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晓君才是受害人,听到他们狮子大开口要五千,恨不得扑上去咬死他们,“五千?你们怎么不去死呢?五十你们都不配,给你们五块钱去看伤,就当施舍乞丐,就赶紧给我滚,再不滚我还要告你们非法囚禁人身自由、虐待。”
处理这件事的公安队长,碰巧是沈家二哥沈麟的师弟,都是公安干部学校出来的,同时认识沈耀和陆正骁,有这份有人情在。
更因为叶父坐过牢,叶天赐也因打架被拘留过。
叶家父子不当人,为了那点彩礼钱,把人家军嫂绑回去嫁给人同性恋男人当妻子、给人传宗接代,简直不是东西。
几个公安都觉得无语了,当军官的女婿还入不了他们的眼了?
别的农村正常人家有个军官女婿,能跟街坊邻居炫耀好几天。
叶家父子非法囚禁,公安让他们给叶家父子赔医药费了事,同时告诉叶家父子绑架军嫂的严重性,是犯法的。
叶家父子不肯,闹起来,“她算什么军嫂?她不是军嫂,身份证一直扣押在我们家,没领证,算哪门子军嫂?老子犯过法,他弟也被拘留过,我们全家都不是好东西,她当不成军嫂的,我没有绑架军嫂。”
绑架军嫂和绑架女儿罪名差别可大了,所以他宁愿自黑,也不能让叶晓君顶着军嫂的身份。
这半个月,叶晓君因为不是东西都叶家父子在大院几乎是抬不起头。
黄翠花到处在大院跟人说她爸坐过牢,大院里的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结婚报告也被压着,还要进一步调查,快两个月了都没能通过。
半个月前,差点就能通过了,又查出叶天赐和道上的人有关联,所以,托了郑师长关系也没用。
早上她被黄翠花挑唆去了海岛,看到令人痛心的那一幕,才没勇气站冲出去大吵大闹一顿,选择默默离开,甚至还想着主动退出,把赵永城让给林舒,她一个人孤独终老。
她这辈子都要毁了。
他们还不肯放过她。
突然,叶晓君发出一声崩溃的吼叫,“啊!——”
声音尖锐而凄厉,如同受伤野兽的哀嚎,好像要将房顶给掀了。
突然,她扑到桌上,抄起茶杯对着叶父的脑袋砸去,咬牙切齿地低吼道:“叶耀祖!你你坐牢,你儿子犯罪,害我当不成军嫂,你没有一点愧疚,反而沾沾自喜。你还是人吗?你简直畜生不如。
别人的父亲都是顶天立地的男人,像是一座大山保护女儿,不让她们受到一点点伤害,你倒好,卖了大姐二姐三姐又现在又来卖我,你这样的人就不配有女儿,缺钱有手有脚自己不会挣啊,你他妈是残疾人啊?上天给了你健全的手脚,如果自己不会干活赚钱养活自己,不砍了算了!还有你叶天赐,两父子把手脚都砍了去街上乞讨,保证能乞讨到钱和食物饿不死你们。
我有你这样的爸,还不如没有,或者应该在你嫌弃我是个女儿的时候被丢到弃婴塔里……不,该死的人是你,我有你这样的爸,还不如没有,你就是个窝囊废垃圾男人,不配有女儿,不配当父亲,你就该去死!你给我去死!”
