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没有注意到小桃、小清和小云的尸体似乎被什么东西拖入地下。
花晚晴正好看见这一幕,情急之下不知道从哪里施展出无数藤蔓就去抢夺尸体,可惜没有用,对方力道太大了,三具尸体消失不见。
燕樱急忙去追,结果那道地面裂缝完全缝合上了。
楚今朝却皱起眉头,“这是鲁班家的手法……”
花晚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今朝令突然一阵金黄色的光芒飞出,使得周围犹如白昼,直入云霄,天空竟然亮堂起来。
那道金光落下的方向,花晚晴再熟悉不过,正是空蒙谷所在的方向。花晚晴心想,不好,难道是空蒙谷发生了什么事情。
褚惊和燕玲陪着燕樱在小桃、小清、小云三人被拖入地下的地上刨了一阵子土,但那块地方好像不像埋过人的样子。
楚今朝对他们说,“没用的,我们可能落入了一个巨型机关之中,刚刚从幻月封印出来,只是入了这个机关的一个门,真正的考验才真正开始……花仙阁护法三人可能已经不在此处了。”
“不在此处?那在哪里?”燕樱急忙站起来问楚今朝。
楚今朝看着那道金光落下的相反的方向,指了指才缓缓说道,“皇宫!”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哪里不会被这个阵法所困,那就只能是空蒙谷了……”花晚晴显得很痛苦,原因并不是她不想回去,而是她根本回不去,她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周怀。
或许只有周怀才能记住那么复杂的进门方法。
周怀摇摇头,从他下定决心出谷那刻,就已经做好了不再回去的打算。
“没办法了,当今世上估计只有周游,现任丐帮帮主,空蒙谷谷主才能解开这个阵法了!”楚今朝却朝皇宫的方向走去。
公孙瑜提醒道:“王爷,方向反了。”
“走吧,公孙先生,现在世界上恐怕只有一个人能够敲开空蒙谷的门!”花晚晴紧接着跟上楚今朝。
接下来是一下子想明白的周怀和燕樱,只留褚惊、燕玲和公孙瑜三人在后面慢了半拍。
等他们出了山头才发现他们又到了百花村,只不过现在的百花村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独留一座圆润的山头,远处的山丘之上有一排孤零零的房屋,其上百花盛开,随风摇曳的,正是月献花海。
“月献花!”燕樱吃惊喊道,指着远处即将沐浴在清晨第一缕光芒之中山头。
但一提到月献,大家又都心照不宣,一阵沉默。
花晚晴叹了一口气才说,“那是蓬莱国花,芗菀。”
“好名字!”饱读诗书的公孙瑜似乎来了点诗人的情怀,“芗,比喻桂馥兰馨,气质文雅;菀,形容草木茂盛的样子……”
楚今朝没有理睬正在吟诗作对的公孙瑜,朝不远处的二贵家走去。
记得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二贵夫妇说他们要搬到别的地方去,可是后来楚今朝那么努力阻止了战乱,原以为可以保住百花村的平凡人家,可没想到还是没想到。
二贵家的院子已经破败了,显然走得很仓促,而且走了有一段时间了,由于没有特殊药物的护理,里面布满了灰尘,许多东西都坏掉了。
楚今朝终究只是匆匆看了一眼,然后想着关上院门,谁知那脆弱的院门轻轻一碰,竟整个掉了,弄得楚今朝有些不知所措。
花晚晴见他这样,实在好笑,完全不像人间高高在上的楚王,更不像天界威风八面,叱咤一时的战神。
对于修理这种小法术,花晚晴挠挠手指头就能做到,于是一个完好的院子在他们走后没多久就出现了。
鲁班奇阵,奇就奇在整个阵竟然以整个人间为阵,加之以时空逆转,在这阵法之中,控阵之人就是主管生死的绝对天道。
幸而,不知道是阴差阳错也好,还是命中注定也好,机巧轮回,千变万化,似乎果真不离其中……他们一个时辰前从月亮之中掉落下来,那个方位正是墨家破解机关术的方位,谁又说这不是渡人间中机缘巧合的因果呢?
一行人走在路上心情还是很沉重的,三千禁卫军跟过来,一夜之间只剩下两千人,要不是幻月封印被及时打破,恐怕会全军覆没……但即使是战事最惨烈的时候,禁卫军也从未遭受过这么严重的损失,这可是全天下最精锐的部队了啊。
过了良久,楚今朝才对褚惊说,“我的俸禄全部给阵亡将士作为抚恤金,另外,变卖王府上所有值钱的东西,按照伤情给伤员医治……”
面对天道,众人也不是第一次有无力之感,但心中愤愤不平,积蓄了很久的怒火却越来越盛。
花晚晴真想冲破头顶上那顶看上去若无其事的鲁班奇阵,但她又知道,唯有全盛时期的上古元神或许能够与之一战。
人间还是人间,但心知肚明的人走在其中却有了不一样的味道,就好像所走每步都被人提前知道,所走每步都在抓幕后之人的尾巴……就好像这鲁班奇阵,就好像有人故意扎好的陷阱,等着他们跳进去……那人一定对花晚晴知之甚深!
花晚晴看了看一行人惨烈的背影,摇了摇头,就算天崩地裂也不会是这些人。其实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只是花晚晴不敢相信……
“月献。”燕樱好像听到花晚晴心里在想些什么,突然第一个打破沉默,“没想到是她,我们燕家为了护住她的秘密,拼了命了,我爹娘也付出了生命,可是为什么……”
花晚晴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只是看了看太阳出来染红的那片天空,轻轻叹了一口气,“或许她一开始接近燕家,就是为了燕家医典也未可知,可是为什么呢?”
这层原因一捅破,燕樱的确是伤了心,她从未想过支撑她活下来的那点善意的念头,竟然是建立在邪恶的真实目的之上。
但花晚晴知道燕樱最是坚强的女孩子。
花晚晴没有安慰燕樱,只是看了看头顶,那顶看不见的鲁班奇阵,“我们总会知道她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吗?我始终觉得,我在月门见她最后一眼之时,都不曾相信她是这般坏心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