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游差不多将周怀甩出一段距离,周游只好放慢脚步,焦急地看着在后面跑得气喘吁吁的周怀,脸涨得通红。
这是周游第一次负责执行任务,一般像这种危险程度,风险又极大的任务,花晚晴是绝对不会允许周游去办的。
这次起初也是一样,但周怀在一旁作保证,并且根据周游的计划给出相应的建议和修改,花晚晴见周怀这样肯定,而且周游也是时候应该学会长大了,于是破天荒,同意了。
要是周怀知道周游的专业计划中包括逃跑这一项,而且是以这种强度的速度逃跑,周怀估计会慎重考虑花晚晴的建议,周怀跑得脑子都快缺氧了,平生也没有这么跑过步。
周游返回去拉着周怀奔跑,总算在地道崩塌填满之前,两人灰头土脸地跳出地面。周怀直接瘫倒躺在地上,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手脚发软。
相比之下,周游气息均匀,完全不像是进行了剧烈运动,但他还是在周怀身边躺下,周怀一个具有杀伤力的眼神传过来,周游立刻闭上了嘴。
“怎么样,大怀,刺激不?”花晚晴笑意盈盈地出现在两人视线之中。
周游吓得跳了起来,“晚晴,你怎么来了?”周怀实在动不了了,只管喘着气,瞪着冒傻气的周游,拍着胸脯疏导惊魂甫定的小心脏。
周游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向周怀伸出手。周怀完全不搭理周游,继续躺在地上休息。
“臭小子,晚晴,晚晴,谁叫你这么没大没小的啦?”花晚晴轻轻拍拍周游的脑袋,将上面的灰尘、泥土拍掉。
然后花晚晴朝周怀伸出手,周怀迟疑了一下,也伸过手,花晚晴将周怀拉了起来,对周怀说,“这次任务完成的不错。我引开了那群人,不过,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那群人很快就会发现这里。”
“他们发现你了?”周怀担忧地问。
“就是让他们发现是我,才能把他们引开,萧平可盯着呢?”花晚晴笑着说,至少从第一次见到萧平的时候,花晚晴就发现此人对她格外关注。
“可是我们还是没能把芸娘救出来,还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周游愧疚地说。
“我知道。”花晚晴冷静地说。她早就料到会这样。
在周游和周怀行动前,周怀其实早就觉得有问题,于是在周游离开后,就和花晚晴说好了,无论如何都请花晚晴派人暗中接应他们,以防不测。
周怀没想到花晚晴会亲自过来。
“而且我还没来得及把萧至不见的事情告诉芸娘,哥哥就催我了。”周游有些不甘,“如果芸娘知道至儿不见了,说不定就会跟我们走了。”
花晚晴和周怀对视了一眼,有些无语,“至少现在看来大怀的做法是对的。”
周游不解。
周怀清了清嗓子,“如果刚刚我们带着芸娘逃跑,估计三人就会全部埋在地下。至少我们现在还能见到现在的太阳。”
周怀语气还带点气喘,心想,就你这机关设计,至少要考虑参与人员的能力下限呀。
不过周怀知道,如果按照下限来设计,可能这次计划也不能成立,也不能顺利进到靖王府,见到芸娘,得到至少目前看来比较有用的信息。
“这次冒险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知道了萧平的身世可疑,以及他下一步很可能对礼部尚书府出手,还有就是提到了一幅画,像是画着一个女人,可惜没有见到这幅画,不过也不难猜出这女人和萧平的关系匪浅。”
周怀稍稍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补充道,“小游的机关也还是有可取之处的。若非小游,这次也不会这般顺利。”
花晚晴听到画像时,想到了什么。周游满意地点点头。
花晚晴却会意地笑了,“不愧是百晓园园主,你猜到了?我们第一个回合就给萧平送了这样一份大礼,算是帮内兄弟姐妹、万花楼和你出了气。”
“现在有了摄政王府,萧平至少不敢轻易动我们。”周怀赞许地看着花晚晴。
花晚晴露出得意的神情,不错,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劲。
“原来如此,晚晴你可真聪明。我还在想呢,你和那个什么摄政王才认识几天呀,怎么就随随便便答应成为什么王妃,连一场婚礼都没有,这么不值当的买卖,我和哥哥还难过了好久呢。”周游傻里傻气地说。
“说你自己就说你自己,怎么还扯上我了?”周怀拍了拍周游的脑袋。
“你难过什么?在胡说什么呀?还有,晚晴,晚晴的叫,以前不是叫晚晴哥的吗?现在是不是应该叫晚晴姐了?”花晚晴补上几掌。
“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再说以前是兄弟,以后可说不准了。”周游露出自信的笑容,跑到了前面。
花晚晴摇摇头,突然停了下来,“你们先回去吧,记住,照顾好老靖王和夫人一家。老人家突逢变故,身体不好,有些话不必说的就别说了吧。”说完看了周怀一眼,周怀会意点点头。花晚晴喊了周游一句。
周游没有回头,只是招手大喊:“知道了!”跑到前面,一会儿就没影了。
花晚晴看着大孩子周游开朗洒脱的样子,又笑着摇摇头。转过头来见周怀还没有离开,“大怀,还有事?”
“现在摄政王府一定被围个水泄不通,正处在风口浪尖上,萧平一定带着人来抓你,你现在回去,很危险。”
周怀猜到了花晚晴的心思,“既然只是利用摄政王妃这个身份,摄政王也一定会想办法平息这场风波,现在不宜露面,之后你再回去也不迟。”
花晚晴认真地看着周怀,觉得他分析地很有道理,但过于关心她的行程了,都有点不太像周怀了。
花晚晴没有多想,只是温和地笑着解释道,“就今天这架势,差不多把靖王王府拆了,萧平岂会善罢甘休?虽然你们没有露面,但是我这一波操作,已经将矛盾引向褚焕今了,因为我知道这样萧平才不会查下去,这样才能保你们平安。否则,以萧平那多疑的性子,不光是你们,任何与他有过嫌隙的人都不会放过。”
花晚晴停顿了一下,认真地对周怀说,“而且,大怀,我之前说过,褚焕今是朋友,我不应该做陷害朋友的事,还让朋友为我担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