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叶柠过去解围,挽着陆正骁的胳膊,帮他求情说,“老公,差不多就行了,放开他吧,他力气没你大,你看他,脸都充血了。”
“嗯嗯!!”江妄疯狂点头,同意不能再同意了,“姑奶奶说得对……啊!这么严重,脸都充血了,那得多难看啊,我不会变丑了吧。”
陆正骁松开手,他第一次和江妄打照面,对方竟然是这种跳脱的性格,让人很意外。
和自己截然相反,不知是该担忧还是庆幸。
他怕沈叶柠和性格开朗的人接触久了,会不会觉得他性子太闷?
江妄看陆正骁黑眸幽深,神色凝重,看着他的眼神敌意比刚才更大,他冤枉啊,天大的冤枉啊。
“陆团长,你听我狡辩,不,是解释,我对沈老板完全没有任何想法。只是单纯合作伙伴关系今天来找她,也是为了海岛旅游策划案。”
陆正骁声音很冷,“我相信我媳妇,永不真你跟我解释。”
“相信就好,听说你是上过大学的高材生,也在海岛部队呆了多年,要不你帮我看看策划案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呗,现在也到饭点了,走,去我的店里,咱们边吃边聊。”江妄把手里的策划案塞到他手里,好哥们似的随意把手搭在他肩膀上,搂着他走了。
总之就是非常热情,热情得让人招架不住。
沈叶柠,“……”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陆正骁拨开他的手臂,停下来身后妻子那边伸出手。
沈叶柠把店门关上才上前。
饭店。
陆正骁认真看了策划案,提了点东西。
江妄听了,受益匪浅,像是猛然被点醒开窍的学生,看着他的眼神都变了,满是恭敬和崇拜,一口一个陆哥。
他激动地指着桌上丰盛的餐桌,“陆哥,不愧是高材生,优秀,今天我请客,随便吃随便喝,不够再让人继续上,姑奶奶也是,别跟我客气。”
“都叫我陆哥了,是不是应该叫我媳妇一声嫂子。”
江妄十六岁出社会闯荡,也因为家里有人是公家同志,从小耳濡目染,人情世故那一块被拿捏得死死的,“对对对,嫂子,我从小就想要一个大哥,以后你们二位就是我亲哥、亲嫂子,来来,敬你们一杯,干。”
“嗯!”
沈叶柠喝饮料,两人喝酒。
男人的胜负欲让陆正骁来者不拒,喝了十多杯。
然而,江妄怕耽误明天汇报正事,不敢喝多,在喝了几杯后就趴桌上不动了。
沈叶柠载陆正骁回去。
其实他没醉,抱着女人的纤腰,侧脸贴上后背,亲昵地蹭了几下,“媳妇,我今天很高兴。”
“高兴什么?”
他诚实地说,“高兴少了一个情敌,不会有人把你抢走。”
他知道沈叶柠看不上毛头小子,不然也不会对长得还不赖的何文彬百般嫌弃了。
沈叶柠笑了笑,“那你就高兴吧。”
……
第二天,陆正骁休假,准备把菜种子种上,以后就能少买点菜,自己种的吃着也放心。
陆正骁去李政委家借了把锄头。
沈叶柠回到沈家这一年多就没种过地,也没干过什么重活,手心都变细嫩了。
今天穿了一身碎花衬衫和长裤,用一块头巾绕过头顶、把头发束起挽在一侧,头顶戴着白色大檐帽。
今天的打扮看着比平日穿裙子低调,但顶着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就是想低调也低调不起来,反而有种种朴实接地气的美。
出门别人都以为她要出门逛街,结果是去地里。
陆正骁不让她动手,还怕她晒着了,让先去树下的阴凉地方休息。
他一个人翻地,挽起衣袖露出小麦色的结实手臂,每次一使力,手臂上的肌肉隆起。
在旁边的田里忙活的其他军嫂们累了,也在树下坐会,休息喝口水,都羡慕沈叶柠的好命。
她们家的,别说过来翻地了,都不来地里瞧上一眼,就知道吃菜。
还觉得她们整天在家没活干清闲着呢。
“叶柠妹子,你真是好福气,嫁给陆团长这样疼媳妇的好男人。”
沈叶柠不可否认笑了笑,“嗯,是好福气。”
她眼光好,在万千人中挑中了陆正骁,遇到好男人要先下手为强。
“我们家的那些个跟人家陆团长没得比,就只有羡慕的份咯。”
“这辈子是没机会了,不过啊,可以自家女儿挑一个像陆团长这样的好女婿啊。”
“对对,以后我要擦亮眼睛,给我女儿挑一个顶好的好女婿。”
……
“叶宁,你头上的头巾挺好看嘞,我是谁第一次见这样的系发呢?城里人都是这样系的吗?”
