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焕今本想说些什么,花晚晴却抢在前面。
花晚晴接过请柬,连忙说,“去,去,一定去呀!”心里却想,好家伙,这不是兴师问罪,而是想好下套了呀,这个萧平真的不简单啊,走一步想三步啊。
花晚晴拉住褚焕今,悄声问,“你有钱给他修房子吗?不就是去一趟靖王府吗,况且这不还有几个月嘛?有的是足够时间想出一大堆办法解决问题。”
褚焕今见花晚晴又不知道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只好作罢,答应了萧平的邀请。
萧平带着诡异的笑容离开了摄政王府,离开时,浩浩荡荡一大队人马,不知道的,还以为又要攻城了。
摄政王府,书房里,褚焕今沉默不语地坐着,在沉思,脸色不是很好,很明显心情很差,和听到花晚晴回来这个消息时的欣喜成为两个明显的极端。
公孙瑜和褚惊,好几次公孙瑜都欲言又止,在原地走来走去。
褚惊看着公孙瑜的样子,烦都烦死了,但褚惊的话原本就不多,这个时候更是知道最好还是别开口,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于是开始数公孙瑜原地转的圈圈。
数到第一百二十圈的时候,公孙瑜再也忍不住了。“王爷,我说什么来着。虽然她是小玲很信任的朋友,但我还是不得不说,她不简单!王爷,即使秦敏郡主不合适,你也实在没有必要把她留在身边!她出身江湖,而且为人狡诈,不知道哪天就坏了我们的计划!还白白搭上整个王府!自从遇到她以来,王府经历的惊险还不够多吗?”
褚焕今的脸色更难看了。
褚惊见状赶紧阻止公孙瑜说下去,“小瑜,你在说谁呀?”手一个劲做手势想让公孙瑜住嘴。
公孙瑜正在气头上,一股子书生意气,正义凛然不吐不快,“花晚晴呀,还能有谁,能干出拆人王府房子这种事情!虽然我承认她这样做很解气,但朝堂比不得江湖,这样胡作非为,无疑是将摄政王府放到火山上烤!现在什么情况她不知道吗?搞不好就会闹出政变的!”
褚惊知道公孙瑜虽然是读书人,但却是个急性子,读书的时候就较真出新高度,让同学咋舌,并且十分讨厌他,导致他只有褚惊和褚焕今两个朋友。
于是褚惊一个劲提醒公孙瑜,“小瑜,有点夸张了吧?”
“我们害怕政变吗?”秦敏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走在前面的却是褚加闻,他看上去并不轻松,但脸色已经好了很多,走路也稳健许多,这些天秦敏一直在药园照顾。
有什么事也总是最晚传到药园的,也是为了让褚加闻安心养病。
公孙瑜一时之间说不上来,但他很清楚,止战以护民生是他们一直以来最基本的方针,以萧平现在在朝堂的势力,还有他暗中不知道培养了多少势力,加上上次一波明目张胆对摄政王府做出的“刺杀”行为,继而萧平积极打着抓捕刺客的口号在一次围剿摄政王府,大家都心照不宣了。
按照这样的势头看上去,拼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应该不在话下。因为大家都没有看清彼此的真实实力,都不敢轻举妄动,还在观望之中。
过了许久,公孙瑜才说,“自然是不怕的,只是……”
“只是没有必要。”褚焕今站起来去迎接褚加闻。
“我相信弟妹不是这样的人。这些天,敏敏跟我讲了许多这些年她走南闯北的所见所闻,还有各种各样的民间传说。丐帮帮主花晚晴可是天下穷苦人的守护神,我不相信这样的人会做出什么对百姓家国不利的事情。”
褚加闻认真地安慰褚焕今,也只有褚加闻的话才能安慰到褚焕今,“而且以她的聪明才智,如果要害王府早就害了。如果她今天没有出现,或许我还不敢这样说,但是她今天挺身而出,主动承担了责任,而且她知道王府的情况,没有白白搭上王府的银子给自己的敌人,这种胆识和气魄,这份情义,相信公孙大人执掌大理寺这么多年,应该冷静下来能够看到。”
褚焕今拍了拍公孙瑜的肩膀,意味着他明白公孙瑜只是作为兄弟,将褚焕今心中莫名的怒火吼了出来而已。
“王爷,晚晴姑娘心中是关心你的。”秦敏对褚焕今说。
仅仅这一句,就已经让公孙瑜和褚惊看明白了秦敏和褚焕今的心意。
这么多年以来,褚焕今都假借和秦敏那种说不清楚的关系挡赐婚、挡联姻、挡送人。如今褚焕今身边站了可以为他阻挡这一切的人,秦敏自然就自由了。
褚焕今以为花晚晴会跟他解释些什么,但花晚晴只是忙着自己的事情,整日里神出鬼没的,没有来找过他。
褚焕今有些生气了,他也不去找花晚晴,只是生着闷气,与花晚晴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但褚焕今每晚都有问丫鬟花晚晴有没有回来,每当听到“王妃回来睡下了。”褚焕今又会觉得很安心,继续在书房挑灯夜读。
直到靖王府修缮完毕后,靖王府又派人来摄政王府,褚焕今在马车上才见到花晚晴,她看上去很疲惫,靠在一边睡着。
直到马车走起来,花晚晴和褚焕今也没有说一句话。
“这些天你干嘛去了?”褚焕今本想关心一下花晚晴,没想到问出了质疑的语气,气氛有些尴尬。
谁知花晚晴却靠过来坐在褚焕今身边,将头搭在褚焕今的肩膀上又闭上了眼睛,“你这几天不是也没回房间吗?现在我们这在外面呢,没法给你解释啊,先让我眯一会儿。车太硬了,脑袋磕得生疼。”
见花晚晴这样,褚焕今心中的怒气一下子消了大半,等他反应过来,还以为自己疯了,他怎会是这样轻易就原谅了被人利用这件事情,而且花晚晴现在不由分说靠的还是他的肩膀。
褚焕今没有挪动,只是盯着花晚晴一路发呆,直到到达目的地。
马车停下来时颠了一下,车夫说到了。
花晚晴突然睁开眼睛,精神起来,拉着褚焕今的手走下马车,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总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