那歇斯底里的吼声,带着无尽的悲伤与愤怒,在空气中久久回荡,让人闻之心碎。
叶父动作快,抱着脑袋低下头,被子砸到身后的地上,“砰!”支离破碎。
再碎也抵不过叶晓君的心碎。
他嘴巴大张,被吓得差点惊掉下巴,回魂过后,颤抖着手她的鼻子怒骂,“你你你,你真是反了,不孝女,我就应该在你出生的时候掐死你,掐死你,我现在就要掐死你。”
叶父一向大男子主义,被女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颜面尽失,这一刻他心里没有一点父女亲情,是真的想要杀了她,那颗心比老虎还要毒。
“叶晓君,别以为有人给你撑腰你就了不起了,只要你还是叶家人,就归我和爸管,你敢欺侮打骂一家之主,就是离经叛道你不孝,传出去要被唾沫淹死。”叶天赐从小就被教育几个姐姐都是他的资产,就算把她们卖了换彩礼也不能有二话,前面几个卖的顺利,到叶晓君这儿,她竟然敢反抗,简直是倒反天罡。
“来啊!你掐啊!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叶晓君也不怕他,被这样恶心的亲人缠着一辈子,她生不如死,今天必须有个了结。
叶家父子奋力朝她这边扑过来。
叶晓君也想冲上去跟他们拼个我活,其他人连忙把人分开劝阻,场面混乱。
“晓君,别冲动,你身上还有伤,我们不要跟这种人一般见识。”赵永城和沈叶柠抱着叶晓君。
叶家父子也被公安拦下,劝说,“都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公安同志,你听听这是一个女儿敢对父亲说的话吗?要是你女儿对你这么说,你能忍吗?你不要拉着我,那我过去打死她,今天就当没这个女儿!”
家暴不犯法,助长了叶家父子的嚣张。
“叶耀祖,杀人犯法,你是活够吗?活够了就找个地方去吊死,跳湖、跳楼,你怎么死都行,别来祸害你女儿,求你放她一条生路行吗?你都快要把她逼死了,把人逼死你夜里睡得着吗?”
叶天赐瞪着她,怒骂,“呸!小贱人,我们家人是跟你无关,不需要你插手,滚一边去。”
刚说完这句话腹部就挨了一拳,陆正骁拎着他的衣领甩到墙边,“砰!”
“嘴巴放干净点!”语气阴沉至极,凤眸戾气翻涌。
赵永城挡在叶晓君面前,“别人不能管,叶晓君是我的妻子,我有资格管。”
“妻子?别搞笑了,户口本一直在我们家,听说你们结婚报告还没批下来呢,算是哪门子妻子。”
赵永城语气坚定:“我一定要娶她,如果结婚报告批不下来,我可以……转业,以后她只是叶晓君和我的妻子,跟你们没半毛钱关系,你们敢动她一分,我就还十分。”
叶晓君神情一滞,愣愣地盯着他,“你,你是不是疯了?你不能转业,我不需要你为我牺牲,不就是不能结婚吗?不能结我就不结了,又死不了人,一个人好啊,光脚不怕穿鞋,要是哪天把我逼急了,我把你们都拖下十八层地狱,我那个被你们卖掉、因为生不出儿子被男人打死的可怜大姐,一定会把你们撕碎,吃你们的药,喝你们的血。”
她被压抑已久的情绪都在这一刻爆发,头发凌乱,面容扭曲。
不怕遇到疯子,就怕遇到不要命的疯子。
不管任何人怎么劝都没用,叶家父子被吓得躲在角落里不敢说话。
公安又出来说和,希望赔钱了事。
叶家父子伤得的确挺重的,叶天赐鼻青脸肿,怕五块钱没法治。
说个折中的价格,五十块。
“拿去!以后再敢惹事继续揍你们,可你们能挨几次打!”沈叶柠从包里掏出50块散钱,羞辱似地的砸他们脸上,又掉到地上。
叶天赐气得浑身发颤,恨恨地说,“你别以为你有钱就可以羞辱人。”
沈叶柠冷笑,“有本事别捡!”
叶家父子好吃懒做,在外边欠了一屁股债还不起,别人都追上门了,就是没钱了才急着要卖女儿。
五十块钱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笔巨款。
等他们走红,两父子赶紧蹲下来捡钱,同时捡到最后一张,“爸,这张是我先捡到的,你给我。”
叶父试图跟他讲理,“你就会乱花钱,你兜里的钱从隔夜,还是我拿着。”
叶天赐怎么肯给,一人撕一半,到时候粘黏起来一起去买东西,一人五毛。