“有,但很少,这种系法很简单,先把头发全部拢在一侧,拿一块长布从绕过头顶,在头发处交叉,把头发束起来,如果再长点,可以想我这样并入头发编成麻花辫。”
突然一道非常不友好的声音插了进来,“你就是沈叶柠?”
沈叶柠秀眉轻蹙,“我就是。”
“原来就是你害得我女儿被关禁闭,害人精,长得一副狐狸精模样,一看就是个不安分喜欢在外边勾搭男人的,哪里还用得着人说,哼!”
说话的这人是刘桂珍,黄翠花的妈妈,因为两个孩子无人照看,也要人给黄翠花送饭、送换洗衣服。
顾团长多年不做饭,都不会做了,没办法,只能请岳母过照顾家里。
“她胡乱造谣,污蔑我,只是关禁闭,这点惩罚算是轻了。你要是不想进去陪她,想让你女儿早点出来,请你也管住你的嘴。”
“我好歹是你长辈,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沈叶柠冷声反驳,“把我当晚辈的人,我才会把她当长辈,你又算哪根葱,敢在我面前倚老卖老?”
“你,好啊,果然是个狠角色,难怪我女儿输给了你。”刘桂珍朝着在田里忙拔草的两个孩子招手,“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先过来,认准这个女人,就是她,让你们妈被关禁闭。”
两个孩子眼神胆怯,看着沈叶柠不说话。
他们认得沈叶柠,是陆叔叔家的婶婶,那天后妈不让他们领喜糖,回去后还说她是个坏女人,说了她很多坏话。
后妈的话不可信,因为她还说他们是兔崽子、拖油瓶、没人爱、克死妈妈……奶奶说妈妈很爱他们。
婶婶这么漂亮,怎么会是坏人。
林春梅刚下班准备来田里做点菜回去做饭,见她这么教孩子,忍不住说她,“翠花妈,大人的事关孩子什么事啊?有你这样教小孩的吗?别把孩子教坏了?”
“这是我们家的孩子,我们怎么教关你什么事,不用你管。”
越是有人指责,刘桂珍就越来劲,“就是她害的你们妈被关禁闭,让你们在学校被人嘲笑,快点骂她。”
两个孩子还是不说话。
“你两个兔崽子,都哑巴了吗,我女儿白养你们了,关键时刻,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刘桂珍拽住女孩小佳佳手臂,掐住她的一块肉,用力狠狠地拧。
佳佳疼得大哭,“啊!呜呜呜~~”
哥哥顾明泽见状,冲上去使劲拍打刘桂珍的手臂,“你放开我妹妹……”
张嘴咬她的手。
刘桂珍吃痛大叫,“啊!嘶~小兔崽子敢咬我!”
她今年刚五十岁,又经常下地干农活,力气很大,用力一甩,一脚把男孩踹开,眼看就要掉到一米高的田下去了。
林春梅连忙上前接住孩子。
沈叶柠上前推开刘桂珍,从她手里抢过女孩,“有什么冲我来,一个大人欺负孩子算什么本事。”
拉起孩子的衣袖,想看看她的伤口,才发现她整条手臂上全是掐痕。
蹲下身把孩子搂下怀里,帮她擦眼泪,“好孩子,不哭了……”
在场大部分人自己也有孩子,就算孩子再不听话也不会打得这么狠。
“天呐,这么多伤?新伤加旧伤,难道是翠花打的。”
“这也太狠了,顾团长都不管两个孩子吗?”
“合着不是亲生就不疼呗,往死里虐待。”
刘桂珍叉着腰冷笑着说,“孩子不听话就要挨打,在农村,谁家的孩子不是从小被打到大的,挨打的孩子才知道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