞错啊,是你昨天晚上发烧,一晚上在喊冷,我没有法子,只有一床被子,又不能在屋里点火,谁知道这摇摇欲坠的屋顶经不经的住烤,万一塌下来,两人都得玩完,我救了你,你就是这样对待恩人的吗?”
褚焕今强忍着怒火,“我衣服呢?”
花晚晴打了个哈欠,指了指院子中间,若无其事地说,“不知道为什么,睡得特别安心,好像回家了一样。”
褚焕今站都站不稳,花晚晴只好从院子中拿了衣服扔给褚焕今,“你干什么这副表情,好像我欠了你钱似的。”
褚焕今叹了一口气,有些气愤地说,“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子以后怎么嫁得出去?而且你不是只拿我当兄弟吗。”
后半句说得言不由衷,更不是滋味。
花晚晴才没有听懂呢,在丐帮,遇到天寒地冻,叫花子们都是抱团取暖的……
花晚晴向来不会想到这么多,直接坐在床边,将手搭在褚焕今肩膀上,“嗨,我还以为什么事情。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绝不会影响你以后娶王妃。”
褚焕今突然想到什么,打掉花晚晴的手,强行从床上站起来,穿好衣服,冷冷的说,“不早了,我们走吧。”
“去哪里?”花晚晴跟上去。
“昨晚有人来祭奠这户人家,说明这周围还有人家。”褚焕今语气很平静,花晚晴的话提醒了他,他身为摄政王,娶什么样的王妃不是他能决定的,这么些年来他能做到的也只是拒绝其他各种势力从各方面通过各种方法往他身边硬塞女人而已。
花晚晴不知道的是,她的确回家了。那坟葬的就是她的亲生父母。
十八年前,一个身受重伤的落魄男子被一户花农夫妇所救,那男子正是被追杀的墨辰。没想到救人一命却引来全家的杀身之祸。
在屠杀之夜,那花农的妻子一路逃到花圃之中,生下一名女婴后就难产而亡。
墨辰还没来得及知道花农夫妇的名字,只知道他们是很久之前就隐居在这里的一户普通农户。
墨辰合葬了这对恩爱的夫妇,带走并养大了他们的孩子。
等他隐姓埋名安定下来之后,托人买了一块墓碑,自己亲手题字。并且委托山下一户人家每年这个时候进行祭奠。
褚焕今和花晚晴找到那户人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十八年前,为了追捕逆贼墨辰,这附近百里之内的人被迫迁居,这户人家是这个范围内最近的一户人家。
花晚晴敲响院门的时候,出来看门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看上去十分质朴。那男子看出两人落魄的样子,多了几分谨慎。
那男子的妻子从里屋走出来,大着肚子,担心地问,“二贵,是谁呀?”
见花晚晴和褚焕今并不像恶人一般强行推门而入,而是有礼貌地等在门口,那叫二贵的男子面露囧色,又有些为难和愧疚的样子,轻声说,“抱歉二位,这年头不太平,我妻又怀了孩子,实在不方便放陌生人进来。”
“我们……”花晚晴还没有说完,褚焕今就将花晚晴拉到身后,彬彬有礼地说,“这年头不太平,我们夫妻二人出门遭人暗算,我的妻子也怀着我的孩子,只希望你们能帮个忙,给口水喝,让她歇歇脚。”
花晚晴睁大眼睛看着扯谎话不带脸红的褚焕今,自己的脸倒先红了。
那二贵妻子,将二贵推到一边,把门打开,将花晚晴和褚焕今迎了进去,“都不容易,这两位看上去不像坏人,特别是这位娘子看着亲切。”
那二贵妻子哪见过王室之人,只觉得褚焕今身上有一股不可直视的威严,然后拉着花晚晴的手小声地问,“你家丈夫不是普通人吧?”
花晚晴尴尬地笑了笑,“原本是个秀才,后来当了几年兵,因此又有些清高的臭脾气,又有些强硬的模样,就是个十分普通的人。我们,我们成婚后,他总是要打仗,总也见不到,好不容易这次从外面调回来了,他说带我回来看看,没想到记不得路了,在山中遇到了歹人,又遇到了老虎,这才弄成这副模样,真的是麻烦你们了。”
“有什么麻烦的,我看着娘子十分面善,倒是想起一位故人来了。”那二贵说着差点就要落泪了。二贵及时拉住了二贵妻子,赶忙问道,“你们是这山里出去的人家?”
褚焕今本想阻止花晚晴瞎编,但花晚晴已经脱口而出瞎说了,“是啊,山上那座花圃就是我家……”
说完二贵夫妇脸色都变了,他们站起来,二贵妻子趴在二贵身上哭泣。
花晚晴看了褚焕今一眼,吓了一跳,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圆回来,二贵谨慎地看着花晚晴,“早在十八年前,那户可怜人就死了,他们夫妇是我们全村的恩人,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我,我——”花晚晴想起老爹说过的许多故事,此时顺理成章地连贯起来,“我是那户人家的女儿,那天夜里,杀手闯进来杀了我父亲,母亲生下我也去了,我被一个好心人救走,好心人带着我隐姓埋名,把我抚养长大。”
二贵妻子却颤颤巍巍地拉住花晚晴的手,早已泣不成声,“二贵,你瞧她和巧娘长得多像呀,巧娘和华叔的孩子要是在的话,也这般大了吧,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经常到华家的花圃去玩吗?巧娘总会做各种各样好吃的糕点给我们吃,她真的是我见过最温柔最美丽的女子了……”
没想到自己根据老爹给的故事片段随意瞎编的故事,却迎来这么大的信任,一向坚强的花晚晴此时却落下眼泪。
从二贵夫妇口中,花晚晴和褚焕今知道了十八年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