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又是开会时间,不过是家庭会议,就是大家说一下最近都干了什么,有什么收获,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说出来大家帮忙查漏补缺一下。
现在十三楼基地的大棚方面都是朱教授全权负责的,他要什么也会直接跟陈爸和陈可儿说,只要给他把物资弄齐,其他的朱教授自己就会发挥出百分之两百的能力。基地的后勤方面都是大舅和陈小叔在负责,大事目前没有,小事每天都一箩筐,闲不住。小舅和小舅妈负责对外的业务,只要不签合同需要陈爸出马,其他的小舅跟小舅妈全权负责。陈妈、大舅妈、陈小婶就管着总部,还有忙的时候需要到大棚帮忙,不过现在基地工人充足,虽然前段时间因为有些工人说闲话被辞退了,不过又补上一批,陈妈三人就不去大棚了。
外公和外婆闲不住,陈爸不得不让工人们都帮忙监督一下两位老人,到吃饭的时间了提醒他们回家吃饭。
陈爸的职位就跟董事长差不多,他安排任务,下面的人执行,不过这位董事长是草根出身,不忙的时候喜欢到地里干干活,或者跟在朱教授后面学习知识。
陈可儿跟大家说了好消息,上面会给他们基地安排两台核动力发电机,他们基地以后用电不会紧张了。
李威他们的保安大队也有自己的计划,他们打算在电网的基础上要用冰建一圈城墙,要把整个基地都围起来。
因为工程浩大,陈爸他们等着陈可儿回来一起商量。
陈可儿看了看陈爸找路戚风画的图纸,八百多平方公里都围上城墙的确工程浩大,但是没难度,招一批临时工,人多力量大。但是她在图纸上又画了几个圈,分别把人类活动的区域圈起来,“老爸,这几个地方也要建城墙,要是影响到村民的房子的话,补偿一下,再给人家划一块地。”
“行。”陈爸一口答应,明天就跟车去第二基地找路戚风。
“小叔,明天就开始招工吧。”
“好。”
“老妈,你跟食堂说一下,厨子不够再招。”
“好。”
解决了所有的问题,散会。
李威李武走的时候把太郎和狗子们带走。
陈可儿洗了澡,钻进自己温暖的被窝,睡觉前把她拍的周老爷子的照片发给周静辉。
周静辉一直没有回复,估计又在实验室里忙。
极寒过去了五个月,第三次大降温来到,铺天盖地的大雪顷刻间就掩盖了基地内的冰屋,阳市的温度一夜之间跌到了零下七十度,风雪肆虐了十几天,十三楼基地基本上已经停工,因为货物送不出去,在大自然面前,人类做的所有准备都好像是螳臂当车一样。
像阳市一号基地那样的大基地,他们已经盖了基地大棚,虽然不能完全解决老百姓的菜篮子问题,但是每天还能上些新鲜菜蔬。像一两万人以下的小基地,每人给他们送菜蔬这些物资,就只能干吃饭喝粥。
共和国以外的国家,有和共和国关系铁的国家,也跟共和国一样屯了物资,能保住更多的国民,有的将共和国发出的警示当天方夜谭,到了现在不是被层出不穷的天灾灭国,就是因为人口急剧下降,国民自求多福。两百来个国家不知道被团灭多少个,百亿的人口不知道还有一半人口没。就是共和国,目前为止也差不多失去了一亿人口以上。
就在这样的暴风雪中,蛋蛋一家三口回来了,三只鸟颜色变淡了,黑灰变成了灰色,灰白几近于白色,蛋蛋变成纯白的了。蛋蛋还在长身体的鸟龄,它长大长胖很正常,为什么黑灰和灰白也长了一圈啊?
赶紧把鸟儿们放进来,他们身上的竟然没有被雪花覆盖,陈可儿扒拉一下黑灰的羽毛,呦呵,这羽毛跟抹了油一样溜光水滑,就是苍蝇站上去都要劈叉的程度,难怪挂不住冰雪。羽毛也比以前长了一点,羽毛之下又长了两层,一层是短一点的密实一点的片状羽毛,另一层是蓬松的绒毛。
陈可儿手插进黑灰的背毛里,感受了一下温度,表面的羽毛冰凉凉的,羽毛之下有二十度左右的,翅膀之下的温度有三十度的样子。
陈可儿摸摸它们三只鸟的头,还以为它们是出去教授孩子的生存能力呢,谁知道人家是出去升级硬件了,现在大鸟应该不怕冷,不会躲在家里不想出门了吧。
蛋蛋挨着陈妈,陈妈说一句,它咕咕应一声,好像真的能听懂彼此的话一样。唉,明明蛋蛋以前最喜欢她的啊,又被陈妈俘获了。
暴风雪终于停了。
十三楼基地先开展自救,随后就清扫出了到鹤县基地的一条路。
鹤县基地是个老龄化的基地,为数不多的劳动力还在十三楼基地挣工资,为了她那些坚守岗位的工人,陈可儿不介意到鹤县基地送一下温暖。
再次大降温,诱发了许多高龄老人的基础病,每天都有老人离开这个世界,鹤县基地里被一层雾霭笼罩着。
陈可儿他们带着肉蛋菜到达鹤县基地,明明是一件好事,但是那些蹒跚佝偻的身影莫名让人觉得看不到希望。面对一潭死水,陈可儿心有余而力不足,她和家人们沉默的将物资发给老人们。
接过物资的老人满含感激的对着善人作揖道谢,排队的人群里还有几个年龄小的小孩子,他们紧紧的挨着爷爷奶奶或者是外公外婆。
陈鹿儿叼着棒棒糖,吸溜一口糖水,给说谢谢的老人家回以微笑。
突然有个视线盯住了陈鹿儿。
陈鹿儿察觉到了,顺着视线看过去,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娃娃,瘦的跟只猴子一样,脏兮兮的食指塞在嘴里,像陈鹿儿吸溜棒棒糖那样不断吸溜着自己的食指。
陈鹿儿一阵窘迫,摸遍全身,终于又找到一根棒棒糖,塞给小孩。
然后又有十几个小孩从大人身后探出头,同样的吸溜食指的动作。
陈鹿儿被小朋友们渴望棒棒糖的眼神冲击到了,后退一步,再在身上摸了一遍,窘迫的摊开双手给小朋友们看,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小朋友们把小脑袋往大人背后躲了躲,清澈的天真的眼瞳里慢慢蓄上泪水,却又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不说惹哭孩子们的陈鹿儿不知所措,就是十三楼的其他人也不敢去看孩子们的想吃糖的渴望眼神。
陈均偷偷踢了陈鹿儿一脚,低声骂她,“吃什么糖。”
陈鹿儿垂下头,到后面搬物资去了。
那些牵着孩子的老人摸摸孩子的头,低声不知道对孩子们说了些什么,孩子们完全躲到了大人身后。
分到棒棒糖的老人牵着孩子,低头匆匆离开排队现场,拐进楼梯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